回顾故里 第三十六章

位面的力量固然巨大，但是失去了位面之主的位面力量终究也是有限的，并不是全知全能的，它可以把一位受眷顾者推到极其强大的水准，甚至是无限逼近于位面之主的层次，但它却没有办法帮助那些被眷顾者成就位面之主。

原因很简单，是位面之主在掌控位面而不是位面在掌控位面之主，从来都是人类掌控力量而不是让力量来掌控人类。之所以是人来掌控力量是因为使用力量者必须要谨守本心，如果任由自己跟着力量的波澜去走那么未来必然会沦陷在力量之中。

力量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只有掌握力量的人才有对错，但任由自己沉沦在力量之中的人那已经不能用人的标准来进行衡量了，他们已经成为了力量的傀儡，就好比希格德莉法的荆棘以太，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来用恐怕早就沦陷在那纯粹到极致的力量中去了。

试想一下，像希格德莉法那样的力量如果被凡人掌握，有多少凡人会在这超凡的力量之中沉沦，那种被发挥到极致的攻击型以太可以在瞬间绝大多数人类的理智，这已经是世界级别的伟力了，当初和根源抗衡的时候就是这样，希格德莉法所展现出的以太世界之树就是世界级别的力量。

就好比根源，它简直就是将这一切给反了过来

根源所做的正是通过榨干人体本身的价值，通过无数次位面之主成就的基础来让那些临门一脚的人跨过这个层次，但却又没有真正的站在那个层次里，就好比使用力量的人根本都不明白力量究竟是什么走向，仅仅是随着力量继续前行，根本不知道力量的本质究竟为何。

这就是被力量所控制的典型，这群伪神注定没法成就位面之主。

“可是我明显也不是什么强者，更不是位面之主，如果要说有谁可以成为位面之主那除了布伦希尔德以外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奥菲莉娅，或者是希格德莉法，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成就位面之主的办法，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

芬里尔不禁觉得有些委屈，她一直是以观测者的角度出现在各个世界线之中，根本没有插手到各个世界的事务里，照理来说应该是完全中立的存在，没理由会惹到这群煞星才是，怎么突然就被人盯上了。

奥菲莉娅摇了摇头，她捡起了那枚金属圆环，星辰神力开始宛如火焰一般将其包裹了起来，强大的神力正在慢慢的融化并提取出蕴含在其中的信息，作为本世界的奥菲莉娅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伪神并不是本世界的存在，加上那个诡异无比的机械莱娜，让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更深层的阴谋。

“盯上你不是因为你插手其他世界的事务，而正是因为你不插手其他世界的事务。”

“哈?”

芬里尔不免有些讶异，为什么自己不插手反而引起了注意，难道不应该是不引起注意才对吗?她从都到尾除了自己那个世界外基本上就没有过任何异常的举动，她总在试图寻找挽救自己那个时间线的办法。

“你的存在太过特殊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初的布伦希尔德究竟赋予了你怎样的权能，但绝对不只是隐藏气息那么简单。”

不是隐藏气息那么简单?

芬里尔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她不愿意相信奥菲莉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奥菲莉娅和她那个世界的奥菲莉娅还是非常相似的，很大概率上就是不同世界线上的同一个人，但是布伦希尔德所赋予她的能力的确就是隐藏气息，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

如果不是因为种种巧合进入了空间裂缝，恐怕现如今这个直接都不会有她的身影。

奥菲莉娅左手轻轻一挥，自己的独立位面瞬间化作了层山重叠的连环山脉，甚至在这些山脉的包围之中还有着那看起来正准备喷发的火山，其中熊熊燃烧着的岩浆散发出的高温让芬里尔都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连忙紧跟在奥菲莉娅的身边。

当然，奥菲莉娅怎么可能会让她出事，这火山的作用实际上是为了提炼那枚暗金色金属圆环中的力量信息，奥菲莉娅直接将被星辰神力包裹着的圆环掷向了那正欲喷发的火山之中，那灼热的岩浆几乎是在瞬间就吞噬了被星辰神力所包围的暗金色金属圆环，那些即将喷发的岩浆也像是找到了目标，甚至开始不断有气泡在岩浆表面炸开。

随后奥菲莉娅更是直接，创造了一个仿佛空中庭院的建筑在这火山上方的云层之中，带着芬里尔来到了上面，这是早已准备好的休息庭院，下方就是熊熊燃烧着的岩浆与重峦叠嶂的山脉，上方却是这近乎禁欲式的布置，让芬里尔不禁感到有些错愕。

两人在茶桌面前坐下，白银所制的机械侍女已然上前，为两人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红茶。

“你觉得普通的隐藏气息可以让你跨越如此巨大的空间差距吗，虽然我的确是赋予了你星辰女神的祝福，但是这份力量却不是无所不能的，你每一次跨越空间都会极大的消耗这份祝福的力量，但你本人却根本没有受到影响，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奥菲莉娅缓缓的饮下红茶，反过来向芬里尔问道。

事实上，她曾经暗中撤销过对芬里尔的祝福，为的就是搞清楚在芬里尔的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由于神明的权能她的确可以从那些残破的时间碎片之中对未来的可能性窥得一二，也正因如此她才从过去那个时间线的空间裂缝之中将芬里尔给带了出来。

但让奥菲莉娅感到困惑的是，芬里尔的身上始终有股力量笼罩着她，这股力量就像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有时候奥菲莉娅去看这股力量就是不存在的，可以完全的看到芬里尔整个人由内到外的状态，但有时候去看却又发现那股如迷雾般的力量会出现在芬里尔的身上，正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芬里尔的身体，这其中的力量甚至连到奥菲莉娅都看不清楚。

作为神明，奥菲莉娅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神确实未必是全知全能，但是在芬里尔这一个还算不上真神水准，甚至连到半神的门槛都没有摸到的小辈面前自己还会被蒙蔽那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奥菲莉娅转念一想，让自己看不透的肯定不是芬里尔这个小妮子，她在修炼上的水准至今也就是那样，让自己看不清的必然是某个正在庇护着她的力量。

于是乎在某次芬里尔穿越位面的时候，奥菲莉娅撤除了来自她的祝福，没有了星辰女神的祝福照理来说芬里尔应该是没法在虚空之中撑过几秒的，强大的虚空力量足以在瞬间将她整个人都给压成碎片，但是就在奥菲莉娅撤去星辰女神祝福的瞬间，那股如雾气般的力量再度出现了。

那股力量令处在虚空深处准备出手援助的奥菲莉娅都愣住了，她可以肯定，那股力量至少都是和自己同等级的存在，甚至还有可能要更强大，但奥菲莉娅却没法准确的判断出来，因为来自那股力量的气息只是一闪而逝，很快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牢牢的保护着芬里尔的身躯，带着她横渡了虚空直到来到另一个世界线才消失。

至此，奥菲莉娅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有时总会看不穿芬里尔，原来是早已经有了一位至少也是位面之主的存在给予了芬里尔庇护，但这个存在究竟是谁?根据奥菲莉娅的观察，这股力量可是从芬里尔幼年时就一直在她身上了，至今可没有什么强大的存在为芬里尔补充过力量，如此推测看来，这股力量恐怕是从芬里尔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根植在她身体之中了。

不然这股力量必然不可能没有补充的长久持续下去，只能是在芬里尔出生的时候，准确来说是成型的时候就以极其强大的位面之力令其与芬里尔彻底的融为了一体，某种意义上来说芬里尔就是那份力量，那份力量就是芬里尔本人。

而从芬里尔的经历来看，这个给予了她赐福的人极大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布伦希尔德。

“这个……难道不是您的力量的功劳吗，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异常，但是您的祝福力量不是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为我消去了这些异常吗。”

芬里尔有些困惑的望向了奥菲莉娅，显然，那一次星辰女神的祝福被撤销她并不知情，同样的，那份隐藏在她体内的力量在运作的时候芬里尔自己也不清楚，那位布伦希尔德为什么要将如此强大的力量植入芬里尔体内后却又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不，并不完全是，你的体内有一股力量一直在庇佑着你，或许你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甚至也没有引动过这份力量，但是你的身体本质上已经和这股力量几乎融为一体了，在这些年里这份力量已经渗透到了你的身体深处，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连半神都不到的修为居然可以在那些伪神手上扛下几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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