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故里 第十章

当然，这番话从衔尾蛇一族的乌若波洛斯口中说出来不免有些可笑了。因为身为衔尾蛇一族的乌若波洛斯所拥有的知识量，几乎等同于这个宇宙诞生时长所出现过的所有知识，无论体系，无论文明，可以说衔尾蛇一族本身就有着智慧的象征。

甚至在地球文明的炼金术里就曾对衔尾蛇这种存在有过描述：其身躯乃完美存在的证明，其意志乃是象征万物永恒融合的标志，其存在即是这个宇宙生与死的界限。当奥菲莉娅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时候，这些知识也被一并赋予了她。

现在想来，那个时代的布伦希尔德为了能够战胜根源，甚至不惜从宇宙深处的衔尾蛇一族身上去寻找线索，当然，究竟寻找到了什么线索就不得而知，但是从结果来看乌若波洛斯恐怕并没有成功，否则现如今站在这里对抗根源的人就应该是布伦希尔德，而不是奥菲莉娅。

毕竟比起奥菲莉娅这个“初生”的未来，似乎不论怎么看拥有强大力量，意志几乎匹敌根源的布伦希尔德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只要和希格德莉法重新融合，化为原本那个近乎无敌的女武神……

“那个作家在他的时代里提出这种有背正常伦理道德的观点，倒是没有受到那个时代的人的迫害。毕竟那个时候已经进入文明时代，人类之间的迫害虽然还有，但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只不过这个作家的作品也并没有大卖，最终穷困潦倒了一生。”

乌若波洛斯努力回忆着说出这个观点的作者，一边想一边向奥菲莉娅说道，生怕自己说漏了些什么。事实上乌若波洛斯还真的感觉自己这一块的记忆有些怪异，倒不是说缺了什么还是漏了什么，而是在自己比较破碎的记忆之中，居然能够有这么一块相对完整的记忆链，而且还是对于一个人类作家而言，说实话是有些奇怪了。

但乌若波洛斯也说不出来具体究竟怪在哪里，毕竟自己的记忆好也不是什么怪事，衔尾蛇一族被这个宇宙所赋予的力量强大的很，当然也多到令人发指，说不定就有这么一项独特的记忆方式呢?

想到这里，乌若波洛斯也不再纠结，干脆的继续对奥菲莉娅说道。

“当然，他的观点其实也暗合人类中某些人的观点，对于过于快速进步的技术发展而感到恐惧，对于无边无际的求知欲感到害怕，这种观点其实解释起来似乎人类历史中从来都存在，大概算是保守派一类的?不过那句无知才是幸福倒是一语成谶了。”

听到乌若波洛斯这么说，奥菲莉娅亦是笑了笑，她的力量在掌心之中亮起，象征着原初力量的绯红之火，以及那象征着某种生命的虫族以太，两份力量相互交替旋转着，像是要在奥菲莉娅的手中演化出些什么一般，但很快又重新分为两股力量分立两侧，这些力量都是奥菲莉娅在数个时间线里不断求索而得。

期间虽然经历了数之不尽的痛苦，甚至是粉身碎骨这样的折磨，但奥菲莉娅最终还是将一切都承受了下来，而这些磨难最终也彻底的化作了奥菲莉娅手握的剑刃，为她斩开前行道路上的一切荆棘。

“无知才是幸福……吗?我可不这样认为啊，乌若波洛斯，身为人类的我可是深深的感受到求知欲所带给我的幸福。”

奥菲莉娅猛的紧握住手中的力量，绯红的火焰与漆黑的以太也随之消失，身上的角质层甲胄也跟着消失在了皮肤表层，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现如今的奥菲莉娅，早就不是过去那个被别人说上几句就会因此动摇的奥菲莉娅了。现在的她有着明确无比的道路，挡在她前方的敌人是她所必须去击溃的，她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还要去完成。

“当然咯，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的女皇大人～”

乌若波洛斯故作俏皮的说道，牵起奥菲莉娅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就像是向女皇效忠的骑士一般，然而她眼角的笑意却是完全掩藏不住，让奥菲莉娅不由得苦笑着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推了乌若波洛斯一把道。

“你倒是给我有个正行啊。”

两人的声音始终都压抑的很低，并没有惊起那些还在营帐之中睡觉的少女们，在又看了看这些女武神们之后，奥菲莉娅在悄然送出一些以太去抚平伤势后，便和乌若波洛斯回到了薇尔莉特她们为两人所安排的“房间”。

“还真是有意思的房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理出来一片区域也是辛苦她们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残垣断壁，乌若波洛斯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是非常时刻，总不能还有太多的要求才是。奥菲莉娅也悄悄的碰了碰乌若波洛斯，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虽然知道乌若波洛斯没有什么恶意，但是面前的希尔雯还是不由得有些面颊发烫。

站在自己眼前的可是传说中的布伦希尔德大人……不，现在应该叫奥菲莉娅大人了，自己作为“秘书”居然都没有办法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奥菲莉娅大人找来一间能够落脚的房间，真是太过失职了。

如此想着，希尔雯开口就想要道歉，但是还不等她开口奥菲莉娅就已经拍了拍希尔雯的肩膀，微笑着向她说道。

“希尔雯，你已经做的很棒了，谢谢你，想到那些姐妹们还只能睡在帐篷里，我这里已经算是很好了，非常感谢你啊希尔雯。”

“不不！哪里有，奥菲莉娅大人您太宽容了……”

听了奥菲莉娅的话，希尔雯顿时双颊泛红，连忙解释起来，但她越急嘴上的话就越是说不好，尤其是抬头又看到奥菲莉娅那温柔的微笑，让这个害羞的姑娘顿时间大脑都快要当机了，一时间舌头打结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免得薇尔莉特那边担心我这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一会又要麻烦她跑一趟，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明天一大早起来还要麻烦你给我一份地图了，走吧走吧，放心吧～”

终于，在奥菲莉娅的多番保证之下，希尔雯总算是努力平静下来，在向奥菲莉娅到了数声感谢之后便离开了这间“房子”，带上了那扇有和没有没多大区别的房门，等到她离开的时候脸颊还是红通通的。

乌若波洛斯干脆挑了个还算完整的横梁坐了上去，透过这已经残破的只剩下几根柱子的屋顶，看了看那个正在快步离去的希尔雯，又看了看奥菲莉娅，不禁发笑道。

“在你那个时代这个小姑娘可不是这个好玩的样子诶～那个强势的女强人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啊，还有那个叫做赫萝克的家伙，她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你那个时代里的武器宗师哦。”

看着乌若波洛斯已经自己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奥菲莉娅干脆的把毯子扔了上去，自己也轻轻一跃来到了这房梁之上，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真以为谁都跟你们衔尾蛇一族一样，成长周期按纪元计算的吗?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个文明到我的时代用了多长的时间，但是这两人经历了如此惨烈的战争，会有所成长是必然的吧?”

奥菲莉娅将那张军用毯子稍微展开一半，几乎就能够盖上她的身子了，虽然如今的奥菲莉娅身材高挑，按照人类的计算方式大概处于一米七八至一米八左右，但是她的身材匀称，该多的地方不会少，该少的地方不会多，完美的身材在这张毯子面前还是显小了。

该说不愧是军工用品吗，不仅质量好而且也不会偷工减料，当奥菲莉娅盖上这张毯子的时候，即便不动用以太她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温暖，在这种时候都能够有这样一张毯子盖着，对于奥菲莉娅这样容易知足的人而言的确已经很好了。

其实细细想来，似乎从勇者时代开始，奥菲莉娅就没有过太强的物质欲望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在物质方面的要求会这么低。或许是因为艰苦惯了，当初讨伐所谓的魔王的时候，各种风餐露宿，别说是找一处旅馆了，就是能在树枝上休息一夜都算是好的了。

吃的东西自然就更不用提，之前看到赫萝克吃的那些压缩干粮的时候，奥菲莉娅就想起来自己当初吃的那些干粮，那些玩意的味道可糟糕透了，如果不是莱娜姐时不时就会为她做一些羹汤，估计在讨伐魔王前她自己就要先忘了人类的味觉究竟是什么了。

“呜……奥菲莉娅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这些回忆分享过来的味道好糟糕，你这样我可要关闭意识链接了，呸，呸！”

乌若波洛斯看到奥菲莉娅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将两人的意识链接了起来，开始贡献奥菲莉娅回忆中的东西，但令她所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从奥菲莉娅那边共享过来的尽是些糟糕的味道，让乌若波洛斯连连“呸”了几声，像是想要吐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看到乌若波洛斯这副模样，奥菲莉娅顿时笑了，她干脆的翻身倚靠在柱子之上，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对乌若波洛斯说道。

“我以前可是勇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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