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远去的记忆

此时此刻，就算是蔻蔻，也注意到了此时的薇儿利特，那已经恢复成酒红色的瞳色，血红的魔枪再度出现，已然抵在了蔻蔻的脖颈之上。

“原来如此，果然是两个人……”

“既然如此，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的情绪有多容易激动吧？”

鲜红的枪尖再度递进一分，蔻蔻则是苦笑应对，双手干脆的举起，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

但那些许的白袍人已经悄然围上，制式的魔导武器已然对准了薇儿利特。

即便如此，薇儿利特也没有移开魔枪的打算，血红的魔力甚至毫不顾忌的释放出来，包围在了身周。

就在双方一度僵持，甚至要动手的时候，巨大的培养槽上，悄然传来了破碎的声响。那极其细微的声响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噤若寒蝉，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培养槽。

这令那在下方调整的中年人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对那机械的调整又快了一分，豆大的汗珠已经出现在他的额角。

“减弱以太感应，避免……”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在他的身侧，瑰丽的晶石之花已经悄然飘落，中年人微微一愣，旋即猛然抬起头，向着那身影吼道。

“奥菲莉娅大人还请手下留情！！！”

但他的话显然是说晚了，巨大的培养槽骤然炸裂，浅绿色的溶液四处喷溅而出，纯白的身影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向着那群包围着薇儿利特的白袍人袭去。

那群白袍人根本连到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扑面而来的纯白以太所定格在了原地，所有的魔导武器都在那浩瀚的以太之海中化作了废铁，就连到挟持着蔻蔻的薇儿利特，都不由得推开了手中的蔻蔻，向着另一侧躲去。

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那对精致的如同艺术品般的银白臂铠，其次才是那身着银白甲胄的身影。

毫无疑问，眼前之人，正是奥菲莉娅。

她正立于那群白袍人的中央，手中分散出的以太丝线正连着他们的后心。纯白的以太如同是煌煌天威一般，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奥菲莉娅的状况看上去却不太对劲，她捂着额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些奇异的音节，而每当她的语气变得急促，那攥着丝线的手掌便不由自主的握紧，令那群白袍人皆是痛苦的捂着心脏，跪倒在地。

瑰丽的晶石之花在她的身旁绽放，在以太之海的滋养下，逐渐向着实验室的四周扩散开来，在这些花朵绽放的区域，皆是覆盖上了一层纯白的结晶。

如此离奇的状况就更没人敢上前去说些什么，即便是薇儿利特，也不由得感到眼前的奥菲莉娅多出了某种陌生的气质。

躲在一旁的蔻蔻则是双眸闪亮，像是见到了什么宝物一般，但那瞳孔中复杂的情绪却又出卖了她的内心，面对着奥菲莉娅，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在场最为焦虑的莫过于那中年人，看着那英武的身姿，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作为这个实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太清楚被中途打断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

但眼下奥菲莉娅这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谁敢上前去说些什么？

在场所有人的心脏剧烈都在跳动着，如此压抑的气氛几乎要令人窒息。

但好在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即便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度日如年。

“你们……是什么人？”

奥菲莉娅松开了捂着额头的手，冷漠的环视周围，尤其是这群先前试图围攻薇儿利特的白袍人，那目光像是利刃一般，令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

见奥菲莉娅有了沟通的可能，那中年人快步上前，直接跪倒在了奥菲莉娅的面前，沉声说道。

“奥菲莉娅大人，我们乃是上个世代的遗族，是您最忠实的仆人，原为您效劳。”

“我可没见过会对主人如此不敬的仆从。”

面对中年人这看起来像是示弱的效忠，奥菲莉娅毫不犹豫的呛声了回去，甚至操纵着以太向他包围而去，那庞大的威压令那中年人的浑身骨骼都被压迫的发出了声响。

“当然，不敬应当是死罪，但还请容我冒昧的询问，您的记忆，恢复了多少。”

听闻此言，奥菲莉娅的内心不由得一惊，但她并没有直接去回应这个问题，只是轻描淡写的对着身旁的薇儿利特说道。

“薇儿，过来吧。”

然而站在另一侧的薇儿利特却是愣在了原地，左顾右盼，在确定了是在叫自己后，显得满脸困惑，不由得出声问道。

“奥菲莉娅，你在说些什么啊？”

“说些什么？我在喊你过来啊……”

此言一出，反倒是奥菲莉娅愣住了，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言语，在这一瞬间，似乎出现了某种偏差。令那围向中年人的以太不由得一松，令那中年人像是劫后余生般的喘起了粗气来。

她猛然转过头来，那股威压再次回到了中年人的身上，寒声道。

“把一切都给我说清楚，全部！”

“当然，奥菲莉娅大人，不过还请您收一收这以太波动……”

在这一番争执之后，几人总算是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把前因后果都给讲清楚了。

经历了最初的不协调之后，奥菲莉娅总算能够掌握那脑海中多出来的一种语言，并自由的在原本的语言与新掌握的语言之间进行自由的切换。

“我现在脑袋里乱的很，所以你们尽量别搞什么花样……”

看着眼前那端来茶水的蔻蔻，奥菲莉娅便又是一愣，话都没有说完，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纯白的以太已经蔓延而上。

“诶？奥菲莉娅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蔻蔻不禁脸颊泛红，想要抽出手臂，却被奥菲莉娅死死的握紧，纯白的以太第一时间绕遍了蔻蔻浑身上下，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坐在奥菲莉娅身侧的薇儿利特则是脸色阴沉，手中的瓷杯甚至传出了轻微的破碎之声。

“奥菲莉娅大人，蔻蔻的模样，还是荣我们一会再解释吧。”

坐在两人对面的中年人脸上写满了大写的尴尬，难得奥菲莉娅没有发飙，愿意坐下来详谈，他可不想因为蔻蔻的事情，令旁边的薇儿利特发火，从而让奥菲莉娅也失去坐在谈判桌前的心情。

“那么，你们打算从哪里说起？”

“请不要着急，还请您先看看这个东西。我想，您会有印象的。”

如此说着，中年人已经取出了一本书籍，递给了奥菲莉娅。

那看上去只是一本相当简单的古籍，保存的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皮革都出现了轻微的皱褶，但在那书籍入手的瞬间，奥菲莉娅的识海深处，像是有根弦被悄然拨动了一般。

“那这本东西就送给你了，布伦希尔德……”

“真的没关系吗？好像莉洛你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啊……”

似曾相识的对话在她的耳边响起，但当奥菲莉娅回过神来，这一切却又像是泡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她不由得看向了桌对面的中年人，冰冷的目光直刺而去。

“看起来您的记忆恢复了不少，这还是让我们颇感欣慰的……至少您现在可以相信我们，并不是为了害你才将你带到这里来的吧？”

“哼……”奥菲莉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像是挑衅般的说道。“要害我大也可以这么做，这本东西就像取得我们的信任，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

当然，这番话也有另一层意思。在中年人听来，这就意味着奥菲莉娅已经能够听的进他接下来准备解释的一切，这让他也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当然，请容我做一些小小的准备。”

随着他的手指微动，他身后的机械悄然运转，一块巨大的晶石板已经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但对奥菲莉娅而言，这东西还有一个直接的名称。

屏幕。

像是本能一般，这个词语跳出了她都脑海。

“先从我们这一族解释起吧。”

中年人清了清嗓子，随着话音落下，那屏幕上开始连续的展现出画面。

“从种类上来说，我们也是人类。但我们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类，或者应该说，我们是没有混入杂质的人类。”

“当然，我们也并非全都是靠正常手段繁衍而出的人类，正因如此，上个时代里人类该有但东西，都被我们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薇儿利特不禁出声打断中年人道。

“上个时代？第二纪元可没有像你们这样的魔导科技以及语言……”

“看你也是个保持了纯正血脉的人类，怎么还会说出这种傻话？”

中年人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说道。

“谁告诉你，我说的上个时代，是指第二纪元了？”

“不是上个纪元，那还能是第一纪元吗……”

“薇儿利特……他说的，确实不是第二纪元，但也不是第一纪元。”

还不等薇儿利特表示不满，奥菲莉娅已经皱起了眉头，出声打断了她。

“没错，奥菲莉娅大人，您还记得更多吗？”

中年人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问道。

“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问题吗？”

冷冰冰的回应令那中年人又一次吃瘪，但他面对奥菲莉娅时，却全然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情绪，相反，这样的回答令他不禁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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