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了好了，我懂你意思了，也就是说你们全族都是你这样的变态对吧。”

说着我将头转向了圣女，看起来这个家伙好像对于希维尔的族群有着某种想法，大概他同样是看中了对方的作战能力，搞不好这个家伙是打算借助着神眷者的力量用以对抗教会。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将希维尔小姐与她的族群当做盟友而已，而且我也并不希望他们去做一些太过危险的事情。”

真正的圣女殿下在这个时候眯起了双眼，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在当前这个局面如果人类还纠结于权势这种东西的话，拉莱耶出现的那些东西就真的没有办法处理了，权势这种东西虽然很好，但如果你爬到了高位手底下却连一个可以听你使唤的人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可怜。这就像那些贪婪的商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当他们对底层的人剥削过了头，底层的人不再有生活下去的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有更多的劳动力再供给给他们。”

“嗯？我还以为商人只是负责抬价而已？”

完全不明白圣女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想让希维尔和他一同对付拉莱耶出现的那些怪异现象而已，相较于普通的神职人员，的确像是希维尔这样的人才更加适合探查与搜索，即使遇见不对劲的情况，他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撤离。

“你所说的是魔王城附近出现的黑色墙壁？”

希维尔沉吟了一下，看起来她也听说了拉莱耶发生的事情，“那种东西教会也没有办法解决吗？”

“能够解决的话教皇那个糟老头子就不会甩锅给我了吧。”

圣女露出了一个苦笑，随后望向了我身旁的阿卡特，“这也是我将吸血鬼放出来的原因，或许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整个大陆的危机。”

“有这么严重吗？”

希维尔有些狐疑地盯着圣女，老实说如果我没有和他一起前往拉莱耶的话大概也会认为他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已经不是严不严重的程度了，事实上教会派出去进行探查的第一批人员连原因都没有就直接失败了，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精神崩溃之中，他们甚至都没有与那个黑色的墙壁进行接触。而至于临近城市的居民就更惨了，仅仅只是住在周围身体就发生了变异，一些感染严重的人员甚至直接发生了死亡。”

圣女将我们这边知道的事情简单地对希维尔述说了一遍，随后他以严肃的神情看向了对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领你的族人协助我们，这也是为了整个大陆考虑。”

“你想要怎么协助？就算是我们，应该也没办法抵御精神方面的攻击，教会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群，精神方面的防御能力应该不会弱于我们才对。”

眼见圣女认真了起来，希维尔也暂时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以同样严肃地表情看向了对方，“如果仅仅只是让我们去送死我们是不可能答应的，我们这边需要护卫真正的圣女的安全。”

“不会让你们去送死的。”

眼见希维尔的说法有了一点松动，圣女本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我想请你们协助的事情相当简单，那就是将那些从拉莱耶撤回到人类其他城市的感染者全部杀死，以防疫情扩散，或者他们发生变异对整个社会造成危害。”

“...”

或许是圣女的言论过于惊人，希维尔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一层难以置信，就算她一直称呼眼前的圣女为教会的走狗，但她应该也没有想过对方会如此果断地做出这等决定，希维尔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开口，“你是认真的吗？我们一族无所谓背负这种污名，但是你现在所做的决定一旦被其他人所知道，你在人类社会的名声就算是真正的毁掉了，而且再无翻盘的可能。”

“所以说我这不是正准备逃亡矮人的国度吗？”

对于希维尔的说法，圣女无所谓地笑了笑，“等我逃到了那边，不管人类想要怎么看待我都没有关系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再说在这种时期，总得有人做出一点牺牲。”

圣女的话语充满了残酷的意味，但即便是如此，当我看向他的时候却依旧从他不同于往日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真正属于圣女的意味。

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这个决定是错是对，他仅仅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并且应当由他来做出的决定。

——为此，他也做好了坦然承受这样做的后果的准备，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在顺遂本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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