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现在去作死

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又变成了熟悉的纯白世界。

我，讨厌白色，因为它是那些圣职者的颜色，是那些杀死自己的人的颜色，是这个世界的颜色……

对啊，没有道理不熟悉啊，因为——我已经被封印在这个世界一千多年了啊……但是，为什么我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应该在那纯黑的精神世界…

“啊，我想起来了……”我，输给了那个自大的月球人，然后再次沉睡过去……

睁开眼睛却变成这幅景象，也就是说……

“你果然还是回去了啊，小妖梦。”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明知道自己是寻死，明知道我绝对会责怪你，可为什么……

呵呵，以她的性格，绝对是抱着死了以后任由我惩罚她——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然后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找死吧。可是没想到，现在连下地狱都是一种奢望。

等等，如果小妖梦和小早美也被封印的话……不行啊，她们绝对会疯掉的，就像那个时候的自己……

是的，自己也会再次变成那个样子，如果当初妖梦没能阻止自己，自己恐怕也只会到处杀人，最后被别人再次杀掉而已。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疯入膏肓也说不定。然而，这一次自己依然会变成那个样子吧，纵使自己都无法避免，就更不用提小早美和内心比玻璃还脆弱的小妖梦了。

………

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度日如年。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周，又或许仅仅是一个小时甚至一念而已。对卡米拉而言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悲伤、无聊、憾哭、绝望、疯狂五个阶段而已。现在是第二个阶段，自己还有理性，虽然把它丢掉更轻松一些，不过早晚会丧失殆尽的吧。

………

“呜呜呜……对不起，小妖梦，我也不想恨你的……可是，没有办法啊……”第三个阶段终于来了，一想到和妖梦早美的日子已成为永远无法退回的过去，卡米拉就算是冷血动物也忍不住潸然泪下。还有更重要的，一旦卡米拉陷入疯狂，绝对会憎恨妖梦的，因为是她再一次葬送了卡米拉的自由。

卡米拉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经越来越脆弱，当眼泪哭干之时，就是忘记自我之日。但就算全力阻止，崩坏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

如果没有那一次突然的心跳，或许一切都将为时已晚……

“咚！”就在卡米拉的意志即将被彻底摧毁时，突兀而强力的声音在心中回响起来，仿佛用重锤砸在鼓面上一样。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她只知道，这不是心碎的声音。

据说血亲之间会有心灵感应，可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初拥了早美之后，她都没有过那种感觉。也许是以前的她对自己的血嗣没有任何感情，又或许是和早美在一起的时间太长。

“………”卡米拉把手轻轻的放在胸前，像是确认着什么一样。不同于之前五种负面情绪，此刻，一个名为「希望」的萌芽在卡米拉心中破土而出。尽管它脆弱无比，也得不到任何滋润，终究会枯萎，但是至少能让卡米拉的崩坏进程倒退一段时间。

‘始祖大人，请保佑您的子嗣。’卡米拉在心中祈祷着：‘若命运注定她化为尘土，吾辈也乞求她的灵魂能无惧地狱的烈火狂岚。’无论早美活着还是死去，对自己而言都算是好消息吧。

………

当天晚上，在睡觉前，早美特意和欧内桑进行了串供，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行动暴露。

“如果绵月姐妹问欧内桑我们今天去了哪里，你就只回答「这一天」的行程，可以吗？”

既然知道了欧内桑的脑筋有些死板，一定要好好利用啊。

“遵命。”早美也不知道自己对姐姐的命令在她们面前有没有用，但还是值得尝试。

出于保险，早美又加上了两句：“也就是说，只需要汇报「今天」「我们在一起」的行程，其他的，她们不问姐姐就不要回答。”

“明白。”回答的依然干脆。

“唉，但愿有效吧。”早美是尽人事，听天命：“还有，从现在到明天她们上班，欧内桑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如果姐姐跟过来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干脆别让她出去算了。

做好万全准备后，早美熄灯、睡觉，妖梦也听话的躺在早美身边。

“晚安，欧内桑，不知道你会不会做梦呢。”不管有没有梦，都不会改变早美的计划。

深夜，早美再次睁开双眼，吸血鬼的视觉让她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墙壁上的时间。已经过了零点，自己可以行动了。

早美轻轻的起身下床，穿好衣服。还特意拿走了姐姐的楼观剑，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正当她要离开房间时，身后传来了姐姐询问的声音。

“果然被发现了啊～”早美并不太在意，反而有些欣慰，如果欧内桑真的是来监视自己的，现在只需要装作睡觉然后偷偷报告就好了。

“我去去就回，欧内桑不要忘记刚才的命令哦。”没有回答姐姐，早美只留下一抹微笑，便离开了房间。

早美还没有这么晚出门过，当她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白天的那栋建筑时，竟没有发现一个守卫，大楼里也没有一个值班的，连她都替司令部的安保工作担心起来……

就这样异常顺利的来到原先那个房门前，早美依然有种特殊的感觉，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仔细的检查一番，房门也是电子的，没办法撬。看来只能用楼观剑解决问题了，希望强行破门不会触发什么警报吧。早美拿出楼观剑，顺着门沿划了下去。

她可不敢一刀解决问题，如果真的会报警那她就算逃离现场也是第一嫌疑人，绵月姐妹只要审问姐姐自己就全暴露了。先尝试着留下痕迹，因为紧贴门框所以很不明显。就算触发警报，凭那些月兔的智商也可能查不到哪里遭到了入侵，自己的周旋余地也多了许多。

稍稍用力的划过去，差不多留下了一道半厘米深的刻痕。四周除了摩擦声以外一片寂静，更别说警报了。

离她们上班还远着呢，早美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的把铁门切开，直到完全断裂，依然没有触发什么东西，这让早美放心起来，感谢着没有一点防盗意识的月球人，早美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剩下的三个边，将整个大门像剪纸画一样切了下来。

“额……有点重……”如此厚重的铁门，就算是吸血鬼也有些吃力。艰难的把它移开后，早美终于进入了房间内部。

“这都是什么啊？”映入眼帘的都是早美没见过的东西，比如各种机械，看的眼花缭乱，但肯定不是早美想找的。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面一尘不染，完全没有储藏室的感觉，一切光亮如新，这让早美更加头疼。

没办法，既然肉眼分辨不出，只能靠魔法试一试了。于是早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释放出魔力，探测房间内所有物品。

还真有收获，早美感知到，架子上有个小玻璃瓶十分与众不同。本来姐姐就提醒过这里有危险品，所以有东西被封印也不足为奇。但这个做工精致的菱形玻璃瓶，不光有被封印，强度也比其他物品更高许多。它的位置也是架子的最外侧，貌似是近期才放上去的。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因为封印，早美对它装的东西一无所知。但是这个封印主要是对内的，从外部打开很容易。就算不用楼观剑，早美自己也能解开……然而依然很费时间。简单和耗时并不矛盾，就比如做1000道100以内乘除法，单个问题并不难，但数量太多也遭不住啊。

当早美解开封印时，天已经蒙蒙亮，顶着疲惫和困意，她终于打开了小瓶子……

………

而就在这一刻，月宫之内，卧榻上的月夜见突然醒来，因为她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异样，尽管它微弱的不能再微弱且转瞬即逝，但还是逃不出她的神通。不光是因为修行，更重要的——那是她最讨厌的，污秽的气息。

‘地面的人？不对，应该是妖怪吧……’整个月之都，和地面有接触的只有绵月姐妹了，所以这污秽肯定与她们脱不了干系：‘八意永琳的徒弟，没想到你们比她还要更堕落啊～’月夜见不禁冷笑起来。

早美还不知道，在和本人没有一点关系的情况下，自己的存在就这样暴露给了一个比绵月姐妹还危险无数倍的人物。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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