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其实……我是好人！（认真）

“嗯，还不错。”如果不好好擦掉血迹的话，就算楼观剑不会锈，刀鞘可能也受不了——然而井上并没有把刀鞘换掉……

至于白楼剑，妖梦借过来以后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们连拔出鞘都做不到，也就没可能使用它。

‘呼～’井上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至少第一眼瞒过了妖梦（她也没用心检查）。虽然嘴上说他们做的是面子工程，但实际上，从样式工艺到重量手感，无一不是费尽心血模仿出来的。传统的多层锻打与高科技合金凝聚在一起，再加上大师们两天两夜的汗水以及神明的力量。这把刀，绝对是人类刀剑史上的巅峰，甚至可以用空前绝后来形容。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再次感谢妖梦小姐的帮助，再见。”简练、明了。挥一挥衣服的后摆，不带走一粒灰尘～

“哼～虚情假意。”门是无辜的，但还是没能逃离妖梦的魔爪。甚至用力过猛导致又弹了回来，可恶……

“呜哇，欧内桑，吓我一跳！”不过比起抱怨，早美更在意姐姐的无名怒火：“话说……欧内桑从早上起床以后心情就一直很差呢。”

“知らない……（不知道）”妖梦看着门外：“一见到井上我就来气，今天更甚。”毕竟昨天被威胁了，而且这种愤怒是会积攒的，妖梦不认为自己的怒气值上限很低，相反能把她逼成这样也算是人物了。还是说……能力越大，脾气越大？

“嗯，也是，不能变成那种突然变强后就肆意妄为的悲情反派啊……”放心，不会的，都已经两年了，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虽然也不能说完全一样，但还没到“失其本心”的程度……吧～

额……扯远了，从昨天开始，妖梦就一直思考着不能再被井上牵着鼻子走，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一觉醒来却只剩下了一肚子的火。更何况是妖梦这种一生气就出格的人，很容易走极端，所以……这里要征求一下早美的意见：

“欧内桑？”早美已经注意到了，姐姐突然看向自己，而且那动摇的目光很明显的表达了她内心的苦恼：“有什么事情吗？”

“啊啦啦……”好吧，没有退路了。妖梦轻叹了一口气：“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们从头开始，和人类一起过普通生活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会比现在更幸福吗？”

别说眼神了，连说话的方式都变得奇怪起来。一个「如果」就吞吞吐吐的说了四遍，和初次登场的梅宫伊濑也似的。

既然姐姐说了这么多「如果」，就代表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和计划，只是为了照顾妹妹的感受而已：“不知道呢……普通生活什么的，对我来说，有点久远啊～欧内桑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呀，所以说，不是这样……”妖梦有些慌乱。

早美却露出一抹微笑：“只要欧内桑觉得开心，那我也没有不幸福的理由啊。”

“但是，被别人当成异类什么的，肯定不会好受吧！”想融入…不对，想进入人类社会中，就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关系啦，又不是没被人歧视过～”

‘全く違う！’所以说妖梦很不擅长这种「打太极」一样的说话方式：“但早美肯定不喜欢那样吧！”习惯和喜欢完全是两个概念。

“嗯嘛…确实会有不顺心的地方。”真意外，早美居然赞同了：“不过我觉得那也比在这里过一辈子要强上无数倍啊～”

“是这样的吗……？”

还真是个保护过度的姐姐啊～早美想着：“当然啦……虽然这么说，但我和欧内桑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早美俏皮的笑了笑：“但肯定比现在打打杀杀要更安定。”

“早美……”明明是知道的，早美比自己更不喜欢这里，与其说是询问她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坚定自己的意志。

然而理想的路上永远有一个叫「现实」的阻碍：“可是欧内桑，就算我们现在离开复神会，通缉犯的身份也是不会改变的呀。”还是说姐姐有什么办法……即使有，早美也不禁怀疑姐姐靠不靠谱。对不起欧内桑，不是不信任您，而是……

“办法倒是有，虽然我也不知道灵不灵就是了。”妖梦的脸色并不好看。

哇啊啊！这次连欧内桑都不能打保票，完了完了完了，没可能成功。

“……姑且说一说吧～”反正只是听的，又不会掉块肉。

“嘛……”妖梦坦白从宽：“简单来说就是污点证人啦。”

“污……人？”污污污污污～

“就是指不但自首，还为警察提供证据揭发反派boss罪行的原·同伙。”妖梦解释道。

“就是戴罪立功咯？”什么嘛，还以为又是什么馊主意呢。一般来说这种人都可以吃喝不愁——只要自己不作死。

但早美的思想可不代表今天的套路啊：“嗯……”妖梦特意压低了声音，哪怕没有偷听：“但是，二五仔在如今这个世界不光是脸面问题，告密者能否活下去完全取决于在他们眼里的利用价值。更何况我们是妖怪，所以说……各方面都很难啊。”

的确，妖梦完全是「害怕牺牲生命，所以出卖组织」，她可没有「即使牺牲生命，也要出卖组织」这种脱线的想法，更不想把这件事变成「白白牺牲生命，忘了出卖组织」～

“也是……”早美也赞同：“自己的命运可不想被攥在别人手里。”说完却突然想到卡米拉的处境：“啊，我没有嘲弄母上大人的意思……话说欧内桑的计划母上大人知道吗？”

“没有哦～”妖梦摇了摇头：“她还在睡呢。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出来过，所以沉睡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呢。”

“酱紫……”早美也渐渐的患上了卡米拉依赖症：“我感觉还是等母上醒来再讨论比较好。”

但妖梦不赞成：“没有时间了。井上说过，只要解决了一个月面基地，就可以推翻其他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但怎么看也不像撒谎。”

“那欧内桑为什么还要等下去呢……我倒是觉得井上比月面更危险，趁他还不成气候直接消灭他岂不更好～”早美不懂。

那是因为妖梦还有她自己的算盘：“的确你说的对，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我所知的世界里，月之都根本没有入侵地球。”

“可是复神会就能修正这个谬误吗？”世界线什么的早美根本不知道，也不认为是那么简单就能修复的事情。

妖梦也不知道，但她就是想做点什么：“也许吧……毕竟「神明」这种东西，脑回路一个个都可以用清奇来形容，她们不会把人类赶尽杀绝，但就凭复神会这种渣渣，连她们的法眼都入不了。但是，如果能让她们领略到人类的力量和觉悟，月球上的普通人自然不用说，她们没准儿也会知难而退。”

妖梦臆测，井上的自信来源无非就是两条：“要么怂恿全世界的人类反抗月面，要么就是让月球人不敢来殖民。不过这两点都会让复神会陷入危险境地……她可不认为井上会甘愿成为谭嗣同那种舍身成仁的伟人～”

说起来也可笑，井上利用妖梦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而妖梦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她的目的却是改变整个世界。

别人眼里，妖梦的行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傻」。但她不这么觉得，可能是动漫看多了，也可能是对自己的实力迷之自信。她始终相信一句话：意志产生希望希望孕育梦想梦想改变世界。

“哈啊～”所谓的「神」都是那么残念的存在吗？早美忍住了吐槽的念头，不过仔细一想：活久了思想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姐姐更了解她们，欧内桑敢在这么危险的赌局上不按套路出牌肯定不是盲目乐观。而且……

早美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是人类了，那数十年过后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关键问题是：如果真的在复神会待上一百年，自己也许真的会不正常……

想到这里，早美也冒出了尽快离开复神会的冲动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么久远的未来，值得这么早就去操心吗？

自嘲了一番后，早美总算重返现实，但等她回过神，发现妖梦已经拿出手机了。

“诶？还没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呢吧，怎么就玩上了？”真是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就在早美伸手打算没收的时候，妖梦连忙闪开：“等等等等，没有玩游戏啦！”

“那欧内桑在干嘛？”偷偷瞥了一眼，姐姐好像在……发短信？

“打草稿而已，发送时间还没决定好呢～”与妹妹交流过后，妖梦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做什么，剩下的就只有……尽量减少痛苦和罪恶感了。

“呦西～保存到草稿，完成……”关闭对话框后，妖梦的笑容莫名的变的苦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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