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平津会战第四阶段：向西还是向东？

“等等，妖梦小姐！”当妖梦在军事会议上提出了她的推断和命令时，遭到了属下将领的反对。

“如果情况真的像您说的那样，那么我们现在也来不及救援彩狭间了。”妖梦的情报和分析都无懈可击，当她突然在众人面前说出尔玛军已经中计时，所有人都傻了。但是亡羊补牢的智商还是有的，而妖梦现在的决断万不是上策。

敢反对妖梦的人肯定是聪明人，妖梦当然也想听听他的意见：“我当然知道救援彩狭间几乎不可能，我们要救的是尔芒坦郡城啊！”

而那名军官认为他的分析更加正确：“我们就算到了尔芒坦城下，也无法对抗兵锋正盛的一万七千帝国军队啊。而且我军因为连续急行军，又打了一场遭遇战，大家都疲惫不堪了。所以我建议应该先去尔玛山修整一段时间再商议对策。”

妖梦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都变了：“你的意思是，放弃尔芒坦？！回尔玛山当土匪？！”

对方并没有否定：“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砰！！！”

妖梦差一点把桌子拍碎，本来围坐一圈打酱油的人都吓了一跳。

妖梦刚想吼人，却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说的没错！如果帝国真的围困了尔芒坦郡城，也就切断了中央与地方的联系，换句话说，詹姆斯不会获得除了妖梦以外的任何援军。这就是妖梦要去救詹姆斯的原因，大叔和早美都在尔芒坦。而且如果詹姆斯不在还会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妖梦根本没有治理尔曼斯及其周边地区的能力。但她不能将自己能力不足的一面暴露给别人，以防止军心动摇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搞事情。

“这样吧。”妖梦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詹姆斯派给我增援的两千五百人应该马上就会到这里，你们先带五千人回尔玛山，我率那些人先去看看情况，如何？”

从刚才妖梦拍桌子，大家就都看出来妖梦是一定要救尔芒坦郡城的，最重要的是妖梦是统帅，她的命令必须遵从。

“悉听遵命！”众将异口同声的回答。

………

妖梦一个人搭了个帐篷睡了一晚，等待大叔的援军。她把今天的事情仔细分析了一下，尔玛军主要将领的家人都在郡城，那么如果妖梦在下午的会议上让大家投票决定救不救尔芒坦，那自己岂不是必胜的？

不过嘛。。。这么做也确实太把士兵的生命当儿戏就是了，做人不能那么坏。

太阳刚刚升起，妖梦就醒了，连帐篷都没收，直接沿着小路朝西赶路。前一天的景色现在又重温了一遍，还是那么单调。

没走几步，终于听到了大军的声音。妖梦赶快跑了过去，当这些人突然迎面遇到妖梦时，脸上的表情都很惊讶。

“妖梦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担任这支部队前锋的队长赶紧问道。

时间紧迫，话能少说就少说：“他们前去尔玛山休整了。现在形势危急，帝国在东边只有三千人，其余的部队都在彩狭间，我们要立刻赶回郡城！”妖梦一口气像连珠炮一样说完了这段话。

“啥？回城？”这个一头雾水的队长刚才只听清了“回城”两个字。

妖梦十分无语：“跟你也说不明白！总之，尔芒坦有危险，必须回去救！赶快让我见你们的长官。”

妖梦在尔玛军中的地位仅次于詹姆斯本人，也就是说，她可以调集任何一支詹姆斯不在的军队。而她这个人就是最好的防伪标志，整个那支都找不出第二个魂魄妖梦了。

把情况稍微详细的和这支部队的最高统帅说了一遍之后，妖梦顺利的接过了指挥权，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挥师西归，回救詹姆斯了。

正当妖梦刚刚下令，一个传令骑兵就朝这里冲了过来，正是詹姆斯派他快马加鞭通知妖梦赶快回师的。

还好这个传令兵说的是彩狭间遭到攻击，而不是沦陷。虽然他已经出发了好几天，但妖梦还是拿他的话当心理安慰，万一守住了呢。

………

……

…

与此同时 尔芒坦郡城外 帝国军总指挥所

“报告大人，我们已经完成对尔芒坦郡城的包围，要不要下令攻城？”虽然第一阶段已经取得胜利，但副官仍然毫不松懈，永远一副严肃脸。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海格瑟威尔从始至终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不是我说你，动作也太快了点吧，我只说让部队赶快进军到城下，你就直接把城给围住了。”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吧。但这不是抗命的理由啊！副官一脸吃了二斤翔的样子，杵在那里：“实在是很抱歉，大人。。。”

“嘛，无妨。”这点小事基本也打乱不了他的计划：“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一下，部队包围郡城期间，城里有什么动静没有？”海格瑟威尔说完就举起桌上的高脚杯，喝了一口葡萄酒。

“没有任何反应。”副官老实的回答道。

听到这，海格瑟威尔的表情变得更丰富了：“哦？这就有点意思了哈。。。”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眼看着进攻方完全围困自己而坐以待毙的，但詹姆斯居然就这样做了，唯一让他这么做的原因就只有：城里的守军已经少的不能再少了。

不光是海格瑟威尔，就连副官都看出来了：“大人，城里的部队好像非常少啊，我们难道不应该抓紧时间攻城吗？”

这就是新手与老司机的差距了，海格瑟威尔笑出了声：“哈哈，你啊，在跟我好好学几年吧。尔芒坦虽说是穷乡僻壤，但这里好歹也是一省的首府，城高池深，别说攻城的时间和兵力消耗了，连能不能攻下都是未知数啊！”

副官这会学聪明了，不说话，等着海格瑟威尔下令，然而。。。

海格瑟威尔嘬了一口酒，带着些许戏谑的对副官说：“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采取什么战术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收益？”

副官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在下除了攻城以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海格瑟威尔哈哈大笑：“你啊，你啊！我这么和你说吧，当初我第一次站在你这个位置时，那个总指挥也是用这种语气征求我的建议的。”

此话一出副官就立刻来了精神，海格瑟威尔的首要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能让自己的属下认为上司看不起他。深层目的就是让新人获得宝贵的学习机会。

“不过我的表现当时和你可是一点都不一样啊！”海格瑟威尔继续道：“我当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后，确实，被上司冷嘲热讽了一阵，最后也没被采纳。到战场上他就败了，后来虽然嘴上没提，但也是按我的方案作战然后反败为胜的。”如果人从一开始就傲气，自信以上自负以下，那这个人的确很了不起。

“所以，你也应该提出你的想法，任何战术都有优劣，万一我推断错了呢？”

不过还年轻，学习的机会多的是，如果每一次教育都能往心里去的话，几年后照样可以功勋卓著的。海格瑟威尔不再绕弯子了，直接陈述利弊：“我们现在已经拿下了彩狭间，进抵尔芒坦城下，取得了主动权。但问题是我们没有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尔玛匪军的主力七千余人还都在东部。虽然人数没有我们多，但仍然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威胁。”把杯里最后一口葡萄酒干掉润润嗓子，海格瑟威尔继续分析道：

“所以，我们面临一个重要选择，是全力攻城，还是先对付东面的部队？我们在东面登陆的兵力主要作用不仅仅是声东击西，因为我们在詹姆斯那里有了眼线，透露给了我从尔玛山走出丛林的捷径，所以这支部队登陆以后要迅速向西挺进，万一我军未能从正面攻克彩狭间，他们可以从尔玛匪军的背后搞偷袭，两面夹攻，增大我们拿下彩狭间的把握。”

“但詹姆斯这一次把钩咬的很死，一次几乎将手里全部的部队都调到了东边。这样一来东面的部队很有可能被吃掉，我们还要考虑营救那些人的问题。”海格瑟威尔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不过还有一个变数是詹姆斯一定会向东面的匪军发出回援的命令。所以就算不考虑东部丛林的复杂条件，我们贸然进军东部也很有可能空手而归。所以我选择的战术是在尔芒坦郡城东面部下口袋阵，埋伏回援的匪军——以消耗大量时间，让詹姆斯获得更多逃生机会为代价。”

到最后海格瑟威尔也提了一下最简单粗暴的选择：“当然，直接攻城也是一种办法。但万一我们损失惨重却没能攻下时，敌人援军赶到，那我们就必败无疑了。”

海格瑟威尔费了如此多的唇舌，副官就是再怎么迟钝也能将这一战理解透彻了，却也更糊涂了。指挥作战就是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能从如此多的可能性中凭经验选择一个自认为能得手的。但经验有时会误导自己，所以：

“好了，说了这么多，如果你是总指挥官，你应该作何选择？”有时候锻炼锻炼新人也是很重要的，这也是副官的作用，不能只会点头哈腰啊。

“这。。。。。。”副官第一次觉得总指挥不好当，外表风光实则的确烧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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