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叫阵也是一门绝活。掌握这门技巧的不少,但掌握的好的,却没几个。偏偏,他们遇到了不止一个。比如,那些胡人。
“将军,他们欺人太胜,你听,他们在骂什么?”偏将军李恪气愤不已,怒气已经涨红了他的脸。
严戡点点头,面色平静,显得甚是云淡风轻。待仔细一听后,也红了脸,不过是憋笑憋的。
“城上的狗崽子,咋闭门不出啊?是不是看见你爷爷在这,吓得胆子都破了啊?不是说,中原人懂礼数吗,既然看见了你爷爷,还不快快开门,来给爷爷磕个响头。爷爷说不定还会放你们一马!”
“城上的龟儿子,缩在乌龟壳里就不敢出来啊?胆小玩意儿,生的儿子也没pi yan,生的女儿没女乃子。当兵的胆小成这样,就该你们断子绝孙!……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杂碎,活着糟蹋粮食,死了糟蹋地……”
呵,这些胡人骂起人来倒是好本事!守城讲究的是一个字――守。守的雁门关险峻地势,守的并州一方安宁。
倘若,他们真的不顾一切,冲下城去,反而正中敌人下怀。放弃己方地形优势,以短攻长,傻子所为。
敌人之所以以静待动,也正是明白这一点。雁门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外壮大同之藩卫,内固太原之锁钥,根抵三关,咽喉全晋。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将军,快快将城门打开吧!待我下去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李恪义愤填膺,黝黑的脸庞都变得绯红,甚至于鼓起了一道道青筋。
严戡轻拍李恪肩头,只轻飘飘道:“忍。”
忍之一字,甚是奇妙。一时的忍,或许尚可;然而,一直忍,却只能郁结于胸。
胡人骂阵,她按耐不动。这是她计策中的一环,积怒而发,伺时而战,决战之时便更有气势。
“唉!”李恪看了一眼将军,倒也明白将军定是有所谋划,就只能跺跺脚,生生咽下这口闷气。
立于城头,能看到的不仅仅是胡人扎于灌丛的营帐,更能看到他们明目张胆的野心。赤哈尔,此次来袭的汗王,犹如熊虎,对着并州这片沃美的土地垂涎三尺。
邸阁,囤积粮草之所。身为守备此处的长官――邸阁督,叶涵日日如芒在背。不为其他,只为粮草!
朝廷大员一个个口不离忠义礼信,可私底下的行为却比谁都腌臜。边关将士,保家卫国。可谁能想象,将士的粮草居然有一半是掺了沙土的。这是让他们吃土啊!
严戡看见迎面而来的叶涵,一阵头疼。唉,这个憨货咋又来了?
严戡装作若无其事,缓缓偏离原来要走的路线,口中念叨着:“嗯,今天天气真好啊,正适合去逛逛!”
叶涵见状,一下子冲过来,拦在严戡身前:“将军,你可不要再与我卖傻了!粮草不多了,如果再同平时一般发放,只撑得住三日!”
严戡见也装不下去了,便停住脚步,只凝视着他:“那便只撑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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