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开庭

还好还好，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有点人权保护观念的。至少他们没把我丢进囚车里游街……

好个毛啊！这不也是囚车嘛？只不过不是那种四周和头顶都是栅栏，用来装着罪犯满大街跑给人丢萝卜鸡蛋的那种。这辆车四四方方，就一个可以开关、带有栏杆的小窗可以和前面的车夫交流，车厢墙壁天花板和地上都是铁做的。说穿了，这就是个缩小版的用来装人的集装箱。

“那啥，兵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勉强稍稍站起，因为我的手被拷在了铁链上。

“别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窗外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着，他把窗“当”地一声关上了。

一个人坐车很没意思，尤其是车厢还抖，并且看不到窗外风景的情况下。

“喂，克里斯，还想听故事吗？”我朝着后面车厢门的方向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一个声音传回来，是克里斯。

“你的围巾，”我努努嘴，“被门夹着了。”

车厢门的一丝缝隙合上了。

“话说回来，他们不该来抓你吗？怎么现在被拷着的是我？”我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还有，你上来干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克里斯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毕竟救过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随随便便被抓走。”她又顿了顿：“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个坏人。”

所以我是个好人咯？

突然，冷不丁的一个急刹车，让我的后脑勺和车厢的铁板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正当我想喊疼的时候，发觉到胸前一阵温软，然后就是脸上一下凝滑轻拂而过之后的微微兰息……

“不好意思，我没坐稳。”感觉消失了。

“没、没事。”

虽然我看不见对方，却是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尴尬。

“咣当。”门被打开了。“你可以下来了。”门外就是那个把我抓走的头头。

一个士兵上来，帮我解开了镣铐。但是他很快又把我双手押起来了。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不开。

他没发觉到又其他人，克里斯应该已经躲到一边了。

在我听到车门关上之前，也听到了轻微的“嗒”的一声，应该是克里斯的皮靴与地面相触的声音。

“我们到了。”那个头头说，“帝国贵族地方二级法院。”

我转眼望去，一座宏伟的建筑映入视野。

这是座外表装饰看起来很不错的房子，石灰岩雕塑、大理石立柱、花岗岩石阶、黑砖瓦、琉璃窗之类的用得很合理，庄严不失风雅。只是……我为什么要来这儿？

“进去吧。”我被人推了一把。

……

“罗曼霍夫少校，你来得早了点。”大厅的中央的高台上，那个头发全部长到嘴边的老头打打哈欠说，“旁听的人都没来齐。”

“卡尔克老头，你该睡醒了。”那个士兵头头卸下了头盔，和老头胡乱扯着家常，“都要七十岁的人了，马上就有的你睡的了。”

“哼，要不是最近听说好像出了点事情，那些年轻人作为陪审员全去了帝都，我才懒得这么早起来搞这种事情。”老头的胡子上下抖动着，唾沫星子横飞，暴躁的鼻音从他红红的大鼻子蹦出来，“不就是敲敲锤子的事吗？就这还把人从被窝里拉起来，让不让人睡觉啦！”

“好啦好啦，臭老头，时间到了，原告也要来了。”士兵头头提醒他，“赶紧的，假发戴起来，别把人照瞎了。”

“老子就是不戴，照瞎那些该死的扰人清梦的人的眼睛。”他抄起桌上的假发往后一甩，那顶长的和羊毛一样的假发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头一次见到秃得这么嚣张的。

“咚咚！”老头敲了两下锤子，“传被告人。”

“被告人已到场。”士兵头头说。

“传原告人。”

门“吱呀”一声打开，我转眼看去——嗯？莉缇娅，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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