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灼热感让我十分的在意,但意识却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东西给束缚住了。
[昏庸无道的暴君,汝可知道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恶?!]
隐隐约约听得到一声像是能够直透灵魂的深沉浑厚的苍老嗓音,就像是以往在电视节目上所看到并且听到过的西方教堂中教父的念词。
好奇怪……还有其它我听不清楚的呐喊声,但它们无一不是蕴含着兴奋和喜悦的情绪,我想要尝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昏庸无道的暴君,做好觉悟了吗!在王国民众的目光之下,带着汝的罪恶跟随烈焰下地狱去吧!]
蕴含着审判意味的高昂声音越来越清晰,就连那些喜悦的呐喊声也是。同样的在这最后,我只能看见一道凶猛刺眼的火光直扑我的视线,并且连一丝惊恐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诈尸一样的从柔软的床上猛然坐起身,心脏砰砰直跳的我正在大口的喘息着。
安静。映入眼帘的仍旧是熟悉的房间,额前渗出的冷汗甚至弄湿了我的些许前发。半梦半醒的视线看到从半掩着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微光说明时间已经快到了早晨,因为这个缘故从而使得房间之中并不会显得黑暗,只是有些地方看不清楚。
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用手轻抚着前额,稍微有些失神。
江町私立高中院校。
作为江町城一所著名的高中院校,它不仅有着长久的历史,甚至还有过于出名的严谨风纪。
[这位同学,如果不想你的品行学分被扣掉的话,那么请摘掉你的耳坠。]
已经来到接近班级门口的走廊,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如果昨天下午放学之后不是做梦的话,我甚至开始怀疑眼下不远处的藤原茉莉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作为风纪委员从而每天早晨都要在班级门口检查学生仪表的缘故,今天的藤原茉莉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是那种不容置疑的眼神让身前被阻拦女生无法反驳,只是在不满地哼一声之后就乖乖的把自己耳朵上的吊坠给取了下来。
这让我很不容易将现在这个藤原茉莉与昨天的那位联系上来。
不过也无所谓了,看见她现在这个状态跟以往时候都所差无几,想必是困难已经解决了。
[早上好藤原同学。]
在低头认真用笔记录着什么的藤原茉莉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直到我走上前去向她打了个招呼。
[啊啊啊,清……水泽同学。]
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慌张的藤原茉莉用着手中先前用来记笔记的垫板护在身前,看上去就像下意识地在做出自我防卫的姿态一样,甚至连眼睛也不敢直视我,一直在闪躲着。
为什么这个动作,也就是说我……被当成了那种会被自我保护意识很好的女高中生说出[请你不要过来啊]这样的话的奇怪人士吗。
这个瞬间又让我联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可是,昨天明明是藤原茉莉请求我的啊?为什么这家伙会展现出一副被加害者突然看到加害者的模样啊。
但是,如果转念一想的话,也许会是我昨天做得太过分了的缘故,毕竟就连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沉迷进去了,还有最后我丢下了藤原茉莉独自一人待在那个地方,我觉得藤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这样的原因,所以我想有必要向她道歉。
[对……]
[喂,你这个一天到晚都阴阴沉沉的家伙是不是对藤原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啊!]
只是刚到嘴边的话就突然被别人打断了,右手传来的力道让我往后打了个踉跄,于是等到回过神时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挡在我的面前。
[你是不服气藤原的工作了吗?]
这家伙这样质问我道。
呃……麻烦了。对于保持着一副极力展现自己姿态的男生,说真的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之打交道了,虽然我也知道我的交际能力不行,但是一般在这个情况之下,无论你说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废话,因为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倾慕的对象。
藤木城,是这家伙的名字,说起来也算是班级,呃……校园里的一个名人了,是因为在去年作为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去参加城市比赛并且赢下冠军的缘故。而且人长的也帅,家境又很好,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似乎是被叫做现充之类的。
但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这家伙已经是路人皆知的在追求着作为风纪委员的藤原茉莉了,以至于一直到现在这家伙都没有什么一丁点的进展。
毕竟学院的校纪当初已经清清楚楚的写在入学指南上了,在校就读期间禁止恋爱。
所以才会在不久前在班级莫名其妙的放出[我会等到你毕业]这样的豪言壮语。
而当时回应这家伙的只有藤原茉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波澜不惊的眼神。
这样说起来藤木城也是个痴情的可怜人了。
[藤木同学,你在干什么?]
听不出什么情感的清冷嗓音突然从藤木城身后传来,已经从先前看到过的慌乱神情突然就变成冰块脸一样的藤原茉莉从他身后别开,变成了并排站的状态。
[我能理解成刚才你是对水泽同学使用暴力吗?]
藤原茉莉转过身这样质问着藤木城。
突然就转变态度的藤原茉莉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藤木城也是。
[可是这家伙她……]
[可惜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刚才你对水泽同学说了些过分的话吧?]
又一次的违背交谈礼仪地打断别人的话了,甚至藤原茉莉的语气越来越冷。
但也许是门口的动静似乎渐渐走向难以控制的方向,同样也是因为这还吸引了已经进到班级里的同学伸头探脑的在观望着,甚至有一些还在窃窃私语。
一下子就成了目光聚集的对象了。
我并不怎么受得了现在这个气氛,所以趁着情况还没继续恶化之前,我朝两人微微躬身,并且说了句[抱歉]之后,就从旁边的空隙挤进了班级。
[水泽同学你……]
就连藤原茉莉开口想说的话我也没听完就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差不多被破坏掉了啊,毕竟一上来就被说成是阴沉的人了。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了难道我在这些人眼中就一直是这个形象示人的吗,我不由得趴在课桌上思考着。
于是之后就变成百无聊赖地在草稿上乱涂乱画着,也不去管四周那些时不时朝我望来的视线,可能我确实是被当成了一个奇怪的人,但我却并不怎么在意,甚至对此还已经习惯了。
顺带一提因为这个班级里的学生人数不知道某种原因是单数的缘故,所以按照同桌制座位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人是单座的,而毫无疑问的,那倒霉的家伙就是我了。
独自坐在靠后角落什么的,看上去确实有点可怜。
[今天的例行检查已经完成了,除了极个别的同学以外,其他的还是符合校纪的打扮的,希望没做到的同学还请改正,做到的同学请继续坚持,谢谢。]
又一次结束了日常发言的藤原茉莉在讲台上微微躬了躬身,对此已经见惯不惯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那个叫藤木城的家伙,正在一边忘我地鼓掌一边说着好的标准拍马屁的姿态让我觉得十分的滑稽,甚至一度差点笑出了声。
无意间和走下讲台的藤原茉莉对上的视线又被躲过去了,看来已经是被我做的到害怕这种程度了吗。
我用手抵着头将视线转向窗外,觉得自己太难了。
[那么在开始今天的课程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各位同学。]
眼前讲台上这个正用着一副无奈神情看着我们的中年男人,就是我们的班级主任,名叫原千山,只不过因为是从外地调来这所学校的缘故,所以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点奇怪的口音。
不过听得久了也已经习惯了。
[本来呢,今天是有一位转校生来我们班级的。]
这样说到一半就停下来的原千山推了推自己面容上的一副土气的黑框眼镜,似乎是想勾引起底下学生的好奇,但似乎真实情况好像让他失望了,因为讲台底下的反应在他看来就只有一些事不关己的模样,以及在低头忙碌着自己事情的学生。
这家伙跟学生的交流能力未免也太失败了吧,我用手抵着下巴这样子盯着陷入窘境的他……呃,可能吧,虽然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就是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企图并没有什么用,在象征性地咳嗽两声掩饰掉自己的尴尬之后,随即就用手翻着讲台上的教科书。
[似乎是昨天遭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就先请假了。]
好厉害,第一次听到刚转学过来就请假的学生,说不定是个学校领导的关系户,但接着让人好奇的就是这家伙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不仅仅是只有我这样想,其他的学生在听到这个事情之后也在相互低声讨论着,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就被原千山叫安静的声音给压下去了,毕竟他还要开始上早晨的第一堂课,不想再耽误时间。
不过这么说来,如果是转校生的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那不就是会要跟我同桌了吗?看来总算是要结束自己在班级中孤身一人的情况了,因为这样的独坐在角落看上去就像是被排斥了一样,虽然我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偶尔也会觉得无聊。
转校生吗?希望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我这样闭上眼由衷的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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