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彷徨

这里大概是洋馆，从衣着上判断，他应该就是这座洋馆的主人。屋外的走廊上陈列着很多人高的花瓶，与墙壁的壁纸图样雷同，但与麦迪亚商国那招摇的辉煌饰风不同，显得更加宁静。

红漆木的窗户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典雅，陈设清理的很干净，看来是一位十分有经验的仆人做的。

“迪洛兹主人……”

一位老妇人，穿着不能算得上尊贵，但料子绝对不是穷人能够穿的起的裙子，提着一只箱子站在了走廊尽头，似乎在等待正抱着我的男人。

我默默地把头埋起来，不去看那个人类……双手默默地抓紧了男人的衣服。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克洛夫人。你的工钱和船票也已经放在那只箱子里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嘛？”

“不……您言重了……”

男人顺着楼梯向下走去，老妇人只是跟在他后面，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说不出来……

“该说谢谢的……是我。别家主人都喜欢少女做仆人，您却不嫌弃我，这就让我很感谢了……连工钱也比别人多一倍……”

“没关系……你的女儿还卧病在床吧。早点回家陪她吧～辛苦你帮我最后做了一顿午餐，一起吃完早点去港口城吧。”

他是好人嘛……

他衣服的熏香味窜入了我的鼻孔……并不刺鼻也没有阴冷的感觉，似乎因为他的体温变得温和了很多。

这座洋馆相比明克拉斯的要小很多，楼梯下来就能看见客厅，而用一扇门隔开的是一张仅仅能够容下三四个人的桌子。桌上已经用盘子装好了两份牛排还冒着热气，旁边配着一小份的炖菜和一些炸物……食物香味让我的口水立即流了出来……

男人将我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则走向主位上。老妇人等他坐下，也一同坐下。

“主人……有句忠言……希望您小心这条龙……毕竟龙的传说我们都听过的……”

我试探性地伸向刀叉的双手像是碰到了刺一样停了下来……慢慢将头低下去。

“嗯。我知道。”

他点点头，默默地拿起了刀叉开始分割牛排。整间屋子似乎只能听见刀子摩擦的声音……

“战争是龙引起的，瘟疫是龙降下的诅咒，政变是龙的指使，就连干旱，地震，洪水都是龙在作祟。”

我默默地捂住了耳朵，缩紧了身体。

他说的都是什么……

大家只是隐居在山洞里面，根本不是那种好战的家伙……因为害怕被灭族就算同族被抓走，被杀都不能轻易去帮助……人类的数量是我们的无数倍……就算反抗又有什么用，最后还是会被一一杀死……

“人类杀龙，是因为惧怕他们的魔法。后来发现他们的巢穴里有很多的财宝，那是他们从我们人类这里夺取的。直到他们逐渐销声匿迹。人们发现龙的器官可以用做法术媒介，甚至十分耐用，为此再次满世界的猎杀巨龙。”

他……是想把我杀了卖掉，还是做什么……总之快点……逃离这里……

我慢慢将身体挪下椅子，跌跌撞撞地跑向刚刚楼梯对面那扇通向外界的门。阳光洒在草地上，却如同阴天一样阴冷，刺痛不断从脚底传来。

“额唔！”

消融的雪水让草地很滑，没有穿鞋子的脚才在地上，没走几步就因为打滑而摔倒了。不远处的铁栅栏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那咒骂再次在我脑内回想。

到底……到哪里才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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