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舰队北上

他用闪耀着力量光芒的鼠目扫视着整个大厅，没有一只鼠辈胆敢与它对视。

随后，它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聚集着的鼠辈们不得不竖起自己的耳朵竭力想听清楚它的话语。“我在此传达，传达灰爪大司祭——克利特斯里柯的指示。”

当听到这个灰先知氏族的族长，亦是身居大角鼠本尊右手副席的名字，鼠群们无不心惊胆战缩成一团。即便是维崔克也不露声色得抽搐了几下鼠须。

“你缺席，缺席议会的圆桌太长太长时间了，舰队司令。”随着乌尔瑟克的嗓音越提越高，它四周的鼠群越发佝偻得卑微一团了。

“的确，议会让你带领舰队和蜥蜴人人玩意到处玩，到处玩。但记住，议会才是你的主人！”

灰先知的周身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黑暗，它的长角开始越发伸展变长。

斯内克以前见过灰先知玩过这种小把戏，虽然充其量只不过是障眼法，但这招在灰先知的政坛生涯中每每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斯凯维氏族的鼠辈们的反应可谓是意料之中。“你，你提到十三议会，可你自己已经很久，很久不坐镇那里了。别想用借口搪塞，不管怎么说，条条隧道通鼠窝！”

“我需要管理巢都舰队，保护我的氏族是我最需要优先考虑的重心！”

看到一些舰队鼠将和爪爪舰长开始悄悄从王座旁互相推攘着曳步走开，维崔克尴尬得搪塞着。

“你指得是那些溯流而上前往枯萎沼泽的船只吧？是吧，是吧？Yesyes那边里魔鼠废都可是近得很。蜥蜴人的舰队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你们胆小如鼠的躲在这里的。”

“Yesyes！我们在这里保护，保护家人免受即将到来的毁灭那挂在天上的彗星玩意儿......”灰先知乌尔瑟克挥了挥手杖示意舰队司令闭嘴：“你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议会的最新事务，舰队司令。而且从另一个观点上来看，斯凯维氏族派出舰队才不是什么出于保护，而是为了侵略吧？”

“不对-不对！”

维崔克吼起来。就像任何一只走投无路的鼠辈一样，他突然变得气势汹汹意图殊死一搏。舰队司令竖起尾巴，话语间一边朝着王座又喷了一层热腾腾的新鲜鼠尿。那些船长鼠将们鼻翼翕动，嗅闻着这股子气味中传达出的不容置疑的统治权。

“注意你的言辞，灰先知。你现在身处的可是舰队司令的巢港老窝。你要为指控一名衰朽领主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可没有-没有做过此等事，仅仅是经过观察后给出一些指导性意见，这可都是为了你的声誉着想。”

乌尔瑟克扯出一抹令人生厌的微笑，嘲弄似的欠了欠身，“你错过了很多，很多秘密会议，对议会的最新计划一无所知。其余十二位衰朽领主要求你火速赶回议会所在地，魔鼠帝国此时正需要斯凯维氏族的力量。”

尽管要多少失礼就有多少失礼，灰先知的鞠躬还是让维崔克心满意足。他坐回湿嗒嗒的王座。他的一些护卫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围拢回来在他们的主子身边。

“斯凯维氏族要如何帮助议会？”维崔克问道。

“你受命将佩斯提伦氏族渡运到北部大陆。议会要求佩斯提伦氏族在在旧世界执行，执行我们的意愿，意愿！Yesyes，为了魔鼠帝国的伟大复兴，复兴！”

叽叽喳喳声如洪水般在大厅内响起。维崔克再次站起身破口大骂：“不可能！拒绝，拒绝！斯凯维的氏族舰队不是什么摆渡船，摆渡船！再说它们现在脱不开身，我的船只正在前往……别处。”

“喔？这又是奉了谁的旨意，旨意呢？莫斯氏族的要求会这么轻易就被采纳？不管如此，你终究是一名衰朽领主。而这，这是来自十三议会的要求......”

乌尔瑟克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如此这般的回答。维崔克目眦欲裂，鼠爪紧张地一张一握。不一会儿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浪费，浪费！佩斯提伦的玩意应该还在露塞契亚大陆吧？那么他从陆路想北边进军会更快一点！跨过，跨过那边的沙漠，越过那些骷髅玩意儿。沿着胡子玩意儿的地下通路，没有必要动用氏族舰队，无需斯凯维的介入，对吧，对吧？”

灰先知看上去陷入了沉思。一只氏族鼠靠了过来，一位灰先知的议会守卫手起戟落将其身首异处。其余鼠辈一动不敢动，而舰队司令甚至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茬儿。

“或许你，你是对的。”乌尔瑟克回答，“这就是为什么议会会议需要你的出席，舰队司令。或许我们忽视了一条更快捷，快捷的路线……”

灰先知的话语越来越轻，仿佛在等着什么似的。

聚集的鼠辈们焦躁不安，好奇为什么灰先知止住了话头。

与之相对的，灰先知的尾巴开始第一次激动得来回摆动。他清了清粗哑的喉咙说道“Yesyes要是我们能有更加专业，专业的知识......”

他恶狠狠得瞪了一眼讲台旁的那一窝书吏和绘图员，斯内克这才尖叫了一声从白日梦中恍然惊醒。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着，旁边的其余书吏惊恐无比地看着它——这蠢货难道想要说什么？

竟然想在两位地下王国中最强大的成员之一间插嘴？

“事实上……”

他谦卑地进言道。顷刻之间他便形单影只，大厅里其余鼠辈全都转头看向他，而原本在他周围的那些全都疯狂得四散而逃不敢靠近。

“快-快说！”灰先知乌尔瑟克气呼呼但又送了一口气得嚷着。

舰队司令坐在被尿打湿的王座上，转过头用充满怒气的独眼盯着他，

“事实上，海图，海图上测算表明-表明了海路航线将会-将会更快，用不了三个大角鼠之月的周期-周期就可以.....”

书吏感觉自己的尿泡都快因为恐惧而撑爆了。

“很好-很好，棒极了。”灰先知吱吱着，“那就如此决定了。奉议会之命，氏族舰队将运送佩斯提伦的军阀猎头者前往旧世界。”

维崔克显然怒不可遏得看向灰先知。

“我向十三议会效忠。”他的低声细语传遍了整个谒见厅。

乌尔瑟克点了点头，“那么我们这里就了结，了结。”

他转身但又回头看着斯内克孤零零又可怜巴巴的身影。“给我快点过来，书历，你要来向我，向我解释最佳的航线，是的，是的。你给我留下！”

斯内克拔腿就跑，赶忙追在灰先知身后。

斯凯维氏族的鼠辈们在书吏经过时无不向它投去憎恨和愤怒的视线。

斯内克根本不敢向舰队司令官多看一眼，他知道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据他所知有些斯卡文鼠人还真的拥有这种力量——那他早就已经死得笔挺了。

灰先知，书吏以及议会守卫用比之前进门时仓促匆忙得多的步子赶紧离开了大谒见厅。

“混账！这是又要和人类玩意开战了吗...那些玩意可不好惹呀...我讨厌，讨厌人类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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