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一群发了狂的丧尸就感觉头大。我们不是拿这些傻缺没办法,关上安全门眼不见心不烦,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丧尸突然发狂的原因,还是去查看一下比较好。
本来239看我百米负重跑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打算让我歇着了,可我哪会给他出风头的机会,这几条杂鱼我也和他抢,我就这么小心眼。
我看他拿了SSG3000,心说财大气粗就是好,当时在德国又淘了不少好货,枪都可以一天换一支,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我找了找,半天没找到喜欢的老婆,嘀咕道:“怎么没有对萌新友好点的步枪啊?”
“你想要什么步枪?”他将瞄准镜安好,问道。
“我要德皇!德皇啊!我们出来的时候没带德皇吗?”
“德皇是……”
“毛瑟98k啊!德棍标配的!你问问你手中的SSG3000,她都要管人家叫前辈的!”
他在面具下叹了口气,找出另外一支步枪,递给我,道:“德皇没有,但有PSG1,你凑合一下吧。”
我接过枪看了看,样子还很新,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旧大会堂的时候是不是天天擦枪。他的存货大部分都是狙击步枪,这口味倒是和我很像,不挑剔了,既然是他给我的,我就好好用吧。
入口的检查关卡设计得很窄,虽然设计了两个入口,但每个只有一人半宽,这样方便进行检查,遇见像现在这种情况时也可以阻止丧尸突然大量涌入。“一人一个吧。”我指了指十几米外的检查关卡,道,“男左女右,我走右。”
“随你。”他这人就这点好,不挑,但我其实挺想他和我杠一下的,否则我会无聊。“你会用步枪吗?提醒你一下,PSG1是半自动式的,和你的45不一样。”
我端好枪,摆好了姿势,道:“谢了,不过这我还是知道的,放心,别一会我都杀完了……这样吧,谁分低谁今晚睡地板!”说着,我已经一发子弹打了出去,正好爆头,甚至击穿了后面的两只丧尸。
虽然他没说话,但我觉得他心里肯定骂了声二货,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从他那边传来的射击声。其实我真没想和他比,先不说我和他的差距在那,SSG3000是旋转后拉式枪机,上膛退膛都需要手动完成,射速自然比PSG1慢,种种因素在里面,公不公平很难说,而且……我才不想睡地板!我要和他同床共枕!
我打了好几枪,慢慢地我总结出一个规律,每当我凝神专注的时候,我都会感觉丧尸的动作变慢了不少,说是周围的时间流逝减缓了也不为过,这就使原本不怎么擅长用狙击步枪的我省了不少力,很轻松地就可以打出不俗的伤害。我没数自己到底打了多少发,只看到丧尸不停地倒下去,那足有上百号丧尸,短短几分钟内被我们解决得所剩无几。我旁边这位也确实是厉害,一支手动步枪都能被他玩得这么溜,好像射速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一样,我又要被他圈粉了。
打着打着,我突然想到毛瑟98k也是手动步枪,而手动步枪其实对我这样的萌新并不友好,毕竟我用惯了冲锋枪,需要手动上膛退膛的制式会让我觉得很麻烦。239显然知道这一点,那么他给我PSG1的原因……难道他是在特意照顾我?
我不着痕迹地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他正在很专注地完成着他的工作,射击,退弹,再射击……那速度快得仿佛瞄准根本不需要时间,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疑。我看得入迷,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淡化了,而他的存在是那么强烈,那么自然,那么优美。他不需要其他人或物来衬托自己,因为他就是那最耀眼的光,其他任何事物与他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反而成为不和谐的阴影,不需要存在,也不应该存在。在这个舞台上,我只想看着他,只有他。
五发子弹消耗完毕,我看着他正要上膛,赶紧假装自己没在看他。本是想继续清理完这几只丧尸,我正要扣下扳机,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手一抖,一枪打偏,竟然打到了检查关卡的护栏上。
“……Tut mir leid。”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转头看向239。他正在上膛的手停在半空中,就顿了大概有一秒,他拿起枪退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接下来让我表演吧。
这一枪真是歪到姥姥家了,直接把护栏打烂了。然后……然后那十多只发了狂的丧尸就拦不住了,嗷嗷叫着就冲了进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都往我这边冲,仿佛没看见239那么大个活人似的。我哪能让自己被丧尸啃了,眼看就要被围了,一枪管打在丧尸脑袋上,敲是敲不死,打到暂时倒地也行。然而这些发狂丧尸不吃我这套,倒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倒地的,爬起来继续向我扑,好像我在它们眼中是什么舞厅里的性感美女似的。
我“靠”了一声,本来打算把这剩下的几只尽可能完整的留下来,研究一下它们为什么发狂,看来没那么轻松了。我一边左躲右闪避过丧尸的攻击,一边问:“那边那个看戏的,这避难所有没有观察室?我寻思把这些丧尸关起来研究一下它们发狂的原因,你带个路?”
他一掌按住一只扑向他的丧尸,本是想将丧尸打死,听我这么说,发力卸掉了丧尸的下颚,再把双臂扭断,提着丧尸的衣领,拿起放在地上的装备,道:“在军工厂东侧,你沿着最外围走就能看到,我先过去等你了。”
“沃日!没良心!也不说帮我解决几个!”
“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我竟听出了他强压着的笑意,心里的骂声顿时又大了几分。我将手中的PSG1向他一抛,也不管他还有没有空手去接,道:“枪没用了,你帮我拿走,接下来就看我跑酷吧!”
我等他先出去,和丧尸在大厅中绕了个来回,也向内部跑去。我知道军工厂在避难所的最西侧,沿着外围走廊就能到,走直线当然可以,只是这些暴走中的丧尸速度很快,我很容易被追上,只能一路上蹿下跳闪避攻击,偶尔把扑得太近的丧尸敲一下减缓速度,终于是有惊无险地将他们引到了观察室。
239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比我还快的。我对着他喊了一声:“我出来后就关门,知道没?”
“了解。”
听他回应,我向前一扑,再就地一个翻滚,与丧尸拉开距离。观察室分为好几个隔间,15只丧尸,一间五只,这数量绰绰有余了。我一路跑向最里面的隔间,拉开门,抓过五只丧尸就往里面推,也不管自己被其他丧尸啃了——这是没法避免的,以我当时跑失智了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还是老话:我又不会死。
第二个隔间也是如法炮制,往里面推了五只丧尸就把门关严。至于最后一个隔间就轻松多了,我在隔间内绕了一下,一脚踹在离我最近的那只身上,借力后向外退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239十分适时地锁了门,他看着我又是一身血地躺在地上,叹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快没了。想想我今天都干了什么,晚上回来的时候抱着比我还重的坍塌液跑百米负重,还是120秒内跑完的,期间跑错路三次;刚才引着十多只丧尸从大门跑到观察室,这几百米的距离还要保证自己不被跟嗑了药似的丧尸抓到;把丧尸引进隔间时又被啃了几口,虽然现在伤口已经自己止血了,我还是觉得累得要死。仔细想想,我今天除了给自己找事没干别的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脑细胞没了,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刚才你可以叫我进去关门的。”
“算了吧,你被挠一下我都心疼,哪能给你那种冒险的任务。”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想都别想,道:“你现在帮我个忙吧,把我抱走咋样?”
“可以啊。”说着,他将我横抱起来,向休息区走去。
我也没力气再跳下去了,然而嘴上还是不闲着,道:“你还真抱,手不酸吗?”
“我把你扔地上你就开心了?”
“来,你扔,我尾椎骨摔裂了就天天烦你。”
“你已经在天天烦我了。”
“咋,我就乐意烦你,不爽你来剖我啊。”我往他身上一靠,心说要恶心你我方法多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手臂却纹丝不动,话说我有那么轻吗?还是他力气大的原因?我胡乱脑补了半天,道:“你知道吗?只要我什么都不做,你的公主抱就会变成死尸抱。”
……我在说啥……
“你终于承认自己像个尸体一样了,我在上面这么用力,你连动都不动一下。”
“那是因为你不够用力,实在没感觉,还是换我在上面吧,让你感受一下。”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休息室,他将我往床上一放,看着我问道:“调戏我好玩么?”
“好玩,非常好玩,你要是脸红那就更好玩了。”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时候只要继续口嗨就行了。他一边将我已经被丧尸抓破的衣服脱掉,一边说着:“对我你也下得去手。”
衣服上沾满血污,可我身上早已不见伤口,这自愈能力可真不是吹的,只是自愈也消耗体力,我只觉得现在更累了。我眯眼笑了笑,“下得去手,因为我是畜牲。”
他没说话,又将我抱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这是要演哪出,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洗澡啊,你没意识到自己身上都是混着二氧化铀的血吗?”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沾着不少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污,我又不自觉地笑了两声,即使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你给我洗?”
“嗯,我给你洗。”他说。
“噗……快算了吧,”我十分自觉地跳了下来,虽然着地时膝盖用力不足,差点跪在地上,“也不想想自己会氧化成什么样。乖乖在床上等我,我们一起睡觉觉。”
我打开洗浴间的门,关门时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他内心的所思所想,我不想究其原因,但我知道那就是他。我没有停下动作,当门关上之后,我笑了,可笑声到了嘴边却被咽了回去,变成一种并不尖锐却很固执的东西,在我心里乱窜,像是要撞破心脏,碾碎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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