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来吧,我清理干净了。”将最后一只丧尸拖走,我对着二层的窗户喊道。但是当我仔细看着那扇窗户,却发现里面早就没人了,同时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丝低不可闻的异响,就像是石子被踢开的声音。我猛地转身,结果连动作都没做出来,就被人从后面压倒在地上,双手也被扭在了背后。体重加体位,这姿势一般来说就已经是被制得死死的了,毫无翻身的可能。
“呃……原来已经开始了吗?”我侧着脸努力看着按住我的人,是钚239,我猜也是。天晓得他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的力气丝毫没减弱,我也懒得挣扎。“我是想告诉你,你是没有胜算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因为他总是戴着面具,说话声音多少也会有所不同,这靠得近了,他的声音倒是真切了很多。我只能说,他的音色有些低,但既不是低沉浑厚的男声,也不带有女性特有的细腻,我说不清楚,但是听着很舒服,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那种很有力的中性声音。我好像又自己创建了一个概念,不过也要多亏了这哥们,虽然还是很模糊,但听过这种声音就懂了。不对,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回了回神,深呼吸了口气,道:“那你也不用到现在也按着我啊,你当我起来就给你个德式背摔还是咋?”
“按这姿势来说,要背摔也是我背摔你。”说着,他的力气微微松了些。我见他要松手,也是来了劲,道:“我给你个机会再把我按住,你看我怎么翻身。”
这种姿势我不能看清他的脸,咳,其实本来也看不见,但他确实压得更死了些,力气之大简直让我高呼佩服,一般人恐怕能被他压吐了血。不过想想他的身高,倒也说得过去。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翻身。”
看来这家伙对自己的力气挺有自信的,确实,我承认单论力气我和这家伙是有差距的,不过其他方面嘛……
“嗯,真乖。我看看……你身上没破绽啊,哎呀,纹丝不动的……又敲不了你脑袋……哎对了,脸上戴个铁疙瘩沉不沉啊?肯定还很闷吧?你说你戴这玩意干嘛?哎,说实话我还真挺好奇你长什么样呢,要不然面具摘下来我看看?”我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他的反应,我说到最后他的手抖了一下,我才不管为什么,我只知道机会来了!我顺势手臂一动,虚招骗他我要抽出手,这家伙果然上当,破绽就更大了,被我反手抓住扣了脉门。注意,我虽力气敌不过他,但我手指的力量可不容小觑,再加上脉门那位置其实就是手腕肌腱,被抓住他这只手就很难发力了,此时他基本已经制不住我了。我肩膀用力向后一顶,同时抓着他的手腕向后掀,他就已经被我顶开了。我扣着他脉门的手没松,稍稍卸力,顺着我跃起的身子换了个手法,换汤不换药。不等他反应,也为了保险,我将他身体一推,将他仰面推到在地,同时跨坐在他身上,再将他双手拉至头顶,一气呵成,所有动作全部在一秒左右完成,绝不超过两秒,所谓咸鱼翻身就是要懂得把握机会。
“我就是这样翻身的。”我俯身贴近他耳边,一句话说完,不等他有机会反抗,也不给他反制我的机会,我立刻起身退后,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他扶了扶面具,也站了起来。
“和活人打架,心智不坚是大忌。你刚才就被我钻了空子,可别犯同样的错误。”我看不到此时他的表情,但肯定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本来好好的必胜体位,莫名其妙地让我咸鱼翻了身,还被我压在下面吃了豆腐,换谁谁都郁闷啊,心疼他一秒。“而且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很好奇是什么导致你愣神了有……大概半秒不到。”
我感觉他在面具底下瞪了我一眼,本来以为他会像平常一样装聋当没听见,结果他说:“我脑中一闪而过你看到我的脸后被帅到失去理智的画面。”
我听到他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哈哈哈地笑了十多秒,然后就觉得不对,我擦了把笑出来的眼泪道:“等等,你高冷的气质哪里去了?你这想法完全暴露了你是闷骚沙雕的事实啊!”
“……你听错了。”
“哦?那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
“啧啧,闷骚沙雕。”我再次吐槽了一句,在约摸着他要怼我的瞬间先开口道:“停停停,我们还要干架呢!刚才顶多就是热身!接下来才是正戏!”
刚才被我反吃豆腐的当事人此时相当不爽,正有扳回一局的意思,也不劝阻我了,只是问道:“有限制么?”
“限制?没有吧……要不然定个时间限制吧,半小时内看谁先制服对方,过时就算平局了。然后……范围嘛,以旧大会堂为中心,半径五十米内,如何?”
“没问题。不过你别对自己抱有太大自信。”我们对了下时间,他还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样子。他这反应让我心里有了点防备,难道他有什么必胜的杀手锏?不会是看打不过了就突然摘面具吧……不行,终极必杀技啊!我开始方了!
“你别突然摘面具就行,我有心脏病,我死了可是要变鬼缠你一辈子的。”以防万一,我提醒了他一句,毕竟好像我刚才是自己说的没限制来着,这马上就打脸了。
“咳咳……准备,三,二,一……卧槽!”
我刚数完,还没摆开架势,这家伙竟然转身跑了,那速度之快仿佛背后有狼在追他。这人是要干嘛?我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也是被他这开局不按套路来的骚操作搞懵了。我看着他跑进旧大会堂内,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大骂一声跟着追了过去。
他刚才问我有没有限制其实是在给我下套,我说没限制,也就是说并非不可以使用武器,他回旧大会堂里十有八九是要拿枪!他奶奶个熊的,从他那时候出现开始就在给我心理暗示,我见他赤手空拳,潜意识就认为是要近身打了,再加上他上来就给我一个背后擒拿,我自然而然地就着了他的道……操!这家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一股无名火,从来都是我摆别人,哪有别人摆我一道!但看着他已经跑没影了,我心里那个寒,以他那狙击技术,等他拿到枪,如果我还在外面基本就是给我宣判死刑了!我说以旧大会堂为中心半径五十米为界限,现在看来也成了给自己的限制,我造什么孽!
等我跑到旧大会堂的大门口,我才发现大门已经被锁上了,真XX鸡贼!我气得一拳打在玻璃上,要我踹烂这门也行,但不值当,可我又不能走窗户,所有窗户都是锁着的,我怎么进去?算了,找后门吧!
我沿着旧大会堂的外面跑了一圈,发现走后门也不现实,因为还是锁着的,而且后门是个铁门!XX的,挫塞了!此时我心里已经蹦出了八国联军脏话,但我还是试图找到突破口。终于,我在角落放垃圾箱的地方发现了可下手之处。这垃圾箱很大,而垃圾箱上面就是仓库的小窗,小窗是玻璃的,而且这种程度的破坏也不用担心丧尸进来。我看了看四周,抄起不远处放在树下的铁制椅子,扔向小窗把玻璃砸碎,踩着垃圾箱爬了进去。
这小窗也真是小,只够我侧身趴着进去。我踩着窗户下的铁架跳到地上,试着打开仓库的门,还他娘是锁着的。我那个气就别提了,看样子自从我早上死乞白赖说要干一架,这家伙就全计划好了,而且他有大把的时间准备好这一切,想想我早上磨蹭洗澡的时候,想想我那会在外面收拾丧尸的时候……最过分的是这人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他知道我会跟着他跑到大门,于是他把大门锁了,他知道我接下来会去找后门,于是他把后门也锁了,他知道外面这垃圾箱是最后一个能让我进来的地方了,于是他他娘的把仓库门也给锁了!这一圈下来我浪费了多少时间?足够他把整个枪仔仔细细地擦一遍,再灌满十多个弹匣了!我还被困在这里,就等他开门宰猪了!
我又急又气地检查着仓库的门,这仓库门上没有窗户,硬塑料的门,金属锁,不是靠踢能踢开的。难道真要完了?我真的就要自己挖坑给自己挑,就等他给我填土?开什么玩笑!我一路坑蒙拐骗,不信这点情况都搞不定!
老套路,我站在门后就等他推门进来。这仓库门是向里推开的,我站在门后,等他进来,见机行事!果然没等多久仓库门锁动了,我悄无声息地看着门越推越开,结果就是在门被推开形成的仅够我侧身站立的狭小夹缝里,我看着他探头望着门后,我们俩就这样来了个深情对视。
“嗨!”
他甚至还不忘充满恶意地打了个招呼,站在我面前把门按得关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搭在墙上,此时我看见了他挎在背后的G36突击步枪。
恭喜玩家“钚239”达成成就:墙角咚。
完了,靠太近了,我不好钻空子啊。
“……是在下输了,你别开枪,我认输……你X了个头!”
说到最后我声音提高一个八度,侧身一矮就要从他胳膊下面钻过去。然而这怎么能难倒我们钚239,只见他一把抱住我,却被我带得倒了下去。要的就是这个!我本想扯过G36,但枪被他压在下面我抽不出来,还被他踹了一脚撞在墙边的铁架上,撞得架子上的货物稀里哗啦地往下掉。我看着他已经站了起来,忙爬着躲到另一排货架后,然后立刻扶着货架也站起来,跑到他对面。此时我们中间隔着一排货架,我忌惮他开枪,想也不想将这一排货架全部向着他的方向推倒,然后冲过去一把拉开门,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夺门就跑,还顺便从里面锁了门,虽然拦不住他,但至少能拖延点时间。
你有枪,我也找我老婆去!
他X的,这哪叫干架啊?这简直就是真人版1V1枪战solo,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是我方不利!我不知道他把我老婆又藏哪了,而且连刀都没了,难道锁地堡里了?不是吧!又是相同的情况,而且还有可能更糟?说实话我真的不敢下地堡里去,地堡的走道太窄,如果地堡大门被锁了(概率基本可以确定为100%)他又在我后面,那我就会被完全堵死,随之而来的就是Gameover。认输?绝不!就是耗到平局我也耗!
想到时间,我边跑边看了看手表,发现才过了五分钟不到。换而言之,这局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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