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善恶的尺度

“这样的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洛子晴说着，一把剑火将地上的两具尸体焚烧成了灰烬，她倚在树干，任由微风扶起长发，像一挂银河闪耀。“喂，我说，你会帮我杀人的对吧？杀掉我想杀的人。”

啧，明明自己身为剑灵，却想把我当做剑的存在？面对对方的问题，白渊回答着：“如果只知道杀人的话我会堕落的。”

“堕落就堕落呗，只要享受杀戮的块感不就行了。”

“这样毁掉的是我。”

洛子晴掩嘴笑道：“看你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怎么还会在乎这个。”

“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保持道心。当然也可以选择不杀他们，但至少要让他们懂得恐惧，不敢再来招惹。”

“像这种一心想要出头，觊觎他人之妻之人杀了也就杀了。”白渊说完，目光紧紧盯着洛子晴，这个不省心的女人，目的绝对不会只是复仇那么简单，于是他不免调侃道：“怎么，堂堂妖族妖尊也会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白渊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虽然记不得以前的记忆，但自己的行事准则却是在的，于是他接着说：“善恶的尺度是个人去衡量的，在我看来，对我好的就是好人，对我不好的就是坏人，在我解决那些对我充满恶意的人时，也会庇护对我好的人。”

洛子晴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紧紧盯着对方漆黑的双眸，那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就像他的名字，古井无波，一点也看不透。她心想也许是自己活的太久了吧，居然会对这么一个看不透的存在感到兴趣。若是以往，自己肯定是要蛊惑他成为自己复仇的刀剑，哪里会像现在跟他讨论什么善恶的尺度。

洛子晴抬头望向星空，繁星遍布的夜幕总让人感到格外的惬意：“如果遇到了下不去手的人，又该怎么做呢？”

此时的白渊也同样抬头看向天空，依稀可见的银河却不如她垂下的银丝耀眼，忍不住瞥了几眼后，他同样低声喃喃：“什么是罪恶？杀了人就是罪恶么......”

篝火燃起，点点火星飞窜。

少年从火堆中撕下一根烤好的狍子腿，一口口地咬下，细嚼慢咽着。

“去去去，一点雅兴也没有，既然饿了就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懂不懂？这叫豪迈！”洛子晴想要一脚踹在白渊的屁股上，却被后者一把抓住脚裸，给摔到了他的身前。

“翘里妈，一点也不儒雅！”

白渊没有说话，洛子晴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榆木疙瘩。叹了一口气，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酒壶，却发现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那个酒葫芦早就在那场战斗中丢失了。

肉也吃不到，喝酒也没有，还有个憨憨不解情趣，好气啊！

“你吃又吃不到，喝也捞不着，嚷嚷个什么。”白渊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说起酒，自己倒是很久没有喝酒了。腹部的伤也好了大半，小酌两杯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这森林中上哪去搞酒喝？看来自己等回头得去镇上逛逛，先打两壶酒再说。

洛子晴忍不住拍了他一脑袋：“我捞不着喝酒你也不许喝！”

嗯？这个女人怎么不太聪明的亚子？

“算了算了，榆木疙瘩，你吃完抓紧时间去给我修炼”洛子晴将油腻的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诛仙诀的第二步是冥想，感受身体的火龙，操纵它去吸收游离在天地间的灵气，等明天我再教你怎么进行第三步的修炼。”

话落，她打了个哈欠，就连身影也开始模糊起来，最后消失在了白渊右手的魔纹中。

“嗯？看来灵魂不能在外面呆太久，是因为耗费灵力的缘故么。”白渊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就在这时他的心底却突然响起了洛子晴的声音：“喂，小白，别以为我不在了就可以偷懒！”

“我可以看到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别想偷懒！”

“......”

怎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白渊甩了甩脑袋，将篝火转移到山洞中，接着闭目运转起了《诛仙诀》。

感受着体内的暖流，将它们汇聚在一起化作一条游走于关隘的火龙。火龙于想象中被白渊具体化，体内那条火龙此时栩栩如生，在他意念的操纵下张开嘴巴鲸吞着四周海量的灵气。

那些肉眼不可查觉的灵气一瞬间灌入白渊的体内，差点没把皮肤撑爆。于是他放缓了速度，每次只吸取一点灵气慢慢的渡到自己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当白渊有了疲倦之意时，他的身体此时也已经完全被灵气给洗礼了一遍。

这时，白渊发现自己的听觉比以往要敏锐了不少，甚至可以听到数十米之外的声音。那边好像有脚步声传来。

他集中注意力试图听到些什么——

“师弟被人喊去山中剿灭妖人，这都多久了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被妖人给吃了吧？坏了坏了，这下回去自己该怎么和师傅交代。”

“不行不行，得赶紧找到他才行，希望师弟平安无事，不然自己只能提着妖人的头去跟师傅谢罪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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