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午后,熟悉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轻轻把我从睡意中唤醒,因为艾瑟信件的事情我一直犹豫着,好几天都没睡好,最近一直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耳边传来震动的声音,桌上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我停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有谁在打我的号码?
真是奇怪,我明明没有什么需要联络的朋友啊,事实上,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用手机跟别人对话过了。
我按下了通话键。
“喂?”
“……玟雨……是我。”
我愣住了。
“……是我……是我呀,玟雨,我……”
电话对面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声地喘着气,背景音里似乎还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她似乎是在小跑,声音断断续续的。
但我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出了电话对面的人,我惊愕地握着话筒。
不会错的。
“婉婉。”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心底的思绪在一瞬间难以压抑。
竟然是她,我曾经还差点以为,她会完全离开我的生活。
虽然此时此刻我还面临着自身命运的灾难,但听见她的声音,莫名的忽然有些安心。
“嗯嗯……是我哦,小玟雨……太好了,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婉婉,你在哪?”
“我回来了哦,现在正准备去找你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而此刻的我也是这种心情
从前发生过的事,在此刻忽然都变得无关紧要,心中的孤独感忽然找到了归宿,我急切地想要见到她。
“你到哪儿了?还要多长时间到这里?”
“很快了……呼呼……很快就到了!等着我,我现在就去见你。”
婉婉挂断了电话,我急匆匆地穿好拖鞋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把经过走廊的小柚吓了一跳,我走下楼梯,刚来到家门口,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开门,开门……玟雨酱……”
她的声音在那边呼喊着,我刚打开门,一个人就张开双臂扑进了我的怀里。
“终于见到你了……”
她紧紧地抱着我。
熟悉的发香散入鼻中,她的身躯不知为什么在微微颤抖着。
“好久不见,婉婉”
“我真的很想你啊……”
婉婉忽然哭了出来,把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一般,把头埋在我的胸前,不停地落着泪。
她……在离开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寻思着这些问题应该等她平静下来以后再问。
“姐姐,是来客人了吗?”
小柚在身后用不冷不淡的声音问我,我看着婉婉,点了点头。
“那我去把会客厅收拾一下,姐姐让客人进来休息一下吧。”
“麻烦你了……”
我平静地回复道。
坐在会客厅里,我继续安慰了婉婉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小柚为我和婉婉沏了两壶茶,她抬起头,擦了擦泪水,对小柚微笑了一下。
“谢谢你,小柚。”
“嗯。”
“呐,这次我抱住你姐姐,你还会不会吃醋呀?”
婉婉拉了拉我的手,恶作剧般地看着小柚,小柚脸色变了变,皱紧了眉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冷冷地看着我们两人一眼,拿着茶壶一声不吭地离去了,我轻声叹了口气,见婉婉困惑地转过头望着我。
“你们两个……是吵架了?”
“姑且算是这样吧,没关系的。”
我说道,声音有些酸涩。
“是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多问了。”
她垂下了脑袋,没有再说话,栗色的发丝披散在她的肩膀。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客厅里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话题到这儿就结束了,接下来,我想婉婉也应该知道,我会问她些什么了。
两个人分离这么久,我的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我想她也是的,当初不辞而别的隔阂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婉婉来这儿也许就是想给我一个解释。
橙黄的茶水热气腾腾的,我注视着杯中自己的面孔,等待着婉婉自己开口。
“玟雨酱……”她缓缓抬起头,“我这次……其实是想来向你道歉的。”
我也抬起头,认真地望着她。
“对不起,我骗了你。你被路奕拦住的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去叫警察。”
“嗯。”
“因为……我认识路奕。”她怯怯地抿起嘴唇,移动了一下身体,我依旧看着她。
婉婉和路奕之间有联系,这在路奕叫我去公园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了。
然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我怔住了。
“路奕他……是我的堂哥,”她说,“我回来……其实是为了参加他的葬礼。”
我的手颤抖了一下,险些没有握住茶杯。
这几天我没有使用网络,也没有看电视,就是因为潜意识里在逃避着这样的消息,但是,果然,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这……也应该是我早已料到的事情吧,路奕那家伙,在那天就已经把事情跟我讲清楚了,对于死亡,他其实早就有觉悟了吧。
“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吧……那天的交通事故……医院没能把他抢救回来。”
“继续讲。”我说。
“……”她的眼眶忽然泛红了,“只有这件事情,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玟雨,你也认识我哥哥,对吧?他曾经在电话里跟我讲过你,你和他很要好对吧?”
“啊……确实、确实很要好。”
“那就请务必听我讲下去!”她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跟前,拉住我的衣袖,“玟雨酱……再不说出来,我真的会疯掉的,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听我说……”
“也许你会感觉很惊讶,但是——”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是知道真相的,路奕哥不是死于事故,他是因为诅咒才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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