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上场（3）

再次的一个抽杀。

球弹到女孩的网球拍上，女孩的回挡让球打在网上。

“30:30！”

刚才的球，伊达少见的控制了些许旋转的力道。更偏向于简单的平击。

虽然赢了球。但那种莫名的不适感仍在不断蔓延。

仿佛为了印证这种感觉。

再次调整了角度的一个平击——虽然从外表上是大力的抽杀，然而其上却没有多少旋转，只有单纯的速度。

“砰。”挡回的球堪堪打在网的上边缘，随后轻轻弹起。堪堪越过球网，轻轻掉在地面上——

此时的伊达想要上网，已然来不及了。

“30:40！”

“喔！！！！！！”周围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二中的局点。

从前两盘的一球都没赢过的局面。到现在取得第三盘的优势。在周围的观众看来，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没管的周围观众。伊达迫不及待地把球拿起——

“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仿佛要把心中的不适感驱逐出去。

不顾别的想法。对着边角大力挥拍。

仿佛早已被料到，球刚刚打在对面的女孩的球拍上。

“你以为……我的球真的能随随便便就被你挡住吗？！”伊达对着另一边快速挥拍：“开什么玩笑——”

刚好是最远的角度。也是伊达打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角度。

这样的距离，如果那个女孩连球都碰不到的话。当然也没有挡回来的能力。

然而——

“什么时候……？”

挥拍出去。伊达才发现。那个女孩早已向那个预定的角度跑去——

就像是，提前知道自己会这么打一样。

但即使如此，两者还有相当一部分距离。即使要接住，也要有一定的运气。

女孩的一只手臂长长的伸了出去——

又接住了。

虽然略微有些勉强，但球还是好好的打在了拍上。

但球也不成攻势的高高飞起，向伊大的后场飞去。眼见就要出界。

伊达只是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球砰的打在地上，边线周围——

周围一片寂静。

裁判下场看了一下，示意道——

“界内！”

“2:1！！！”二中终于扳回一盘。

“喔！！！！！”猛烈的欢呼声。

二中休息区内的几人互相拍手拥抱欢呼着，迎上了那个慵懒的笑笑的女孩子。

伊达握紧了球拍。不自觉的，自己握拍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似乎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那一丝不适感的正体。

莫非是，恐惧吗——

……

随后的几局。

暂时的把自己心里的感情抛在脑后，伊达继续她猛烈的攻势。

然而似乎总是被预料到了一样。

3:1的优势大比分下。发球。

即使回球还是那样新手一样的质量——

对方简单的接回。

自己拉开角度，打向对方的反手。

为了防止对方过快的速度，自己特意把身体的位置往前挪了挪。

眼看着对方就要来不及，然而对方再次伸长了拿着球拍的手——

等一下。那是…..左手……？

什么时候换到左手上的……

没反应过来的伊达，被球从身旁略过。

“40:15！！！”

——怎样都能被接回来。

无论是发球。

抽杀。

削球。

短球。

远吊。

平击。

怎样都能被接回来。

简直就像是说——

“只要一直把球接回去就好了吧。”

——打网球，就是这样简单的东西一样。

“4:3！！！二中的大反转！！！”

隐约间。从各种地方都传来了不可置信的讨论声：

“明明一开始打成那个样子？竟然还反超了吗？”

“难道是五中在放水？”

“不对啊，那种速度的抽杀，连我都感觉得到上面的气势……”

“但那个女孩，一直都接住了吧。”

“莫非那个猫耳朵的女孩子……”

“——是在隐藏实力吗？”

“5:4！！！”二中又赢一局！

没有一开始的质疑。似乎无论是谁的胜利，这时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只有伊达一个人。莫名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开来。

“果然那个女孩子，很强吧。”

“一开始故意让球……？”

“戴上猫耳朵……是放松警惕作战？”

“好卑鄙啊……不过我喜欢。”

我竟然会被……！

“经过了几个回合的deuce！终于再次迎来了二中的占先局！也是本次上滨网球赛，二中的赛点了！”

“是让比赛继续下去呢！还是会在这一球结束！……”

周围的观众，都屏住呼吸。

女孩平平无奇的发球。

仿佛为了把自己的策略贯彻到底。伊达一个近距离的抽击。

挡回。

抽击。

挡回。

削球。

挡回。

平击。

挡回……

回合的攻防，仿佛就要这样无求无尽的持续下去。

无论是多么猛烈的扣击。多么险峻的杀球。

那个女孩总能在最后一刻挡回来。

隐约间，焦躁逐渐占据了伊达自己的内心。

“已经……够了……！”

又是一个绝好的高球。伊达把球拍向后甩开，随后狠狠的相着空中仿佛静止的球击出——

然而不经意间，伊达瞅见了女孩侧目瞟过来的，即使面对着这么多次攻杀，仍没有丝毫变化的慵懒眸子。

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瞳孔不由自主的微缩。

透过慵懒的表象。隐约瞅见了那双眸子深处——

和自己第一次碰见女孩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气势，隐约就要压过来。犹如与崩落的海啸面对。

“是吗……”击出的一瞬间。伊达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遇到的，不是什么怪物——”

“——而是货真价实的，魔物啊。”

仿佛放弃了一般。球拍静静的垂下。身体也不再跑动。

球从身旁静静的略过。打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向场地外围。

“6:4！！！”

“最后的胜利者是——上滨二中！！！”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周围的观众大喊的站了起来。

二中的几个人冲了上去，把那个娇小的女孩团团包裹住。

而在中间的女孩子，慵懒的双眸微微弯起。

只是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小脑袋。

顷刻之间。只隐隐约约看见，对方偶尔在人群缝隙间露出的猫耳朵一摇一晃。

……

“你有天赋。一次失败也不算什么，请振作起来。毕竟进过一次全国大赛，没人会质疑你的实力……”

“伊达，你确定你要和父母转去上滨吗？……”

“我不认同。这次即使靠上滨那种实力弱的地方混进了全国大赛……也不会有好成绩的……”

“但我……无论如何。都想和那个对手再打一次。即使在省赛就止步也……”

“大意的话。可是会吃亏的。”

“天赋不是一切。这才是你输给我的原因。”

“原来如此……”仿佛理解的那句话。

“自己，果然还不够资格吗……”

隐隐约约的对话一点点从脑海中剥落出来。仿佛最后理解了什么。伊达留下喧闹的赛场，拿上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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