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袭击

火焰和冲击波横扫机库的整备区，击倒了数名机械师和魔导技师，雷德用身体护着变成小女孩的法蓝和哈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朦胧之中，他看到一些身穿帝国军士兵服装的蒙面人从第二辆卡车上跳了下来，他们举起蒸汽步枪向四散奔逃的机械师和魔导技师们射击，有人中枪倒下，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在这混乱之中，有几个袭击者跑向停在固定架上的格里芬，然后很顺利的启动了它们，一共四台格里芬离开了固定架，它们迈着沉重的脚步，背后的排气管中喷射出白色的蒸汽，淡绿色的光离子在蒸汽中飘散，主摄影机亮起了红光。

“你们两个先躲起来，”雷德说，“我去开魔导机凯！”

“雷德！”法蓝喊道，“小心啊。”

“小心，雷德。”哈克眼泪汪汪，“千万别死了。”

“放心好了，”雷德摸了摸她们两个的头，“你们快逃！”

说完，他向距离最近的一台破军2型跑去，两名身穿帝国军军服的袭击者发现了他，立刻举枪向他射击。然而寒光一闪，雷德佩剑斩下了第一人的头颅，他借助离心力刺出第二剑，直接穿透了第二人的胸膛。剑刺得太深了，雷德没有时间把它**，她就第一滚躲开了飞来的子弹，身体在惯性作用下撞上了固定架。睁开眼睛，一台破军2就停在固定架上，它的灵子炉已经完成预热。

“去干翻他们，雷德！”范娜躲在辅助起动机旁边，“机体准备好了，上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遵命，整备长。”

雷德甩掉了身上的黑色军大衣，一个箭步跳进了驾驶舱，压夜系统随即关闭了舱门，蒸汽步枪射出的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装甲上，擦出道道火花。关闭了眼前的自检界面，雷德跳过了大部分启动程序，直接驱动自己的魔导机凯站了起来，他手握操纵杆，亮起红光的主摄影机随着他的视线左右移动，注意到开始行动的破军2型，第一台启动的格里芬立刻冲了过来，用肩部装甲上的冲角撞向雷德。

“太慢了！”

向右闪身以最小的幅度避开了冲撞，雷德拉动操纵杆，破军2型伸出机械手，从旁边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链锯剑，在魔能马达的驱动下，链锯的锯齿旋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尖啸，他反手运剑，从背后刺穿了冲过头的格里芬的驾驶舱，飞转的锯刃活生生的把驾驶员搅碎在了座舱内，在剑刃上留下一片红色的血迹。

“第一台！”雷德转动头部索敌，“放马过来吧，卑鄙的混蛋们！”

就在这时，20mm炮弹迎面射来，他急忙放下脚下的路轮，驱动魔导机凯在地面上高速滑行起来，从武器架上拿起20mm突击炮的格里芬追着雷德的破军2型射击，飞速旋转的枪管射出密集的火线。然而，驾驶格里芬的驾驶员似乎并不熟悉手中的武器，以至于绝大部分炮弹都打偏了。破军2型架起盾牌左右回避，变化莫测的行动轨迹躲开了大部分炮弹，几枚偶尔命中的炮弹也全被盾牌弹飞，以固定架作为掩护，雷德接近了被夺取的格里芬，他用左手拨开指向自己的炮管，右手闪电般的刺出链锯剑，那台格里芬被嗡嗡作响的链锯剑捅了个对穿，灵子炉停机，失去动力的机体跪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链锯剑的嗡嗡声响起，雷德望向身后，只见被抢夺的另外两台格里芬已经拿到了武器，他不禁露出无畏的笑容，举剑迎战。

魔导骑士团驻地，入口哨所。

石造的建筑物支离破碎，检查站的路障也在雪中燃烧着，巴特一脚踢开了压在身上的木板，从下面钻了出来。几分钟之前，运输补给的帝国军车队在检查站停下，就在猫头鹰侦察营的士兵准备对车辆进行检查的时候，车队的第一辆卡车突然爆炸了。冲击波卷着火焰摧毁了基地入口，炸飞了大门和路障，剩下的三辆卡车趁机冲进了驻地，现在机库方向正传来密集的枪声，看起来猫头鹰侦察营的残余部队正在跟袭击者交战。

“该死的家伙！”巴特拿起埋在废墟中的步枪，“居然敢趁着皇帝陛下不在做出如此龌龊的偷袭，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算！”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车上的侦察兵伤痕累累。

“4号和3号正在交战，长官。”他说，“敌人进入了机库，而且成功地启动了机库中的格里芬！”

“艹，这群家伙果然有备而来！”巴特跨上摩托，“我们还剩多少人。”

“恐怕只剩你和我了。”

“可恶！”巴特握紧了拳头，“到18号仓库去，是时候把皇帝陛下赐给我们的‘那东西’开出来了。”

“遵命。”

摩托车疾驰而去，宽大的车轮扬起白色的浮雪。

训练场附近，猫头鹰3号和4号的侦察兵们正在和袭击者交战，听到大门附近发生爆炸，他们几乎立刻行动起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四座机库中的三座被占领，机械师和魔导技师们四处逃散，更加糟糕的是，袭击者居然开动了格里芬型魔导机凯，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台端着魔能机枪的格里芬走出了机库，向侦察兵们扫射，为袭击者提供火力支援。

“快把增援叫来，让魔导骑士们避难！”

“是，长官！”

负责传令的侦察兵跑向宿舍方向，就在这时，1号机库的大门被撞开，一台严重受损的格里芬在雪中翻滚，没等它从地上爬起来，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就捅进了它的驾驶舱。雷德透过魔导机凯的主摄影机注视着2号和3号机库，它们显然已经被完全占领了，代表己方标志的三角符号正在2号机库内移动，那是被抢夺的格里芬，数量足有八台。

“可恶！太多了！”

雷德咬紧牙关，就在这时，站在机库门前扫射的格里芬注意到了他，它肩上的梅花标志应该是配属给梅花小队的机体，因为破军2型需要对驾驶员的生物信息进行认证，因此光有启动钥匙是开不走的，但是格里芬却没有这道程序，只要插入启动钥匙就能开动。真是奇怪了，雷德心中纳闷，这些魔导机凯的启动钥匙应该都交给了驾驶员才对，即使备用钥匙也应该被妥善保存在帝国军总后勤部，为什么会跑到袭击者手中？

魔能光束从右侧射了过来，雷德展开盾牌一边抵挡光束的射击一边高速移动，路轮在破军2型的脚下发出刺耳的噪音，卷起训练场上的浮雪，雷德以变幻莫测的移动轨迹迅速接近对手，但是突然出现的第二台格里芬却不得不使他放弃攻击，因为那台格里芬装备了盾牌和链锯剑，虽然破军2型的魔能防御系统可以很大程度上抵挡魔能机枪射出的光弹，但是如果被链锯剑砍到，却会严重受损。追求机动性的破军2型的装甲远不如格里芬那么厚重，而雷德手里现在并没有远程武器。

短短几秒钟内，被抢夺的8台格里芬全部冲出机库，它们展开包围圈，与雷德的破军2型展开对峙。扫了一眼身后的宿舍，雷德不禁砸了下嘴，虽然他现在能够逃走，但是一旦逃走，宿舍和其他设施将失去保护。

“没法办，只能上了。”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明明不久之前他还是北境公爵克雷斯•冯•法鲁迪奥斯的私生子，拼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能干的好儿子。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雷德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得到了舍命战斗的理由。

“雷德？是雷德吧？”耳机中传来了巴特的声音，“这里是猫头鹰6号，拖住了那些混蛋，我来掩护你！”

“巴特先生？”

撕裂风雪的呼啸声从头顶掠过，一发穿甲弹落在了距离被抢夺的格里芬数米远的位置，掀起浮雪和尘土，但没有爆炸。雷德向炮弹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台造型奇特的铁甲战车正从仓库里开出来，它拥有一个装备了四条履带的底盘，上半身看起来就像安装了大量附加装甲的格里芬，就连头部也被附加装甲严密保护着，两门120mm加农炮被安装在它的肩部，雷德从没有见过这么长的蒸汽大炮，也许它根本就不是蒸汽动力的。

这台朱利亚斯突发奇想制造的“魔导战车试做型1号机”不久前才刚送到骑士团驻地，尚未经过任何调整和测试。这台机体使用了履带底盘，完全废除了伺服系统和自动平衡系统，即使巴特这种平衡性不佳的人，也能操作。而且它使用了双人操作模式，驾驶员和炮手同时为灵子炉提供魔力，续航力反而要比魔导机凯更长。

“队长！”驾驶员说，“没有打中。”

“我看到了，瞄准系统存在偏差，”巴特砸了下嘴，“该死，这家伙的火控系统完全没有经过调校啊！炮弹也只有十发。”

“不妙，敌军，散开了。”

“可恶，这群家伙果然受过训练吗？”

“队长，四台格里芬过来了。”

“糟糕！”巴特把脸凑近安装了皮革衬垫的瞄准镜，“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撤退，进入仓库区！”

“明白。”

驾驶员向前推动操纵杆，魔导战车右侧的履带转动起来，庞大的钢铁身躯完成了转向，宽大的履带卷起白色的浮雪，迅速驶向附近的物资堆放场，四台格里芬紧随其后，冲在最前面的一台格里芬刚刚转过仓库的拐角就被120mm穿甲弹一发解体，只见上半身转向后方的魔导战车立刻开始移动，它利用地利优势跟对手打起了游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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