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戒备地行走在遗迹中,做好了抵御风险的防备。毕竟连骷髅大队都不敢放肆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数。
不过目前为止都还没发生什么状况,只是天色已至黄昏,身处这么一片废墟之中多少也觉得有些吓人。
几只黑漆漆的乌鸦栖息在古堡的顶端呱呱鸣叫。周围都是些枯死的老树,有的已经倒下断成了好几节烂在黄沙里,有的还矗立在那,像一个捍卫古堡的老兵,也不知恪尽职守立在那里过去了好多年
——昏黄的夕阳,暗黄的泥土,灰黄的枯树林,土黄的遗迹,这个时候的世界,就是被一瓶黄色颜料打翻浸染的陈旧布块,只有浓浓的沧桑感充斥着这片死气沉沉的旧址。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踏上了一串阶梯,准确的说是踏上一堆已经腐蚀得不成样子的烂石头,只是从逐渐向上爬升的造型还推断得出曾经的模样。这块区域是处于小镇位置较高的地带。如果说整个小镇是一个平原,那么这里周围的建筑就是修建在平原中一块略微隆起的小山包上。它们似乎居高临下,监视着整片区域。
登上这堆阶梯就是一片空旷的土地。风吹起几堆沙粒,夹杂着几根干枯的黄草,在地上打起几个旋,然后又带着这些杂物浮向半空,最后承受不住重量又从空中散落,摔得四处都是。
站在这片土地上,并不能看遍这个城镇——毕竟这里只是个隆起的小山包而已,但相对于一个平原来说,也能算是一个修筑城堡的好地方。从这里往下望,依然能见到远处的一堆骷髅停在先前的位置,仿佛是失去了电源的机器。
唯有牧师的遗骸背对此地,坐在一块磐石上,右手撑着膝盖看向西方,凝视着地平线外的落日。当暗红的斜阳洒到它的头颅和薄弱的躯干,它在一片朦胧昏黄的远景中格外渺小。而头上那双硕大的羊角和背后一对慑人的羽翼却一眼可见,漆黑扎眼,昭示着它化身为魔的身份,似乎在讽刺身上残留着的画有十字的宗教长袍——甚至那个“十字”,也是破破烂烂,只剩上半截。
“似乎安分下来了。”少年注视着远处的牧师骸骨。
“你说他在想些什么呢?怀念失去的妻子和姐姐,或是在憎恨抛妻弃子的姐夫?”少女看到这一幕,有些触景生情。
少年补充:
“或者仅是魔能不足,暂时停靠在那。又或者是头骨中不停回放着魔晶里的记录,像一个机械的磁带无意识地重复倒退。正如你所说,毕竟只是个残破的器械,不能思考,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个已死的机器,在骨骼里播放着岁月的一段遗憾。”少年此刻不像是少女那样感性,竟在一旁理性分析起来。
“咦,本来还想奚落下你是个不懂情调的家伙。可这么一对比,怎么感觉我的反而陷入俗套,而你那番貌似无情理性的话语反而更有味道?不行,作为文学少女我不服,一定要比你这神经大条的家伙做出更好的句子。”
枂桦发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口口声声说我思维脱线,你这个文学少女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嘛。”
说完情不自禁举起左手轻轻敲了敲卡黛娜的额头,做完后才发觉 “晕,我干了什么?”
内心一阵惊慌,同时佯装镇定,立刻转过身做出泰然自若的姿态,说:“走吧。”然后高深莫测地向前踱步。
少女呆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想到:“从小到大作为天之娇女,只有父母敢对我做出这样的动作。额上仿佛还残留了少年手中的气息,想起来不是特别暖味吗?可恶,这家伙竟然还这样镇定,是真呆还是装的。”
少女一时心思萌动,纷纷乱乱,却看到他淡定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叫到:
“站住,占完便宜就想开溜,让我把手砍下来赎罪。”说着从刀鞘噌的拔出一柄细剑。
“哇去,这么狠。溜了溜了”。少年再也淡定不起来,赶紧迈开长腿狂奔。斜阳下,一男一女两道光影此起彼伏地在残破的城堡间追逐,像极了牧师和他的爱人年轻时打闹嬉戏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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