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尚宫 （中）

这个老头总是在萧然人生中的重大转折点出现，他说的话萧然已经不敢再忽视，因此萧然对他的态度也恭敬起来。

萧然「突破什么？」

老人「你的每一场战斗我都仔细的观看了，你的力量和技巧的确差的可以，你有这么强悍的身体基础还这么不出色，笨。」

萧然「你别只顾着骂我，快说我要突破什么？」

老人「是精神力，你战斗主要是用精神力支持的，经过几次高强度的锻炼后，你的精神力将在近期有一次大幅度的上涨，这是好事。现在先离开这个园林，别把那假山池塘都弄得一塌糊涂了。」

萧然轻轻松松地从围墙内跳出去，也许这具身体真的很强吧。

老人「接下来就在这里吧，放松心情，闭上眼睛试着去看自己的内心……啊，是看自己的内身，往身体里边看。」

萧然努力按照老人说的去做，先闭上眼去看自己的内心。一开始，各种形状图案在眼前晃来晃去，但都没有比较规整的图案，各种图案像触手一样完全做无规律运动，图案与图案间的互相转化也是完全无规律的，萧然强行耐心等待，直到所有图案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大漩涡，身体忽然轻快了，比变成鸟还要爽。

萧然小心翼翼地控制精神力，呼吸随之衰弱。仔细观察漩涡，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有一些手机上的图片也是类似的漩涡，人在屏幕的这一头看，时间久了会眼花，不过那也只是看一个平面，萧然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漩涡，他感觉自己被漩涡吸进去了，不再是一道平面，四面八方都是这样令人头晕目眩的形状，现在也不用小心翼翼了，他开始猛烈装机三个矢量上的「障壁」。

在精神世界外，萧然的心跳渐渐停止，血液不再流动，体温开始下降，慢慢地失去了生命特征。

也许失败了，本想看到自己身体的内部却跌入黑暗的陷阱。

「老东西快想想办法啊！」萧然的精神想这样喊，但没有喊感觉，一种独特而微弱的东西发射出去，萧然感觉这是电磁波。

「怎么了，我看你在精神的海洋里正畅游呢。」

「我真怕了，怎么出去啊？」

「啊……也是，你的肉体凉了，快，蹦一下就出去了！」

萧然的精神欺骗自己，给自己一个「腿」的感觉，这在实体的现实中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出来的感觉，像在太空中行走一样，他还没有完全学会「走」，刚迈出一步就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

再看眼前的世界，已经不再是熟悉的世界，眼前的物体都变得像一本书一样供萧然随意翻阅，而且还是一本透明的书，不用翻就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每一个字，看清楚每一个细节，可惜他的视力不够变态，看不到基本粒子。

他一点一点挪动灵魂，他从一个无法描述的方向把虚拟的手伸向地面，他没有感到任何阻力就把地下的一块砖头捡起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灵魂出窍，隔空取物吗？」

青石板里的纹路，砖块里的气泡，树木的年轮，飞过的小鸟的器官组织全都一清二楚。

「老头？」

老人感受到萧然精神力传来的电磁波，终于开口给萧然解释——

「你们学的四维空间，知道吧，现在你的精神力可以寄托在四维空间里，给你举个例子，人是三维生物，但是只能看二维的东西，明白吧？」

萧然 「这个我知道，虽然有立体感这个说法但是人看一个杯子只能看到杯子朝向自己的一面，杯子的另一面，杯子的里面是看不见的。」

老人「好，以此类推，二维生物看一维，一维生物看零纬，也就是点，那么四维生物看到的就是三维，四维生物看三维的杯子，只需要现在一个地方就可以看到杯子的正反面，里面和底面也一清二楚，这是因为思维多了一个矢量方向。以你们的数学为例，二维的两个方向是xy，三维的三个方向是xyz，而四维有四个方向，除了三维的xyz又多了一个u，你在这个多出来的方向里可以干出三维世界内近乎神灵的事，三维世界的一切不再是秘密。」

萧然「就是说，我的面前有一架镜子和一堵墙，虽然镜子有立体结构像是一个三维体，但其实在我的眼中它们都二维的。」

老人「臭小子，你怎么反应这么慢？我都说到哪了，你听好了，正三维体的组成是一个体，六个面，十二条线八个点，而正四维体有一超体，八体二十四面，三十二线十六点，这些你以后慢慢学就可以……」

萧然「哦，将一个人送到四维空间的耗能巨大到不敢想象，但灵魂几乎没有重量，把灵魂送到高维空间并非不可行，这真是玄奇啊……」

老人「小子别分神了，你听我说啊！」

萧然「如果有五维的生物，他能否看到三维的我？」

老人「唉，你想想，在你是三维生物时，你能不能看到一条没有宽度的线？」

萧然 「这……不能吧，那么五维生物就伤害不到三维生物，三维生物也伤害不到五维生物，他们之间就永远不会有交集？」

老人「不然，如果你进入一个五维生物的攻击范围内，他就能看到你。」

萧然在有四个方向的空间里前行，正四维体叫超体，它的表面有八个正方体，但这不代表它就是正方体的八倍，试想一个有六个面的正方体，面是没有体积而只有面积的，但正方体不能只用面积形容。一个超体的体积是正方体的八倍，就像正方体的表面积是正方形的六倍一样，但超体有自己独特的计算单位——超体积，是不能用体积来比较和形容的，这就造成了在四维空间遨游的萧然精神感受到无比宽广的空间。

他在这种三维词汇不能形容的宽广中前进，到了距离自己身体三米的地方就走不动了，他现在灵魂出窍的距离是三米，放在四维超球体里的超体积就是……萧然也算不清，他会计算三维球体的体积，再往上就一窍不通了，反正自称射程三米就行了吧？

于是他明白了老人所说的「射程」这个词。

他回头想看看自己的身体，看看那个两次死亡甚至被粉碎又能两次复原的身体，吃惊使他瞪大了眼——如果精神体有眼——他看不透自己的身体，在三维和思维，以二维的视角和三维的视角，他的身体完全没有两样！

萧然连忙看自己的四周，依旧是无限细节，他又来来回回看甚至摸了好几次，也没能突破自己的身体。

老人「你先别急，你刚才理解了射程这个概念吧？我跟你说怎么使用，你的精神其实也是一种电磁波，速度就是光速，如果有三维的人或物体攻击你，你可以让精神力出去阻挡他，但一定要记住，你的射程只有三米，而且对于同样能使用四维空间的人没用，你切记！」

「太可怕了！」萧然嘟囔一声，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一股无力感涌来，虚弱如潮水般冲击他的每一个细胞，他倒在地上几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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