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

十一月四日夜，一个极峰侦察兵晕头晃脑的打开了一扇门，引发一场对于荆尽府的灾难。

龟缩在内城的青渊守军和缩身在城市角落的市民受到了灭顶之灾，对他们来说，这一夜宛如地狱，活着的人向往死亡成为了主流。

凌夜彻夜未眠，事实上，所有人都如此。

「那种东西，难道是丧尸吗？」罗特.若勒悄悄问路易斯，路易斯又看看凌夜，凌夜又看着陈文，于是陈文说道——

「在解释之前，我还是要说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或多或少与这些生物有关系，唯独我是一个局外人，尽管如此，你们还愿意听我说吗？」

众人都点头。

「在这里，除了我是普通人外，你们的体内都有一些十分强大的基因，这样的基因，最初用来对抗天魔，一种十分强壮的生命体，天魔数量稀少，为了壮大种群，他们和人类杂交，生出数目大致为天魔二到三倍的辅魔，这些辅魔还是有不小的力量，再往下，一通乱杂混血，生出一种叫小鬼的生物，丑陋无比且卑微，战斗力不如普通的男性。除此之外，天魔会利用人心中的弱点，把他们变成邪恶的丧心魔，其行径之凶残，不比你们口中的丧尸逊色。」

木斯·东克问「马上就可以变坏的吗？」

陈文肯定的点头「坏，来源于人的天性，只要加以适当的引导，随时都能变坏！」

唐葛尼问「那么，在荆尽府有多少丧心魔呢？」

「荆尽府市区人口近一百一十万，之前有一部分人外出避难，一部分于昨晚遭丧心魔毒手，粗略估计，丧心魔不少于七十万，且丧心魔的进化有不确定性，就算进化出比天魔更加强大的物种也是有可能的。」

罗特问「人们何错之有？为什么会变成丧心魔？」

凌夜回答「一个人，即使坏，也未必能达到恶魔的程度，但是作为人，就可能一生没有任何污点或者愧疚吗？天魔制造丧心魔，宛如人间恶魔的人是可以幸免于难的，除此之外无人能够幸免，最早死于丧心魔的人类，往往是大恶人。」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不用多虑，至少现在，他们的力量并不强大，我们人太少，但城内仍有不少青渊军，我们负责在外围处理一些小麻烦，内部大量的丧心魔就拜托青渊军了，各位，准备好行动了吗？」凌夜问。

外系的军官无奈「遵命。」

「唐葛尼，罗特，木斯，布朗，麻烦四位与我一起。瑞利，立伯坦，硕斯，伽柯，你们也一起来，陈文，杜克托，谢尔逊，我们找到特殊的东西会送回来给你们研究，其余人各自分散巡逻，遇到小股敌人消灭之，数目众多的就往青渊那边引，明白？」

「是！」

陈文走出来「无论如何，请找到佶伽，一点儿讯息也行。」

凌夜轻拍陈文的肩膀「放心吧。」

九人在平时少有人至的小路上逐步向内城逼近，遇到少量丧心魔，伽柯三人也会快速消灭，六人如闲庭信步般走在危险的城市里。

「恕我直言，以青渊军的士气与装备，根本不是丧心魔的对手，我们在此逗留过久可能会被丧心魔消灭。」唐葛尼很不客气的劝凌夜。

凌夜继续往前走，也不看谁一眼，只说道「我知道，这些人还不够，毕竟三战团早就残破不堪了。」

唐葛尼，布朗，罗特和木斯四个外系军官都惊了，他们四人又面面相觑，难道凌夜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是为了毁尸灭迹？

……

2013年冬，约吉斯王朝，雅典王国，尼德兰王国与绥士王国四国联军攻打了极峰共和国占领下的纽约，击败并强行解散了极峰的弗朗克斯与奥斯特立亚两个战团，在此情况下，迦南战团前有美军后有四国联军，一路解放了北美全境后，于圣弗朗西斯科战役被联军击败并被强行解散，自此，极峰陆军全军覆没，失去了统治者与陆军的极峰共和国撤出洛林地区，退至布列塔尼与康沃尔，倒是被唐葛尼保护起来，直到2018年，洛林四世回归，扭转颓势。

四国联军的四位领导者要在此坐立不安了，但是凌夜又补充一句「我们还有舰团呢，可以把雪莉喊过来。」

「不行！」罗特·若勒先生，这个矮胖子大喝一声「把空军调走，西线战场会一溃千里，我们的家园会被青渊摧毁，农田被焚烧，牲畜被宰割，妻女被玷污，希腊四千年的光芒被肮脏的石油淹没，罗马三千年的辉煌被山洪覆盖，日耳曼两千年的荣耀将毁于一旦，欧罗巴寸草不生，地中海干涸枯萎，这一切不是危言耸听，看看吧！那些受害者，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拉丁美洲，大洋洲，东南亚，南亚，可还有一个生命在活跃？一寸土地能立足？一滴淡水能救命？青渊是一群恶魔，被他们占领的世界，青藏高原会砸在南亚次大陆身上，日本会滑入马里亚纳海沟，阿尔卑斯灼热难忍，赤道寒风肆虐，亚马逊寸草不生，撒哈拉暴雨倾盆，若是你不相信，就去看看吧，冈比亚，新西兰，墨西哥，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他就像那诗人，反复举例，为的是使凌夜放弃这一荒谬的决定。

「你多虑了。」凌夜拍着罗特的肩膀「我当然不会这么做的，你就放宽了心吧。」

九人又上前走了几步，一个男性丧心魔出现了，没有冲过来攻击，他正在经历一场蜕变，首先是一道裂缝出现在脸正中间，之后这个裂缝不断变大，整个头被撑飞，由一个肉球代替，肉球上长着一只没有眼睑的大眼珠。

立伯坦飞起一脚踢在丧心魔身上，没有踢动，丧心魔挥起钢管，立伯坦连连后退，一阵风从他的额前猛烈地刮过去，隐隐生疼。

「退后。」硕斯抬起狙击枪打在丧心魔的独眼上，丧心魔晃了一下，重重倒在地上，临死之前把钢管掷出去，深深打进墙壁里。

枪声虽然不大，却引起附近一些丧心魔的注意，几人打算快速离开此地，正好遇到堵在路口的女人，她中等身材，穿着战斗服，高颧骨薄嘴唇单眼皮，长相语气行为动作无不表达一个词——尖酸刻薄。

路易斯的通讯来了「亚莫罗出现，杀伤数人，向你靠近。」

「已经过来了！」硕斯抬枪射在亚莫罗头上，伽柯挥起他的碎颅掌把亚莫罗拍翻，她便不再动弹了。

「这里不安全了，布朗瑞利和我继续向前，其他人都回去带人推进，改变策略了。」凌夜和布朗瑞利跨入内城。

瑞利抽出别在胸前的野战刀，凌夜和布朗也拿出匕首。

翻越高墙，亚莫罗已经在那一头等着了，她二话不说拔刀砍向布朗，瑞利眼疾手快挡下这一击并挥刀割在亚莫罗胸前，战斗服被割破，深红的血液飞溅，布朗补上一脚使她倒地。

「生物工程已经能让人拥有不死之身吗？」瑞利又踢了一脚，三人继续前行。

在内城，丧心魔的数量暴增，他们只得走一些偏僻坎坷的路，由于进度实在缓慢，三人决定在天完全黑之前退出内城。

到达城墙下，他们看到几个青渊士兵正摸着黑在那下面干些什么，他们躲起来观察，却看到士兵们忽然跑开了，又过了一分钟，城墙下爆发出巨大的火光，伴随着震耳发聩的响声城墙轰然倒下，紧接着数公里外的爆炸声也纷纷传过来。

丧心魔感受到响声，陆续向外城去了，三人顾不得隐蔽，忙跑去外城，一气儿回到基地，基地的人都已经拿着武器神情警惕地看着内城的方向。七十万丧心魔的海洋淹没过来，就是一个小零头也可以淹没这区区四百人。

回到指挥室，凌夜立即召开会议。

「诸位，章华战役始我军死亡不过十人，今日于此久恐全军覆没，立即化整为零，在外城边缘游击，如有必要当保全性命为主，由火车站撤出，执行！」

四百多人立刻分成一个个小队，由经验丰富的老兵带队，陆续向城郊撤退，凌夜抓住路易斯，让他去看守火车站。

「我是您的护卫。」路易斯拒绝了。

凌夜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这是他表达亲切的方式。

「路易斯·特·克威尔，现在认命你为极峰一级骑士，极峰堡副监察长，你不用留在我身边了，去带兵吧。」

路易斯献上一个正式的法国吻面礼，嘴在凌夜的双颊各轻触一下。

「谢谢您。」他回过头，走的飞快。

「几位先生，刚才的命令对你们同样有效，行动起来！」凌夜大步向内城走去，龙.尼西和瑞利跟着他，立伯坦和硕斯对视一眼，结伴去了另一个方向，陈文三人早就搬了器材跟上路易斯准备出城，此时，军营内只剩下尊贵的唐葛尼·梁古拉底·约吉斯先生，尊贵的罗特·若勒先生，尊贵的木斯·东克先生，他们三人被威逼利诱到这里，没有一个随从，绅士唐葛尼连茶具也没能带上。

三人中被利诱的唐葛尼面对另外两位，自豪感油然而生，他以领袖的身份自居「两位先生，不如我们三人一起行动吧？」

木斯·东克看着他一语不发，罗特·若勒像只骄傲的公鸡，头高昂着，大有一股用鼻子把老天戳个洞出来的气势。

「走吧。」罗特却率先走了，唐葛尼摇着头跟上去，但罗特与木斯又走得极快，可惜不知道布朗去哪了，否则二人一定十分乐意与他同行，而不是和这擅长阿谀奉承的唐葛尼。当年四国联合击败极峰约定四分欧洲，洛林四世回归后，四人逃不过惩罚，而唐葛尼不知用什么诡计竟取得凌夜的信任，与之相比，坚持到最后的布朗简直是英雄，二者之关系，宛如秦桧与岳飞。

三人顺着没有几个人的小路，沿途消灭了几只丧心魔，终于进入内城，一只巨大的丧心魔挡在面前，身高是四米，撑破了衣服露出雄壮的身体，身上连毛也没有，苍白的光头带着嚣张挑衅的意味。

罗特当即拔出手枪，木斯又把他的手按下去「消灭不了反而引来大批敌人，不妥！」木斯示意二人从旁边的房子里逃生，钢筋混凝土的构造就算是这样的怪物也未必能快速突破，而这个时间，他们可以从楼房另一端破窗而出。

怪物高举起铁棒砸在三人中间，三人跳着闪避开，罗特大怒，使出野猪冲撞，撞在怪物腿上，怪物吃痛退出两步，胸口刚好刺在五根锋利的尖刺上，那尖刺发力，将怪物撕开，更加狰狞可怖的怪物踏着上一个「身败名裂」的怪物的尸体走出来。

是佶伽！

佶伽看了三人，眼神中尚有一丝理智「炸掉荆尽府，你们不这样，青渊也会。」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而难听，与野兽无异「这里……没救了，是，我的错……」他一爪子刺在水泥地里，大吼一声「走！」

三人脚下生风运步如飞，远远离开。

凌夜几人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到达了市政厅，现在叫府司，不出所料的遇上了亚莫罗，她浑身染血，衣服多出被划开，面容依旧不改尖酸刻薄，在这座城市里，她也时刻要遭受丧心魔的攻击。

她抽出两把短刀冲来，瑞利也端着野战刀上前，亚莫罗一记十字斩开路，瑞利跳起来一刀从亚莫罗左手间穿过，挑断了她的手筋，亚莫罗左手拿的刀也掉在地上。

亚莫罗依旧先手，挥刀砍去，瑞利来不及闪躲，架刀去挡，亚莫罗手腕一动，由砍变刺，在瑞利脸上开了一个小口子，又飞起一脚踢翻了瑞利。面前的对手远强于陈文，但她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亚莫罗了。

凌夜拔枪便射，子弹倾泻在亚莫罗的脸上却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他拔刀，那是他流落非洲几年一直在用的短剑，刃长三寸，全长五寸，凌夜没有给它起名字。

凌夜伸出左手握住亚莫罗挥过来的右臂，右手持短剑在亚莫罗的腹部连刺数剑，又一脚踢翻她，这时布朗驾车赶到，稳稳地停在亚莫罗身上。三人大步向府司走去。刚进大门，他们听到一声巨响，那是亚莫罗掀飞汽车的声音。

「对不起，我大意了。」瑞利说。

……

天渐渐亮了，时间进入到2019年11月6日，龙.尼西独自走在荆尽府的街上，这街十分宽阔，因为往日乱停乱放的大小车辆和小摊贩破招牌通通不见了，他走到十字路口，这一带海拔最高的地方，这样他看向四个方向就一目了然。

这里曾是荆尽府最繁华的地段，路口四角都开着大饭店，时间跨入2008年后，中国内地的经济飞速发展，荆尽府市区越来越大，楼越盖越高，突破了古城墙，突破了蒸野川，这里逐渐破旧而无人问津，全街不过一家小副食店。

龙·尼西今年二十四岁，他是一个法国人，一副古罗马人样子，个头在欧洲人里不算高，小麦色皮肤，短短的黑色卷发。

蒸汽机的发明推动第一次产业革命，在轰鸣声中资产阶级一步步壮大，封建主义早已成为落后的标志，尽管洛林一世在公元1884年退位并宣布成立极峰共和国，人们仍然习惯性的称呼洛林家族为「统治欧洲的大贵族」。

龙·尼西的母亲是意大利人，父亲是法国人，他的父亲有一个住在布列塔尼的远房表妹，那就是凌夜的母亲，正宗的凯尔特人。如此算来，龙·尼西被人们称为「王室贵胄」。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人，那些为了解放全人类的共产主义者不屑他们，而在一个个元首眼中，前者又无异于异想天开，再向上，真正的「大科学家」为了保卫地球而努力时，这些勾心斗角的人都相形见绌。不过在龙·尼西看来，这些人的意识形态还不够高，如果有机会，他很想乘上飞船到宇宙尽头，飞出宇宙去看一看那之外有什么，但是对于连太阳系都没出过的地球人而言，好像让猴子直接飞跃到现代人类社会的水平，而忽视了其间数百万年的发展，至少现在，宇宙是一个点，它越来越大但不是无限大，再向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周围这个概念。

他不记得荆尽府有这样一条街，他知道丧心魔为何被放出来，在打开那扇门之前，侦察兵已经成为丧心魔了。非丧心病狂者不可制造丧心魔，至少是一个天魔军将，这说明天魔在这附近可能有一个军，一万两千五百魔。

丧心魔涌入街道，向他包抄而来，数量不很多但也有三百之众，龙·尼西也不慌张，他在手臂上戴的手表式小雷达上看到三个亮点正快速向他靠近，这只是一起普通的袭击，他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三个亮点仍在向他靠拢，想必那三个人正摧枯拉朽般击溃这群卑微的丧心魔。

最先到他面前的是伽柯，他抡起蒲扇大掌扇飞丧心魔，快步走到龙·尼西面前「书记官阁下，由我来保护您。」

龙·尼西略一点头「稍等一下那两位吧。」

他们看到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一个身材瘦小，是闫子，另一个尼西没见过。

「他是贝吉塔，是我的副官，他赶回来了！」伽柯冲上去和贝吉塔握手，二人看起来都很高兴。

「我见证了太平洋一战，刚进城，之前还遇到了菲力，他还带着三十多个人。」

「想必主席已经把路开好了，我们快去府司，办完这些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

凌夜，瑞利，布朗三人进入府司，亚莫罗很快又追上来。

「这个人是无敌的吗？」布朗向亚莫罗过来的地方扔出一颗手榴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现在无比迫切地希望用重机枪，火箭筒和火焰喷射器把亚莫罗打的渣都不剩。

亚莫罗从火光与碎片中冲出来，她的面目更像一个恶魔了，一些细小的黑色鳞片从身体各处长出来，她的速度极快，挥出的刀直击瑞利，而瑞利只有靠本能勉强挡下，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每一击都比他快，比他强。他来不及思考，如果还能思考的话，他也许会怀疑亚莫罗只攻击他是因为陈文用从自己身上学来的那招杀了亚莫罗。

瑞利·斯塔克连连后退，终于被一把椅子绊倒，亚莫罗疯狂的丢下武器朝瑞利扑去，瑞利条件反射，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刺入亚莫罗的胸口，同时奋力一蹬，把亚莫罗踢飞，他还没能站起身，狂躁的亚莫罗使劲捶地，竟把这一层楼的地板打穿，四人都掉下去。

这是一处长长的过道，每隔一段都用一扇完全封闭的合金大门隔绝。凌夜按下关门的按钮，但是亚莫罗的一只手还是伸过来了，小臂，大臂，她硬扛着高强度的挤压，把头探过来，布朗一脚踢在亚莫罗的脸上，却只是让亚莫罗的头从大门中脱离，这一踢布朗用尽生平大力，竟然没有踢碎她那尖酸刻薄的狗头。

瑞利用野战刀砍下亚莫罗的胳膊，只剩一小截白骨还夹在门中，那根骨头骤然伸长，把瑞利打倒，紧接着，骨头上长出筋肉黑鳞，伸出利爪，亚莫罗在门的那一头大砸特砸，在门上开了一个洞，她现在浑身鳞甲覆盖，身上生出倒刺，完完全全成为恶魔。她在不经意间迷失了心智，成为丧心魔。

亚莫罗两爪伸向瑞利，瑞利只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他后退的速度不及亚莫罗，布朗从侧面踢了亚莫罗，身体悬空的亚莫罗找不到支撑点飞了出去，一根蛇一样的尾巴打在地上，拽着她飞向瑞利，凌夜抓起瑞利向一旁闪，亚莫罗一头撞在另一扇门上，把门装出一个大窟窿，透过那个洞三人看到外边就是一片宽阔地。

亚莫罗尾巴一扫，阻断三人前行，三人也不管那么多，趁她还没起来，一个踩住尾巴一个控住双臂，布朗朝她身上一阵狂踢，待她瘫软，三人拔刀乱刺，她又一扫尾巴，但是力量远不如之前强劲，只把三人弹走，她自己纵身一跃飞出门，却发现下方是六十米深的悬崖，她惨叫一声掉下去，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三人于是走出门仔细观察。

一个建在地下的研究所，七层楼六十米深，环形的大楼中间是一座电梯。

布朗「研究所的形状有点像中国的烤面筋。」

三人登上连廊，乘电梯到了底层，这里摆放着一些办公用具，从楼上看不出一楼的布局，看样子有安装单向透视玻璃。

「这里果然有研究所，不如炸了吧。」瑞利开始动手找引爆物。

「没有需要找的资料？」布朗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亚莫罗。

「有没有资料尼西说了算，他说没有。」凌夜和瑞利一起布置炸药。

三人没有多待，一起登上电梯回到地面，刚好与尼西四人会和，他们一起离开内城，以后荆尽府的残局就给青渊处理。

瑞利听到刺耳的声音，好像爪子划过黑板一样，他的心头猛然一揪，回头望去，亚莫罗又爬上来，一跃到瑞利身后，尾巴刺入瑞利腹部，瑞利稍稍躲开，没有被洞穿。

亚莫罗还要向前，但一个庞大的身影一把攥住她，把她狠狠甩进地下研究所，紧跟着，那身影也跳了下去，定时炸弹在这时引爆，把地下研究所的出口堵住，那个身影是佶伽。

凌夜的神情忽然严肃，他大步走去，其他人搀扶着瑞利簇拥着凌夜出城。

一天后，菲力聚拢了荆尽府附近七百多极峰军加入战斗。

两天后，青渊军援军入城，开始清剿丧心魔，领军者是米勒·昌。

米勒来到荆尽府，立即着手工作，效果显著。他前脚刚到，孟德伦尔跟着就来了。

二级军士菲力接替了路易斯的岗位，手中能指挥的人超过一千后，凌夜信心大增，当下就开始进攻，越过丧心魔稠密的区域，直取昌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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