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要的东西

墙壁上挂钟的时针走了一格有一格。

“他们去哪了啊？”栗子摊在地毯上问道。

“我猜——”司真严坐在他旁边，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叶瑾父亲的忌日吧。”

“......”栗子的手垂了下来。他坐起身，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许久，他开口。

“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做些什么吧，那种能给人鼓劲的，给人笑容的。”栗子露出微笑。

司真严上去靠近抱住了他。

我喜欢你，栗子。

我喜欢的就是你明明已经伤痕累累，也没有放弃过希望。不甘于堕落，不沉溺于自我悲伤。

这种在黑暗中永恒不变的真心，是多么的难得。

于是他说出口了。

“栗子，我好喜欢你。”

“诶？！怎，怎么了？这么突然？”

“没什么。”

栗子任由着司真严蹭着，渐渐地，他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靠在司真严身上。

“小真。”

“？”

“我想去见妈妈了。”栗子靠在司真严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

“好。”司真严点头，“明天我们就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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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涮下几片毛肚，又夹起几块鸭血，生菜沾满了火锅调料，几盘高级牛肉又被下锅。

栗子咬下一口被火锅染成红色的鱼滑，又猛灌了一口可乐。“爽！”

叶瑾的整张脸都红了，冒着一层薄汗，之前躺在雪地里的寒气被逼出身体。

“对了，那个栗子有一个提议。”栗子被辣得呼呼哈气。。

“我们寒假去滑雪吧。”

“滑雪？”

“嗯，我家在白山滑雪区刚建好一块轰趴专用别墅区，我们可以去玩。”司真严把竹签上的撒尿牛丸拉到自己碗里。

滑雪.....貌似很有趣的样子.....

叶瑾看出我眼神的渴望，对我点了点头。

“好，我们去。”

“太好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叶瑾拿出手机问，“我好打电话告诉他们哪几天限制一下游客数量。”

“......别告诉我那片滑雪区也是你们家的。”我看着叶瑾。

“怎么可能。”叶瑾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像是安抚我，“只是那片滑雪区是我家投资的。”

嗯，好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火锅宴结束后，我和栗子要搭司真严的车子去咖啡店打工，圣诞节的咖啡店真的超级忙碌，我和栗子不得不过去帮忙人流最多的晚餐时段。

叶瑾似乎早上醒的太早，一脸睡意朦胧，表示不跟我们去了，要在家里补觉。

“那晚上八点在中心街道集中，别睡过头了啊。”我跟叶瑾决定晚上单独两人一起逛逛。

“嗯......”叶瑾低着头，揉搓着快闭上的双眼。

上了车，我也一直看着家的方向。

“担心？”栗子问我。

“嗯。”我点头，没有收回目光。

“唉~”栗子叹了口气。

“望夫石啊~”

他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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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客人好久不见~”

又是平日忙碌的打工时间，咖啡的香味，身后猫尾叮铃叮铃响的声音。

但是不知为何，今天我总是犯一些低级错误，甚至差点惹怒一对情侣。然而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给大家添了很大的麻烦，最后店长看出我心不在此，向我走来。

“林楠。”

店长向我挥手。

“来跟我谈谈吧。”

他的手机屏幕上出现这几个字。

我们到了后面的休息区，我站在店长的身后失落地低着头。

“店长对不起......”我道歉道。

店长摇了摇头，给我递来一杯热燕麦牛奶。

我轻抿一口，甜甜的味道，心逐渐平静下来了。

“呐，店长。”我开口。

“？”

“你之前，为什么要跟我说不要喜欢上叶瑾呢？”

“......你是已经喜欢上了，是吗？”店长反问我。

我用沉默作答。

“你回答我的问题吧。”我抬头看向店长。

店长却偏开了视线，他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上，明明是手机机械放出的声音，却那么的无力。

“我的理由重要吗？”他说，“重要的只是，你的内心想要听到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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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珏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雪地和不远处蹲在地上堆雪人的莎莉。

早上她来房间找我的时候，我应该是已经拒绝她了吧？

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

“叶珏，你在干什么啊？快过来啊。”莎莉跑上来，大大的白色斗篷下伸出一双小手牵住叶珏的双手，想把他拉过来。

叶珏把手挥开。

莎莉又牵。

叶珏再次挥开，莎莉转身就走，莎莉连忙上去拉住他的衣角，想要拽住他，却因雪地的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叶珏！”她呼喊他的名字求救。

叶珏并没有要去帮她的打算，他只是习惯性地回头望了一眼。

就被莎莉双手抓住了衣服下摆，跟着倒地。

雪花四溅。

叶珏感受着手臂的疼痛，内心黑色的怒意，他看着身下的人，莎莉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我——”

叶珏靠近她，两人的睫毛相触。

“想要杀了你。”他的手指轻踮她脖子上昨日留下来的深深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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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说完后，沉默了。

“店长。”过了一会儿，我终于下定决心地开了口。

“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到你们那里？”

店长看着我的眼睛。

“到不了的。”

给我宣布完结。

“权利，财富，名望，这些东西是几乎所有人所追求的，可又有多少人得到了它？”店长的话字字诛心“很多东西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你想要到达我们这个高度？你要如何达到别人经过几代几世积累下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的，虽说不是没有可能性，但要付出多大的勇气，金钱，光阴？”

“你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店长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我比谁都懂这个意思。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

“我，想要杀了叶珏。”叶瑾这么对我说着。

我瞬间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她。

叶瑾看懂了我的表情，放开了手，假装开朗地笑着说。

“只是看玩笑啦，别在意。”她说着不在看我。

开玩笑？

明明你刚才的表情，无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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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迷迷糊糊地走回客厅，想要拿起自己的外套回房间，却发现桌上有一个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小盒子。

大概是那个爆炸头的东西吧。

她想着给栗子打了个电话。

“喂？爆炸头，你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都说了我这不是爆炸头了......”栗子都懒得纠正了“什么东西？”

“一个木盒子。”

“哦，那不是我们的东西，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海岛的时候不是找到了一个藏宝图吗？这就是那个时候找到的东西，一直忘记给你们了。”

叶瑾挂了电话后，略微好奇地拿起盒子看了看，摇晃了摇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盒子是有些复杂的孔明锁，叶瑾很快就找到了机关点，却发现这里少了一块木块，这最重要的开锁部分。

叶瑾眯着一只眼睛往空的那部分看去，只看到了一个简单的花纹。

像是谁的名字，又像是一个符号。

这个花纹，莫名地熟悉......

困意突然被扫空，叶瑾挖掘自己深处的记忆，她总觉得自己哪里看到过这个图案，在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在哪？在哪呢？

快点想起来。

叶瑾紧皱着眉头。

她感觉，这个木盒里面的东西，将会是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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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杀了你。”

“......”莎莉先是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随即她竟然笑了。

开心地笑了。

“你会杀了我吗？”她的语气似是疑问又像撒娇。

叶珏的手顿了一下。

“好啊，你杀了我吧。”她笑容更深。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你好奇怪啊。”莎莉眨了眨眼睛。

“因为我爱你啊~”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

“爱一个人，难道不就是实现他所有愿望吗？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拿来。你想要这里的人脉，我给你，你想要这里的经济控制权利，我给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你想要我的命，我也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如果不是因为爱我而想要杀我的那种恨意，我、不、接、受、哦~”

“你大概，有病。”叶珏冷冷地看着她。

“你也差不了多少嘛，这个用你们的中国古话怎么说来着？”莎莉认真地思考。

“狼狈为奸，不对......”

“哦，对了！”莎莉终于想起那个正确的词语，笑得眉眼弯弯。

“天生一对。”

她的双眼饱含笑意。

叶珏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人，明明对别人都可以不在意，为什么对这个人就厌恶的不行。

不仅是因为，她的眼睛和叶瑾如此相似。

他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极端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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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裹着围巾，在街上快步走着，内心只是快点看到叶瑾。

因为，街上的情侣狗真的太多了！

啊啊啊，不要用那种圣诞节一个出来逛啊真可怜的怜悯表情看我！

老子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终于在前方的路灯下发现叶瑾，我连忙冲过去。

“叶瑾，你今天到的好早啊。”

“嘿嘿。”她笑了笑，“今天就特别想尝试一下等别人的感受。”

她似乎来得很早，鼻子都冻红了，我把双手贴在她脸颊的两侧，果然冰凉。

“下次这么冷的天，不要在外面等，去哪个店里坐一下不就好了？”我责备道。

“好好，楠老妈子。”叶瑾吐了吐舌。

之后我们两个人逛了逛街边的一些小吃，看了圣诞的特别表演，买了好几件饰品和衣服，最后到了中心广场的超大圣诞树的彩灯表演。

“对了，林楠，有个东西像送你。”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今天的圣诞礼物，还没给你对吧？”

“谢谢！”我拿过来礼物就打开，里面是一条设计很中性的项链，中间垂挂的是一枚戒指。

本应该是开心的事情的，我的内心不知为何有些恐慌。

“叶瑾。”

“？”

“这怎么跟我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那个项圈那么像呢？”

第一卷叶瑾给我带的项圈，版本一直在进化，更舒适，更便捷，更美观，功能越多，到后来越来越像一个饰品了。

“bingo！真是个聪明孩子。”她给我比了个点赞的手势，伸手过来解我脖子上的项圈，又帮我带上这个新的。

我感受着她靠得极近气息，双手环住她的腰。

“呐叶瑾，这个戒指，”我在她的耳边说话“有什么其他含义吗？”

“嗯~”叶瑾很愉快地哼着“谁知道呢？”她耸了耸肩。

然而却没有在带完项圈之后离开。

她还抱着我，我还抱着她。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非常闪耀的彩灯圣诞树开始变换着光芒，连带着周围一条街上的路灯，世界开始变得朦胧多彩。

叶瑾和我静静观赏着。

似乎是时机刚刚好。

我转头看向叶瑾，她的双眸里倒映着五彩的光。

她心有灵犀地转头。

呼吸，甜美的气息交缠在了一起。

如此恰到好处的轻吻。

呐，叶瑾。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店长说的没错。

我达不到你们的高度。

我很难拥有和你们相同的东西。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我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东西。

我想要的是你。

只有你。

只要能得到你就行。

那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容易了。

我并不相信童话，公主一定会和王子在一起。

但是童话有时候又是如此真实，只见过贫穷的少女与王子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没见过没落的公主和贫穷的骑士在一起。

我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

我会用这双手，自己打造，最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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