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最初的诺言——我咸鱼李，绝不会轻易死亡

四

待李凌睁开眼，耀夜姬已经把纤细的手搭在了李凌的眉心，皱起眉:“哥哥，创造武器，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负担啊？”

搓了搓眼睛，李凌长叹出一口气。盯着耀夜姬稚嫩的小脸，沉默片刻:“……耀夜，打个商量如何。你改口叫我李叔，我以后身上常备一个手电筒。”

耀夜姬:“……”盯——

对峙了十几秒，李凌又深深的叹口气，开口说道:“创造武器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创造不了武器……抱歉串台了。”

耀夜姬笑的很灿烂，只是李凌只觉得背后的冷汗又出来了。

“咳……负担的话，”李凌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负担倒是没有，反而觉得体质变得更强了……”

耀夜姬敲了一下李凌的头，让他有种角色颠倒的感觉。明明应该是李凌作为家长的角色来教训耀夜姬的，但是为什么会反过来被她训？

“哥哥，别贫了，你骗不了我的。”

李凌闻言，挠挠头，满头雾水。“难不成这玩意还有啥子副作用？”

耀夜姬沉默了一会，轻轻叹口气:“既然没事，那就好。那我先去睡觉了，哥哥晚安。”瞟了眼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耀夜姬退出门离去。

李凌捂着左眼，头上的青筋猛的凸起，痛的不能自抑。

“嘶……这是每抽一次都有的惩罚，还是出现了金光的问题？虽然体质确实有一个比较大的增长，但是……”李凌翻了个身，感受着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微微舒缓了一下。

这种鬼一样的惩罚，真尼玛疼。是不是看不过老夫的欧洲血统嫉妒了啊？有本事就下来gank啊，玛德智障。

不过看样子也睡不着了，不如试一试修仙吧。

想在这种疼痛下冷静下来睡觉，那还真的很困难，反正崩坏能是自主吸收，真的要李凌这种思绪活跃的人冷静下来修炼，要走的路实在太长了。还是现在这种简单粗暴行之有效的方法适合他。

李凌就这么保持着躺着的姿态，静静的沉默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李凌昏昏沉沉的醒来，随意瞟了眼窗户，却发现死兆星已经高悬夜空。

眨了眨眼，李凌满头雾水。

“老夫这是没睡，还是睡了一整天……”

耀夜姬推门而入，把一瓶牛奶放在李凌床上，翻了个白眼:“那就要问你的肚子咯。”

李凌摸了摸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肚子，沉吟三秒。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肯定还没有睡醒，这只是一个梦而已，醒了就好。”言罢，又躺回去了。

耀夜姬听了这话，却一股火气就冒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好几个调:“别活在梦里了！你都睡了快三天了！还不够吗？！”

李凌突然惊醒，回头看了眼前面写的确实是第二天没错。

“我睡了三天？”李凌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是啊，你前天躺下去就一直睡到了现在……很吓人的好不好！”李凌透过已经有些看不清的眼睛，看见耀夜姬秀丽的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红晕，出奇的愤怒。

自诩动态视力堪比白眼的李凌，依旧看见了被耀夜姬一隐而去的泪珠。被崩坏能蒸发的眼泪在月光下缓缓升腾，而李凌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这么任性，但是耀夜姬在人前应该也是一位温柔和蔼、坚强善良的大姐姐角色吧，而现在……却因为我咸鱼李气到流泪……

这应该是有成就感还是有愧疚感比较好？而且重点是……有女孩子流眼泪了嗷嗷嗷。

——李家家训

一，自己都知道会后悔的事情，绝对不要做。

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三，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人落泪。

四，每一代的李家人，都只能有一个妻子（丈夫），一个孩子，切记……

嗷嗷嗷~这里有女孩子掉眼泪了啊啊啊，我会不会被老祖宗吊起来按天花板抽啊。

满脑子都是不着调的心思，李凌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心情反而愈加沉重了……

沉默少许，李凌起身，把耀夜姬按到床边坐着。那张平凡，常常不着调的做着奇怪表情的脸上，平静而认真。

“……我不怎么会安慰人……现在唯一能保证的，也只有不会轻易的就被死神带走。我会和你一起活下去的，既然上苍没让我死，那我也会珍惜这条命。就算只是为了你也好……”李凌难得大胆了一次，把手摸在耀夜姬的脸上。拇指小心的把眼泪擦掉，带着不易察觉的情绪，开口道。

“而且……为什么要在意我呢，即使我死去了，你也不会损失什……”

“不是这样的！”

“……”

“不是这样的……主人你知道吗……耀夜姬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武器而已……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目标……

我的生命没有意义，仅仅只是作为‘失败经验’而出现的……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我。我的生命就同萤火虫一样，短暂……但是没有意义。

每天都只能坐在废墟上瞭望星空，等待着什么时候有谁来陪着我，哪怕只有一小会……

但是，谁都没有来……无论是谁，即使是创造我的人，都没有来……我仅仅只是想，有一个可以陪伴我的人而已……”

耀夜姬抓着李凌的衣袖，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所以主人你知道吗，在被你召唤出来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我有了一个可以交谈，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主人……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

开心的，就像一个吃不饱的乞丐变成了百万富翁，雇了一群厨子给他煮饭一样。

你沉睡不醒的时候，我……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被寒风一吹，乞丐醒来发现，其实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与其这样，不如活在梦中……

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

李凌张了张嘴

“主人，你不能死，绝对不要死！再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耀夜姬半个脑袋埋进了李凌的怀里，鼻涕眼泪全部糊在了上面。“主人……不要丢下耀夜姬一个人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一定会改的！”

李凌把话又咽了回去。轻轻弯下腰，并不宽大的手掌轻轻摸着耀夜姬汗湿的后背，轻轻叹口气，带着与耀夜姬一样的语调。

“我也没有好多少啊……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然后又活了，接着还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世界……举目无亲，唯一陪着我的……也只有耀夜姬你一人。

……无论是死士，还是崩坏，这都不是我所能轻易对抗的……随时我都会死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目标，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基本为零……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不过……既然耀夜姬你觉得我对你这么重要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先作为你的支柱生活下去吧……虽然我这根还没有你厉害的人说这个确实是很不好意思就是了……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不会死。”李凌一只手揉着耀夜姬的后脑勺，一边朗声笑了出来。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关心着我，我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呢。”

但是李凌等了半天耀夜姬的回应，最后低头瞅了眼，却发现她已经就这么睡着了。

……

合着我厚着脸皮说了这么多肉麻的话白说了吗？真是的……尴尬癌都犯了。

李凌又露出了那副不争气的傻笑，飘无定所的心灵终于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不过嘛，既然你这么需要帮助，那么我就尽我所能，让你获得新生吧……”李凌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怀里耀夜姬的脸却变得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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