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昨夜星繁似海,今晚孤月悬空,月光如阳光照亮天空大地,月光下,傅巧坐在旧屋的门槛上,怀里抱着一件破烂长衫。
咕咕咕~
肚子一再响起,但是傅巧都没在意,安静的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巨大的明月此刻在傅巧眼里就像一个大白馒头,离自己那么遥远。
或许是饿得出现幻觉,感觉那遥不可及的大白馒头越来越近,最后仿佛近在眼前。
“给。”
一个大白馒头递到傅巧眼前,男孩丁奎笑容满面的举着手。
傅巧看了男孩一眼,没有拒绝,接过他手中的馒头张开干巴巴的小嘴吃下去。
男孩又跑回屋里,在屋里一阵折腾后,拿着一个些微破烂的碗跑到院里的古井旁,然后捧着一碗清透的井水回到门口。
“给。”
男孩捧着碗递给傅巧,笑容灿烂。
傅巧直接接过碗就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清凉的井水伴着甘甜的馒头一同入喉,伸出舌头舔干净嘴唇上的残渣,傅巧才把碗还给男孩。
男孩丁奎接过碗,坐在傅巧的身旁。
“我叫丁奎,你叫什么名字啊?”
傅巧沉默的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离男孩远些。
丁奎身体前倾让自己更靠近傅巧一些,锲而不舍的追问。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傅巧还想躲,但是已经贴着门沿无法再挪远了,于是她瞪着眼一巴掌贴在丁奎近在咫尺的笑脸将他推开。
“离我远点。”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丁奎趁机抓住傅巧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
“放开。”傅巧瞬间把手抽回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丁奎。
“抱歉,我真的想知道你的名字。”
丁奎依然微笑满面,仿佛傅巧不是在冲他生气一样。
见丁奎这副模样,傅巧便别过头不再看他。
丁奎眨巴眼,发现傅巧变得安静不再搭理他后,又稍微往傅巧身边坐的靠近些,然后就这么坐在傅巧身旁安静的看着傅巧。
傅巧感觉到了丁奎的靠近,只是她这次没有躲,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门槛上。
“傅巧,我的名字。”
宁静的月光下,傅巧脑袋依着门框,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安静凝视傅巧的丁奎露出无比超烂的笑脸。
“你好傅巧。”
“傅巧你好像很不开心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骗子。”傅巧低声呢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丁奎。
傅巧说的骗子就是今天何长老让我去找的那个叫李成的人吧,一直笑容满面的丁奎这一刻有些心虚,因为某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因素,他今天没有听从长老的话告诉李成傅巧一直闹着要找他,并且在李成主动问起傅巧的情况时还撒谎说傅巧没在意他的离开并且很愿意呆在这里。
“说好不会偷偷离开的。”傅巧呢喃着,带着哀伤。
“没事的,有人离开也会有人到来的,不要被过去束缚,最重要的是现在过的开心不是吗。”
傅巧转过头看向丁奎,丁奎笑着,灿烂如阳光一般的笑着,笑容可以驱逐心里的阴霾让难过的人也不在那么难过,傅巧微微一笑。
“谢谢。”
“我也没做什么啦。”丁奎笑着说:“我今年十五岁,傅巧你几岁啦?肯定没我大吧。”
原本露出笑脸的傅巧愣住了,眼神变得有些落寞。
“十二岁了。”
丁奎看出了傅巧的落寞,他收起灿烂的笑脸,抬手轻轻拍了拍傅巧的脑袋,嘴角牵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那你就是妹妹了,以后哥哥我会照顾你的。”
“你会不会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
月光下,男孩朝女孩许下永久的承诺。
……
玉阑珊的阁楼雅间,红缨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皎月,笑脸如桃花盛开,如花似锦。
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人此刻站在房间里,两人惊为天人,他们从来没看过红缨笑的这般真诚开心过。
“红缨姑娘,刚才离开的小子是什么人?”
“唔。”葱白玉指轻轻抵住好看的下巴,红缨略一思索,而后俏皮的说:“一个普通的迷恋我的纨绔子弟罢了。”
房间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红缨姑娘今天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样啊。
寒意遗留的房间里,寒霜化成水从花瓣滴落。
谢谢你,等我事了,不管是什么麻烦,哪怕是要我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一定会回来带你离开。
明明杀意冲天,却还能克制住和自己说出这番话,而且那么真诚。
说什么豁出命也会带我离开,还真敢说呢,明明上一刻还想着用武力胁迫自己,真是善变的男人呢。
红缨凝望着窗外的皎月,令面光华,面若桃花。
可我好像并不讨厌这样的善变呢。
……
月华如霜,寒心冷骨,李成站在屋檐顶上沐浴如霜月华中,望着眼下的府邸,冰冷,无情的黑暗在滋生。
“管邢!王浦泰!”
汪府院内,一队三人的护卫巡逻过大门,李成俯跃而下。
右手按住领队的脑袋砸在地上,右手撑地双腿横扫将其余还未反应过来的两人直接踢飞,右手弯曲用力后跳站定汪府大门内,孔雀绿绸缎制成的华丽衣衫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李成手持青竹而立。
路过的侍女顿时尖声大叫跑进屋里,不一会整座汪府都被惊动了,护卫全副武装冲向大门集合。
护卫冲到大门时看到已经倒地不起的三人以及背对他们独身一人的李成。
“他要逃跑,不要让他离开!”
护卫中有人大吼,于是护卫就像群狼围猎冲向李成。
砰!
巨大的木栓将大门紧锁。
护卫惊愕的停下脚步,不清楚李成为什么自断后路。
李成转过身,抑制的杀意在此刻尽数爆发。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冰冷的气息笼罩整座汪府,刺骨的冰寒在蔓延。
李成一步一步一步走向大院。
冲天的杀意刺痛所有人的神经,恐惧笼罩他们心头,护卫们一步一步一步后退。
李成就像闯进羊群的狼,带着猩红的双眼,无情的狞笑,给羊群带来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朋友,不知汪府哪里得罪了。”
就在羊群即将一溃而散的关头,有一位老人从护卫中走了出来,护卫们停止后退纷纷给老人让路,李成也停下脚步看着走出来的老人。
老人站在李成面前,迎着滔天杀意毫不畏惧。
“老朽汪阳,是汪府的主人,如果是汪府哪里得罪阁下了,老朽先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汪阳将姿态放的很低,他清楚眼前的年轻人功力绝对超过脱颖境了,看上去年龄不过二十,如此年轻便能达到造极境,这是一个超级天才,不是他们汪家可以得罪的敌人。
“汪浦泰是你儿子吧?”李成看着眼前的老人,就像看一条吠吠老狗,带着戏谑和狞笑。“我可以放过你们,把他交给我,我就饶了你们。”
李成的态度惹火了汪阳,汪阳怒火中烧,冷冷的说。
“年轻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你是造极境,不要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哦?”李成狞笑着,几近癫狂。
“听老人家的意思,你就是比我高的山咯!”
轰!
李成瞬间猛冲到汪阳的面前,泛黄的青竹携千斤巨力挥下。
汪阳吐血疯狂后退,护卫中冲出几个人扶住后退不停的汪阳,汪阳举起抖抖瑟瑟的双手,手腕上的护腕已经被打碎了,甚至里面的骨头应该也在刚才那一击下裂了,如果不是自己快速后退卸了大部分的力,刚才那一下甚至可能直接把手打断。
死亡的恐怖笼罩,汪阳惊恐的望向李成,虽然刚才李成进攻突然,但是同为造极境的自己竟然只来的及抬手抵挡,自己的境界虽然是靠时间和金钱熬上来的,但是眼前这人的攻击力就算是在天才造极境中也是极强的。
“看来老人家你这座山要比我这座山矮一点呢。”
李成手持青竹俯视着汪阳,猩红的眼里带着疯狂。
疯子!浦泰那兔崽子怎么会招惹上这种疯子!看来没办法善了了。
造极境终究还是造极境,一日不入洞玄就还是个普通人!以为拿定我汪家了吗!
“所有人听令!只要伤到此人赏白银百两!杀了他赏黄金百两!”
李成没有动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汪阳,一直后退的护卫听到汪阳的话后有些心动,但是碍于李成凶焰滔天,还没有人敢上前。
“如果有人身死。”汪阳怒吼再加注码。“我汪阳承诺只要我汪家一天不倒便庇护你们子孙后代世代平安!”
本来犹豫的护卫们一改之前的畏畏缩缩,第一个护卫开始冲向李成,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全部都怒吼着冲向李成。
李成咧嘴狞笑,癫狂大笑。
“来吧!全都来吧!用你们的血告诉别人我回来了!告诉管邢我就在这里!”
来吧!我就在这里!不是你找到我!是我找到了你!
管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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