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孤独流浪者

佣兵界的同行们都觉得，凯撒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很单纯的人。他从来不愿多花心思去思考政治亦或是神学和哲学，除了会偶尔涉猎经济学外。他和普通人一样喜爱美食的香气，喜爱美酒的芬芳，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一天的疲劳之后，来一大杯啤酒，再来盘羊腿肉，快快活活的度过这一整天。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那凯撒的宿命，恐怕就是在孤独的流浪中度过他的一生。像这样的人，总会想着让自己平凡的生命过得更充实一些，凯撒也不例外。

他在雅达城呆了快一个月之久，每天不是在跑任务就是睡觉，很少有机会能在城市里好好逛逛。

“邪恶的魔王蠢蠢欲动，他已经集结了百万大军，准备在人族内讧之时率军北上！要阻止尼斯莱尔国和巴洛洛萨帝国的战争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必须在那之前筛选出一位强大的勇者前去讨伐魔王啊！”一位神官站在城中心的魔力喷泉旁振臂高呼，虽然他的声音比喇叭还要嘹亮，响应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凯撒照常无视掉神官，径直走向一家武器店，却因为巨剑被卡在了门口。“欢迎光临。”武器店的老板看见凯撒的巨剑时，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来意。“阔剑很难保养，而且又大又沉，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大家伙当武器。”老板戴上手套，拍了拍满是断口的剑身，“真是太沉重了，与其说这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个大铁块。如果是秘银锻造，处理起来或许还不是那么麻烦，只是你这把剑着实费铁啊。”

凯撒没有说话，弹出几枚银币在老板面前，便找地方一坐，等待着工作的完成。

“你不打算在雅达城多呆一阵子吗？”老板吃力的修理他的巨剑，闲不住嘴的问道。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是时候继续我的旅行了。”凯撒沉默了半晌，沙哑着嗓音回答道。“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我还没决定好自己的目的地....最起码在干粮耗尽前，我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目的地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他既是佣兵，也是行者，他只想过平静而惬意的生活。

老板换了个话题：“听说魔导国的切诺萨二王子准备和尼斯莱尔国的莱茵公主联姻，如果真能成功的话，说不定能得到魔导国的军备技术支持吧。”凯撒摸了摸自己的弓弩，没有应声。

等待许久，凯撒接过磨得锃亮的巨剑背在背上，结果出门的时候又被卡了一下。

.....

这是一个魔族，人族，兽族共存的世界。100年前，兽人族曾是一个能与人族和魔族并驾齐驱的大族部，他们也曾有过许多的帝国，也曾有过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他们骁勇善战，比精灵还要敏捷，比巨魔还要勇猛，在那时的人族眼中，他们的存在造成的威胁甚至超过了魔族。

但是直到那一年，这一切因为一个人改变了。她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被称为「浴血将军」的安吉莉娜·梅蒂斯，现尼斯莱尔国大将布莱西斯·梅蒂斯的祖先。谁也不知道安吉丽娜是什么时候走进尼斯莱尔国王视野的，只知道她成功说服了皇帝，借给她7万大军远征兽人族。

谁能想到，她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用了7万兵力便将兽人帝国彻底毁灭！

从此，兽人族的地位一落千丈，那些幸存下来的兽人沦为最低贱的奴隶，供人不停的使唤直至死去，直到前朝国王颁布改革令，兽人族才恢复了他们的人权，但他们早已元气大伤，再也回不到他们当年的黄金时代了。

可以给予的自由是绝不能越过底线的。

“哦呦，大伙来看看这是谁。”长满鬃毛的高大躯体挡在了凯撒面前，“这不是「沉默的凯撒」吗，还以为人族都是体弱多病的娘炮，没想到居然也有长这么高个子的。”凯撒看向面前这个横行霸道的狮头兽人，以及他四周围拢过来的兽人同伴，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杀意。

“听说你在这个月里干掉了不少高悬赏的高等级魔物，一定赚了不少钱吧？”狮头兽人揽住他的脖子，锋利的指甲敲了敲他穿在风衣里的锁子甲。

“就当是交个朋友，分我们一点怎么样？”他的指甲划过他的锁子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做朋友就要有福同享嘛。”

砰！瞧凯撒这暴脾气，二话不说，反手一拳抽在狮头兽人的面门上，直把他打飞出去，连鼻子都给他打歪了，两行鼻血喷出去老远。

“靠，没想到这家伙不仅身子骨大，连力气也很大。”狮头兽人捂着鼻子坐起来，指着凯撒大手一挥，剩下几个兽人一齐扑了上去。

双拳难敌众手，更何况对方还是身强力壮的兽人。

凯撒揸开五指，手臂化作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兽人的腰上，“啪！”这一掌下去，恍若一声惊雷，在兽人的伤口上竟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烈火燃烧起来，顺着他的鬃毛蔓延上他的胸口，疼的他嗷嗷大叫，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不可能！”狮头兽人望着凯撒掌心的火焰和若隐若现的小型法阵是又惊又怒。

“你的职介明明是狂战士，为什么你会使用元素魔法？！”

凯撒会使用魔法太正常不过了。不仅仅是火魔法，冰、风、雷、土、暗、圣几大元素，没有他不会的。

他可是佣兵，而佣兵则是万能的士兵。

凯撒将巨剑狠狠插在地上，一手召唤出火焰魔法，一手召唤出雷电魔法，冷冷的看着四周的兽人，没有说话，那表情好似在说「你是想吃雷还是想吃火」。

这下无人再敢贸然接近，他们知道如果就这样傻不拉几的冲上去，怎么也得在床上躺几个月，指不定小命都要丢掉。

“干什么干什么！隔着老远就听见你们嚷嚷，再敢当街闹事把你们全部丢去吃牢饭！”卫兵总算在「合适的时机」赶到了现场，凯撒也迅速收回了魔法，背起巨剑与卫兵们擦肩而过。

....

凯撒在达莱森林最安全的林荫小道上漫无目的的前行，空鸟动听的歌声回荡在森林里，空灵至极。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张地图，随意扫上两眼便大致确定自己的方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出尼斯莱尔国的边界，进入巴洛洛萨帝国的领地，也是精灵族与人族的文化交流中心：「疾风之城」海姆达尔。

不知道人们对精灵族是不是总有这样一种误解：长着一对长长的耳朵，男的帅气女的俊秀且永保青春，拿着一副弓箭跟猴子一样成天在树林间跳来跳去？实际跟他们想的有些许出入：精灵的确有一副长耳朵，但那只是一种种族象征，并不会提高他们的颜值，该丑的还是很丑；精灵并不是永保青春的，只是衰老速度相比于人类要慢一些，但这也不过是后天培养出的体质，大部分的精灵故步自封，总喜欢呆在森林里，吃的也很素，新陈代谢比人类要慢，自然衰老的就慢。

精灵族也有狂战士，只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和武器并不常见，因为他们长期居住在森林的缘故，擅长利用树林的高地优势，武器才逐渐变成了弓箭，用凯撒曾经遇到过的精灵族冒险者的话来说就是：“我能呆在安全的地方射爆敌人，干嘛还要下去和他们拼刀？”，多数使用风魔法的原因也不过是借助风的力量帮助他们在树与树之间敏捷的移动，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没精灵用火魔法的原因就更直白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达莱森林的精灵族都已经离开了。在凯撒来到这儿前，巨魔头领率领一群巨魔攻陷了整个达莱森林，他们的皮肉厚到弓箭无法穿透，他们挥舞的巨斧能瞬间将树干打断，让精灵无处立足，只得拖家带口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而公会里那张讨伐巨魔头领的悬赏任务就是达莱森林精灵族族长撤离前贴出去的，或许他们还在等待有人能帮助他们收复失地吧。

当然，巨魔们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新家还没捂热，首领就被一个扛着巨剑的男人一刀砍飞了脑袋。

悠闲的时光总是那样惬意。他往路边的草地一躺，谁也管不着他，他想睡就睡，想走就走，何等的自由。

“那边的冒险者。”他合上眼睛没一会儿，却又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达莱森林到处都是巨魔，在这个地方休息非常的危险，我建议你最好快些赶路。”身披战甲的女骑士手持宝剑，身后跟着一支几十人的军队，护送一辆气派的贵族马车，金灿灿的皇室勋章印在那面硕大的旗子上，好不威风。

谁管你，凯撒根本懒得理会她，闭上眼接着打盹，“你...”女骑士还没发作，便被她身边的副官制止：“算了吧，大人不记小人过，佣兵本来就是这副懒散样子，万不可因为冲动耽误了行程。”女骑士冷哼一声，戴上骑士头盔，准备指挥部队继续前进。

“砰！”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魔从深林深处冲了出来，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向着队伍撞了过来，那架势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冲锋，而凯撒正挡在他的路径之上！

凯撒猛的从地上弹起，将巨剑一横挡在身前，巨魔的脑袋直挺挺的撞碎在那沉重的大铁块上，发出一声巨响。

“防御盾阵！保护好圣女！”女骑士勒马大喝，几十个蒙面骑士将盾牌往面前一挡，四面严丝合缝的盾阵将马车牢牢的护在中间。第一只巨魔死了没多久，越来越多的从森林深处冲出来，不管盾阵背后射出的箭雨，没头没脑的撞向了盾阵。

凯撒刚要挥剑斩杀，却发现每一只巨魔都和他擦肩而过，似乎完全意识不到他的存在。他回头看向那辆马车，那些巨魔无一例外都是冲着马车去的，只是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为之疯狂呢。

这样啊。既然不是冲着他来的，又何必多管闲事，凯撒拍了拍身上的灰，背起巨剑准备在巨魔注意到他前离开这里。“喂！那边的佣兵！”意料之中的，那个刚刚为他开脱的骑士副官架住一只巨魔的攻击，头也不回的喊道：“你应该是狂战士职阶的吧，麻烦你去保护好马车！巨魔的攻击力太强，盾阵撑不了多久的！”

一只巨魔抓住盾牌，连人带盾都给扔飞出去，疯狂攻击着几乎千疮百孔的盾阵，身后的箭雨也根本不起作用。

凯撒歪过头看着她：“那又怎样，干我何事？”

“没时间解释了！那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国王亲自要求接见的大人物！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她的存在关乎到整个人族的未来！”

“哦。”凯撒还是没有动作，“所以呢？”

盾阵越发的脆弱，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最后的结局只会是全军覆灭。“如果你能给出一个不错的价码，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们一下。”

合着半天你个混蛋是想要钱啊！副官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50枚金币！我要你用尽全力保护那辆马车并且击退来袭的巨魔！”

凯撒露出兜帽的半张脸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遵命。”说完，他没有着急拔剑，而是摞起了袖子，一道淡淡的魔法阵缓缓浮现在他的掌心。

“你不是狂战士吗，为什么你会使用魔法？！”女骑士斩杀一只巨魔，惊讶的看着蓝色的魔法阵慢慢转化为棕色。

凯撒把手摁压在地面上，口中念念有词。几道符文闪过的功夫，忽然间如爆发了微型地震那般，大地在颤动着，四面巨大的土墙腾空而起，将马车和仅存的盾牌骑士保护在其中，无论暴躁的巨魔们怎样疯狂的攻击，看似脆弱的土墙也丝毫不为所动，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用一只啤酒瓶狂砸混凝土墙那样无用。

“魔法土墙....这已经达到中级魔法的水平了吧！”女骑士的下巴惊的都快从头盔里掉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倒底是何方神圣，难道这个男人，正是他们历经劫难之时上天给予的恩赐吗。

“现在就简单多了。”凯撒只想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痛快的大开杀戒，既然马车已经不能再受到伤害，剩下的只有将这些疯狂的巨魔赶尽杀绝。

凯撒手中的棕色魔法阵忽然变成了冰蓝色，只见符文再一闪，巨大的冰柱从天而降，生生的将两只巨魔砸的粉碎，炸开的破片溅射在巨魔们的脸上，疼的他们狂叫不止。

“天啊！这是中级冰系魔法！那家伙到底会多少元素魔法啊！”副官四下看看，更加的难以置信：“可是冰系魔法必须在近水的地方才能发动，这四周既没有沟渠也没有河流，这个大冰柱又是从哪来的。”

凯撒缓缓指向苍天：“是云，我把云变成了冰柱，水其实从来都在我们身边，只是人们都没注意到罢了。”两人抬头一看，果然如此，刚刚飘在天空中的一团黑云竟在短短时间内莫名消失了。把云变成冰来砸死敌人...天啊，若是现在的法师们聪明一点，不知道那会是多大的灾难。

他终于握住了巨剑，不等完全拔出便冲向了阵脚打乱的巨魔。

“哐！”锋利的钢铁深深嵌入巨魔坚硬的骨髓中，将其连根砍断，只是在一瞬间，凯撒单手稳稳的握住巨剑，一刀下去，四只巨魔被他拦腰斩断！

喂喂，开什么玩笑啊！副官在心里头激动的呐喊道。“那可是巨剑啊！力气再大的狂战士也必须双手持剑才能爆发出巨大的攻击力和速度，可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一只手就能稳稳当当的握住巨剑，甚至连省力用的持剑步态都没摆出，就能爆发出一般狂战士所绝不可能的达到的速度-----不，甚至连单手剑的使用者都不太可能达到这种速度！”

那个佣兵，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越来越多的巨魔从森林里冲了出来，凯撒眼神一动，一招回旋斩反身击杀两只巨魔，再竖起一剑刺穿另一只巨魔的腹部，手中的冰蓝色魔法阵再次显现出来，那个巨魔从伤口中喷出来的鲜血在刹那间结成了冰，将巨魔的身体牢牢的冻成一个冰雕，只是轻轻敲了一下，便碎成了渣块。

凯撒如同切菜一般，来一只杀一只，对付这种怪物毫不费力，他是一台高效的杀戮机器，而那些没头没脑就冲上来的巨魔，就像是送往屠宰场的猪那样贫弱。

他一剑刺穿巨魔的脑袋，那巨魔缓缓倒在了同伴们的尸体上。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经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尸山，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他收起巨剑，回身一拳打碎了巨魔们都无法破坏的土墙，将士兵们以及那辆马车都放了出来。

凯撒没有急着去要钱。有时候稍微有点耐心，能赚更多的钱。

“我的胳膊好疼啊....”“谁来救救我，我的腿快断了。”幸存下来的盾牌士兵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伤口怨声载道。凯撒走到一个士兵面前，那小哥的胳膊因为在使用盾牌抵挡巨魔的攻击时受了重伤，再不得到及时的治疗就会彻底废掉，可他的同伴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挣扎，却无能为力。

凯撒掌心的魔法阵化为了一道金光，轻轻敷在那人的胳膊上，“治愈之术·藕断丝连。”一道符文闪过，一股暖流隔着盔甲顺着士兵的胳膊在血液中缓缓流淌，“好....好舒服，好暖和....”士兵在这醉意中陶醉了许久，手臂传来的剧痛逐渐消退，没过一会儿，竟然彻底好了，“我....我的手能动了，我的手能动了！”“真的吗？快来给我治治！”受伤的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挤到凯撒面前，诉说着自己的痛楚。

“这是中级圣法术之一，治愈术.....”女骑士有些犯糊涂了，“你说，他不会连暗法术都会吧？”“不知道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应该也是会的吧....”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在凯撒圣法术的照耀下从伤势里恢复过来，也庆幸没有被腰斩的士兵，否则凯撒是没可能救回来的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腿了！”“肚子也不疼了！”“我又能看得见了！”士兵们喜极而泣，抱着自己恢复的肢体吻个不停。

凯撒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四下看看确定没有更多伤员后，便走到女骑士面前，面无表情的伸出两根手指：“我要求报酬翻倍。”

100枚金币，你怎么不去抢？副官和女骑士面面相觑，虽然这些钱也不是给不起，但那都是她们储备的军饷以备不时之需，本来就因为长途跋涉快要耗尽，如今凯撒狮子大开口，这钱要是给了，她们还真不一定能走到她们的目的地。

但是身为骑士，更不能低声下气的去求他降价。

“请稍等片刻。”女骑士拉着副官走到马车前，掀开布帘，似乎在和里面的人商议些什么，“怎么办？这钱给还是不给？”虽然声音小，但凯撒却听的真真切切。

“....那就这样办吧。”马车里传来的女人声非常的微弱，他没听清她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不一会儿，副官走到他面前，看起来非常的紧张：“那个....因为现在我们仅剩的军饷不太够用，所以没法立马还清。”似乎是怕凯撒生气，她赶忙接上一句：“但是圣女认为你技艺超群，非常赏识你的武艺，所以你看这样如何----从现在起，和我们的队伍一起保护圣女直到我们抵达海姆达尔，到那时报酬会加倍补偿的！”

加倍补偿....要从达莱森林徒步走到疾风之城海姆达尔，必须得先经过危机四伏的「贝零泥沼地」，冲出各种肮脏巨型昆虫的追杀后，还要翻过边界的山岭，接着漫步在寸草不生的幻影平原，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和水很容易就饿死在那里，直到一阵凉风拂过，巨大的城市映入眼帘，那才算走到了海姆达尔。

虽然这一路要走下来可不容易，不过他保护的是王室成员，皇室给钱那都是挥金如土，大好机会怎能放着不要，到时候把账一算，能狠狠地诈他们一笔，岂不美哉。

“可以。”凯撒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士兵的队伍里，“记得付钱。”

他的眼里只有钱。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单纯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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