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第四十二章·午餐

異常再也不是異常，收容項目變回平凡無奇的物品，

基金會開始大規模清除記憶及遣散人員，

或許是勝利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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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基金會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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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中國分部辦公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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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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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夥計，敬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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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是老陳，他們倆一起打拼數十個年頭，每天的這個時間他會走進來，丟下一疊厚的嚇死人的檔案夾，然後兩個人一起吃午餐。老人的腳步滑過辦公室破舊而顏色黯淡的地毯。「老李，輪到我走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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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月，基金會的速度還是這麼的快。」「可不是嗎？比我們年輕時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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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們都老了阿。「當初改進這東西挺費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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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零六個月，該死的費勁兒，小趙那次出錯搞得熬夜又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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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三兩個月大就被嫂子帶回娘家」老李接過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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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累的我跑去跪著求她，整整一天啊」老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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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度最佳員工，值。」「哎，值。」老陳慢條斯理的打開便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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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瞧菜色。」老李把頭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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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如數家珍：「今天最後一天啦，你看我這紅燒肉、紅燒獅子頭、紅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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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高油高脂高鹽，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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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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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一眼，老李拿起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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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老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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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中傳來聲音。「我是O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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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兩個人屏住氣息，似乎又回到以前的時光：一通神秘的電話、O5永遠淡漠的聲音、某個Keter項目突破了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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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我。人員安置工作只剩下人事部的人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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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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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贏啦，我會盡快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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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中的聲音說：「有一個給你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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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抬起頭，看向同伴的雙眼，老友的眼神換發起活力，那是興奮的神色，像是年輕時發現獵物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臉上的表情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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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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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確實勝利了。」對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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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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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經費還沒處理完成，帶上站點所有人員，搭最近一班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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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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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是個任務，老李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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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是最後一頓，我這老頭子慘啦。」老陳苦著臉拍拍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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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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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開始本年度D級人員的招募，由於今年令人愉快的職務改變，因此我們臨時請中國分部的同仁協助，請大家鼓掌歡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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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掌聲、交頭接耳，雙方竊竊私語，但總部的同事們似乎非常忙碌以至於講不了幾句話又埋首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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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們來就為了這事？」老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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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人員回答道：「人手不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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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誰還會需要D級人員？」老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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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待人員已經轉過身，帶領他們走上階梯、長長的走廊。他們經過無數停止運作的安全門，實驗依然照常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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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級人員將正方形積木放進巨大的機械中，積木被機器吐出，人員記下正方形沒有變化。旁邊還有三角形、圓形、星形…..。(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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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級人員手持世界飲料大全操作一台販賣機，旁邊堆滿無數的熱咖啡。(咖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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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級人員幫一隻又肥又大的老蜥蜴刷背。(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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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無數門扉，走進辦公室，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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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一個中午，陽光穿過辦公室的玻璃窗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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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從椅子上站起來，渾身骨頭咯吱作響，「完成了！招募了跟過去每一年一樣多的D級人員，從SCP-2到SCP-4000都安排了D級人員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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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先一步完成工作，正在細嚼慢嚥他的午餐，菜色回歸了以往的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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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到底是為了甚麼？」老陳慢條斯理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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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員裁撤完成前，資訊收集部的人發現了異常——好幾個州的州立監獄在空間管理上出現了困難；全美利堅合眾國的電椅、毒氣室、絞索、毒藥都喪失了作用，他們換了新的繩子，但電椅跟毒氣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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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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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招募管道存在很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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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下一項工作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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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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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慢慢地吃著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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