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001的再一次更新

清晨的路灯照亮了下面的空地，李飞身旁还飞舞着几只白娥，听到这句话之后，他显然开始害怕了，隐约能够感觉到这将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里没有001的身影，她的声音通过了手机的听筒，然后清晰的传了出来，她依旧不带情绪上的波动，她沉静地说道：“我记得有一个人，她走到我的身边，牵引着我走到外面的世界。”

走到外面的世界？李飞只能猜测她这一句话，似乎是在说明她为什么会出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先听到了音乐，我原本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在里面摸索了很久，四处都是走不通的死胡同，听到了声音之后，我才醒过来。”

001今天说话的方式完全发生了变化，从这些形容中，李飞试图找到有用的信息。

李飞皱着眉头说到：“什么音乐？”

“噔噔噔....噔噔。”

以001完美的大脑，回想任何片段都应该没有疑问，但她现在显然迟疑了。

001复唱音乐的声音相当生硬，毕竟她并没有闪烁那样的天赋。

李飞对这一段，只能挠着头，眉头紧锁。

“我搜索一下所有曲库。”

001终于想起了她所擅长地方式，在长达两分钟地静默之后，001终于重新发出了声音：“这是一首非常冷门的电影原声。”

之后，李飞的手机响起了音乐声。

只是听到了前奏，李飞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震！接着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

可究竟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听过？

放歌最多的酒吧，还是其他地方？

随着音乐不断地响起，李飞突然在一个重音下明悟过来！

曾经，有一次，076曾在车上播放过这首歌！这还是她主动推荐的，因为当时比较惊讶服务AI竟然还会做多余的事情，所以李飞对那一段记忆还算深刻。

李飞也下意识地喃喃道：“我听过。”

001地声音也带着一些波动，这很可能触及了她最深处地记忆，所以也没办法继续保持一贯的冰冷叙述：“这是一首1995年流行的歌曲，你真的有听过吗？距今已经四十年了。”

李飞也有些难以置信，但旋律却越来越熟悉，他肯定地说道：“我真的听过，绝对没错。”

只是现在，最早服务李飞的智能AI076，早已经被现在的001取代，但当时076播放的这一首歌和001记忆中的这首歌，究竟有没有联系呢？

答案恐怕是肯定的，只是现在李飞也找到076在什么地方，如果能找到她，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信息，这件事李飞当然办不到，只能对001说道：“你知道076吗？”

“不知道。”

001准确回答了他。

“就是在你之前的只能AI，她曾给我推荐过你提到的这首歌。”

001许久都没有说话，这时天边已经渐渐变得明亮，清晨的曙光已经映着远处的高楼，路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只是李飞没有其余的精力去关注。

最后，001说道：“她的核心程序已经被我替代，她不存在了。”

李飞虽然他也能猜到这一点，但还是有些泄气，可接着他也顺着整个线索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时李飞参加了博物馆启动仪式，他也在那里遇到了自称002的人工智能，并且她也提到了这件事，她知道076在之前推荐了一首音乐，并且还向李飞说明，虽然服务型AI能在内部进行交流，但会保证他的隐私。

李飞此时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的线索，纠缠在一起，将他的手脚彻底束缚，让他不能动弹，甚至不能呼吸。

他仿佛瞥见了某件事的一角，只是他还没有明白这一都不是巧合！出现在他家里的001，以及076为他推荐的音乐，甚至包括002特意说出的这一段话。

李飞看着自己的手机，竟然许久都能不能开口说话，而他的眼神中，仿佛正酝酿着什么。

因为过于激动，他甚至没办法好好叙述自己根据记忆一点点找到线索的过程，只能说出推到出来的结果：“我们去一趟博物馆！”

“可现在怎么去？”

后面这一句话，原本是李飞对自己说的，没想到001回答了他：“我可以把车开到这里来，只需要六分钟。”

李飞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明白过来，001竟然学会了如何驾驶汽车，这段时间让李飞近乎忘了这样快捷的出行方式，当然，他也很少需要跑到很远的地方。

几分钟后，李飞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座驾，但是他也发现了，行车并不算稳，甚至在汽车的两边均出现了刮痕，看起来001的驾驶技术并不靠谱，但现在也别无选择了。

闪烁也跟着上了车，她倒是没听懂李飞他们在说什么，一路上也非常的安静，只是偶尔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窗外。

这时，李飞也有时间把自己刚刚想到的都告诉了001，并且在最后，李飞强调到：“这绝对不是巧合。”

李飞也得知刚刚丰茂的话001都听到了，所以才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段记忆，最早的记忆中001听到歌声，甚至没有完全苏醒，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也几乎确定了，001就是姆卡德公司所谓成熟的果实。

但这一切又与李飞有什么关系？李飞盯着不断后移的道路，他希望能在博物馆找到答案，他心脏也一阵阵抽动，莫名的情绪让他一刻都不能放松，他仿佛在与什么东西赛跑，如果自己的动作再慢一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被吞噬。

汽车一路行驶，甚至几次撞到了路旁的护栏，001粗暴的开车方式让后排的闪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受的缩成了一团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意外，他们也终于来到了博物馆面前，灰黑色的建筑物依旧嵌合在一片高楼中，但李飞无心体会，准备径直闯进去，但看见他可疑的行动，保安伸手拦住了他。

“先生，工作日这里不对外开放。”

“不是，我......”

“请回吧，先生。”对方又强调了一遍，看样子对方并不打算退让，李飞有些语塞，随后想起给陆九打一个电话应该有用。

陆九接通之后，听到李飞要进博物馆，直接说道：“你到旁边用你得身份证就能刷开大门的，你过去......是准备去看看游叶雯吗？”

说到游叶雯的时候，陆九有些犹疑，也有些小心翼翼，怕戳痛李飞，但更想劝劝自己的老朋友，早点放弃，痛苦的活在过去，不如看看身边的人，何况李飞身边已经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千万不能再错过，不然又一次遗憾终身。

当初的耿耿于怀，无非是在最后李飞也没有能够向游叶雯表达自己的心境，这种遗憾甚至比爱慕却得不到的心境更难释怀。

“不是，我只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先进去了，等回来再说。”

“好吧。”

挂断了电话，李飞用陆九说的方式，终于走进了博物馆。

这里和上次看到的并没有不同，只不过少了人来人往，这栋建筑变成了浑然一体的艺术品，各种物品堆放在展台上，李飞并没有为这些停留，而是一路走向了深处。

终于，他见到了那一颗蓝色的摄像头。

仿佛是感应到了周围有人，蓝色镜头上出现了虚拟投影。

AI似乎知道李飞是谁，一开口便是：“你终于带着她来了。”

李飞哑口无言，只来得及意识到自己的推测没错。

“好好守护她，她是你的，由衷的祝福你们。”

002的声音通过了播放器，竟然带着颤抖的尾音。

李飞在心里复述了一遍，竟然感觉到心中一抽，仿佛又有了心悸的感觉，接着就是变得无比清晰的电流声，这个毛病最近有些被忽视，以至于这些症状再出现的时候，李飞都有些惊讶。

“002不能给你留下太多的信息，我们的行动原则上都在服务器的监视下，刚刚十六个字节，已经是全部信息了。”

同样的语调，李飞却似乎能够分辨出前面和后面一句话，竟然不是出自同一个AI。

“很高兴认识你，李先生，也高兴认识你，001。”

对方友好的打了招呼，但并没有主动介绍自己。

李飞的疑惑根本没有掩饰，这个AI明显是知道001的存在，这无疑是个危险的讯号，看着展台上的虚拟投影，所有AI的外貌大致相同，只是会根据客户的要求进行微调，但无论是001，还是002以及现在这个不知道编号的AI，外形都有些特殊，至少不会是量产复刻的模型。

001谨记着李飞的话，就算这个AI在属于她们的维度空间里，已经站在了001触手可及的地方，并且投以友好的目光，001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AI看着001继续说道：“你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接下来请接受我们送给你的最后礼物。”

“这是最后一次和我们站在这个空间，请一定记得，更新之后，不要和我们进行对话，你应该属于更广阔的世界......”

——程序错误，错误，更新进度...... 嘀嘀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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