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一次遇见电子幽灵

李飞和闪烁吃完甜点和冰淇淋后，李飞琢磨着可以去看一场电影，翻了翻上映表，他也不知道闪烁对那一部会感兴趣，但如果交给闪烁来决定恐怕更困难。

最后花了半小时，挑出了一部看描述不像是苦情的爱情片，这一点是刚刚李飞查到的攻略上提到的尤为重要的一点，虽然李飞和闪烁远不是那样的关系，但是李飞又觉得反正都是哄女孩开心，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定了票之后李飞还去了一趟卫生间，并且向闪烁问道：“你确定不上卫生间吗？”

闪烁摇了摇头，并且问道：“那是什么？”

李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能退回到她身边，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就是小便之类的。”

闪烁还是一脸疑惑，李飞只能认为她现在并不需要吧，留下一句在原地等我之后略微有些尴尬地走远了。

在卫生间的时候，李飞还惦记着闪烁的问题，就算是没有常识，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吧，平日和她的交流也没有遇到障碍，为什么就是常识这一块，她尤其的缺乏呢？

出来之后，李飞没有多说带着闪烁往影院赶，因为时间定的比较紧迫，李飞还想早点回去。

这还没有到影院附近，李飞突然注意到前面有不少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多注意了两眼，忽然听到一个女生的高呼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凯凯！我爱你！”

估计是那个明星吧，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这么多人，李飞一边想着一边注意到了挡住的这条路在到影院的必经之路上。

转头看了一下闪烁，她果然又开始露怯，人只要多一些闪烁就走不动路了，更何况要人群中穿过去，李飞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面的人群叽叽喳喳的闹成了一片，更外围一些，就是像李飞这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的路人。

听上去里面大多数是是年龄不算大的女孩，李飞还是有一些身高优势，但还是看不到里面究竟是谁，估计就算他看到正脸，也不一定能够想起来。

不少保安也围在这里，试图将人群拉开，现在这样堵在要道上，显然阻碍了其他客人的行动，但寥寥数十个保安根本没办法搅动这锅乱炖的杂烩。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你们给我滚出去！都是些什么垃圾人，堵在这里干什么，看你们祖宗吗？”

立马就有人回应，但因为对方的爆呵失去理智的粉丝出口的话语更加不能入耳。

这下，也彻引爆了人群，各种乱骂声不绝于耳，路人和粉丝开始了两方大战。

闪烁往后退了退，李飞见这种情形，也准备拉着她出去，电影也不打算看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从人群中从出一人影来，方向居然是正朝着李飞他们所站的位置。

李飞猛地后撤，这个时候他终于听清楚了第二句话：“凯歌他跑了！那边！往那边跑了。”

凯歌？哪一个凯歌？

正在李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越过了李飞，却没有注意到李飞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闪烁也躲闪不及，这下与黑影直接撞了一个满怀。

闪烁错愕的抬起头，脸上除了惊讶以外，还带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神情，而这个人影全身上下都是非常低调的打扮，头顶是黑色的鸭舌帽，脸上也带着口罩，几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凯歌也低头看了闪烁一眼，冷冰冰的留下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迅速的朝着远处跑开了。

留下闪烁保持着这个动作，久久都还处于刚刚的惊讶中没办法回过神来，但是慢慢的她的眼神开始了变化，原本清透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水雾。

闪烁的双手也开始发抖，嘴唇变得煞白，整个人的状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李飞也终于反应过来，凯歌就是当代最红的人气偶像，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可能是因为荧幕中的人突然出现在现实中，李飞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错愕感以及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等两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飞忙拉着闪烁，然后伸手护住了她，因为凯歌从他们身边冲过去，后面的的粉丝跟着紧追不舍，直接从他们身边冲过去，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李飞等大部分人潮过去，才注意到闪烁表情以为闪烁是吓坏了，不断地安慰她：“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闪烁则是完全愣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当人群彻底经过他们，李飞这才后知后觉，闪烁一直都与凯歌有着一些牵扯，突然见到他本人，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说不定是她想起了什么。

闪烁慢慢的恢复之后，李飞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好了一些了吗？”

闪烁这才抬头看着李飞，眼角挂着的泪花，忽然的的落下，看到这一幕，李飞只感觉一阵心疼，自己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双手撑住了她得肩膀：“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恩？闪烁，你开口说说话。”

见闪烁呆愣的样子，李飞又有些害怕。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闪烁眼睛的里面的光芒似乎在一点点的消失，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原来没有我，我就是他。”

这句话，让李飞完全摸不着头脑，再一次问她：“闪烁，你能看看我吗？”

在闪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完全不知道她看向了什么地方。

闪烁听到李飞故作镇定的声音，双眼才开始重新聚焦，只听见他说：“闪烁，你先冷静下来，慢慢的把事情告诉我好吗。”

这句话连同李飞握住她肩膀的手掌上的温度一同传递给了她，似乎终于给了她一丝安慰。

她尝试着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进入更加失控的状态，她慢慢开口说道：“我没有记忆，我真的没有记忆，我是凭空出现的，我是他的另外一面，我知道的，我应该一开始就知道的，我的身体里是一片白纸，里面什么都没有。”

在这段话之后的闪烁的眼睛变得古怪了起来，她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显然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的精神似乎被立即击溃，哪怕是慢慢冷静下来，依然在逐渐地崩塌，她的所有，都建立一个不存在的人形身上，这种感觉就像原本支撑她的轰然倒塌下来。

而现在，李飞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语——电子幽灵！

这个他在楼下看到的少女，用双眼向着他发出了求救信号，他将他她捡回家，少女却似乎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她对音乐尤其的敏感，对凯歌莫名的熟悉，而现在从少女的口中，说出的这一段话，更加应证了一点。

闪烁是游荡在这个世界的幽灵，她原本没有肉体，却不知道在怎样的力量下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依托在一个极度不平衡的框架之上，这个框架谁也摸不到它，可它必须存在。

之所以李飞能够明白这些，是因为在遇到闪烁之前李飞曾遇到过游叶雯，她同样是游荡的幽灵，最后依托她的框架消失了，她也不得不回归到一片虚无的电子信号中。

李飞永远不可能读懂电子信号，所以也永远的和游叶雯隔离开了，以至于现在她究竟还是不是存在，都已经不清楚了。

只抱有一个稀稀落落的愿望。

李飞长长的谈了一口气，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闪烁的话，或者说对此，他其实早已经有了察觉，闪烁在某些地方，的确不同于正常的人类，例如她从来没有主动的要求过，需要上厕所。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开始的时候，李飞只是心怀疑惑，可只要一细想，哪怕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太多，但有一两晚，奇思带着她到店里上夜班，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起身。

现在让李飞久久不能开口说话的原因是，为什么时隔这么久，这种事情居然再一次发生在他的身上。

最后，李飞还是开口说道：“今天你肯定也没有心情继续待在外面了，我们先回去吧，你也不要激动，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你还是你，这一点不会改变的，你也不可能是凯歌的影子。”

一路上打车回到家里，闪烁的状态暂时没有任何的改变，看样子一时半会她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李飞当然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毕竟他完全不知道电子幽灵的诞究竟会经历怎样的过程，或者说诞生于怎样的一个契机。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打扰她，希望她能够慢慢恢复过来。

李飞不得不去窗台点燃了一支烟，果然最近一段时间频繁的想起游叶雯准没什么好事，以前她也是自己的欢喜冤家，说以后一定会缠着自己，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现在想起这些玩笑，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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