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距屋孝的事件以后，我离开学校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和小雨一起走进班里，因为今天起得格外的早，所以里面根本就没人。

“哟，早安笨蛋。”经常说别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笨蛋吧。

“好久不见。”前天不才见过吗？

“乔木衣同学，东方雨同学，早上好。”

“哦，早上好。”四方朱是唯一一个我不愿意不去理睬的人。

“你好。”四方玄淡淡地看着我说。

“哦。”我也以对应的冷淡回答。

“我是在和东方雨同学说话。”四方玄补充，意思是在说我自作多情吗？

“哦。”继续冷漠地回答。

“你好。”小雨看不下去了，也很冷淡地回答四方玄。

“哦。”四方玄也冷冷地回答。别学我啊！

是的，除了这四姐妹和我们两人，教室可以说没一个人。

“话说今天是怎么了，你们说话都感觉冷冷的。”坐在位置上我问道，平时的“逗”气都到哪里去了？如果我记得没错，四方青可是最逗王者。

“因为听说春天快要到了，冬天就这么消失了不觉得很可怜吗？”四方青哀叹道。

“所以说，你想靠冷一些的温度来留住它吗？”我鄙夷地问道。

四方青冷冷地摇摇手指，然后冷冷地回答我：“不是，是希望它走得不那么寂寞。”

“哦。”我冷冷地回答。这个人，不愧是最逗。

“说起来你的伤怎么样了？”四方青恢复平时傻傻的气质问我，果然你那句话只是乱说的啊。

“嗯，好多了，谢谢。”

“嘿嘿，没事啦。”

那天晚上她们真的留在了我家，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六人一起打地铺的魄力。从那晚的对话，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们四个，其实已经知道我是共鸣者的事情。也知道了，我其实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我会保护你们的。”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

“笨蛋，好没有痊愈就别说这种逞强的话。”快速驳回。但是已经恢复精神的我，怎么都看不出身体状态不佳，除了与自然的共鸣还没有恢复以外，很难看得出我的异常。

果然，她是知道的。

“我尽力。”

……

人流越来越大，校园里的人也慢慢增加。最后班级里终于也满员。意料之外，我看到了，装成男孩子的人——孔慧雯。

“好久不见了呢，小朱。诶？我们班又多了一个人？而且这孩子，看上去挺可爱呢。”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桌子坐在四方朱的右边，看向我旁边的小雨说道。只是弱气的声音，让我觉得背皮发麻。

毕竟那天，可是一个人对付了将近几十人，而且对方，还基本都是共鸣者。

“班长，好久不见。怎么开学后都没看见你，你去哪来？”四方朱问她，说起来之前孔慧雯是坐前面的，因为白落叶觉得前面空出位置感觉不舒服，所以叫人补了上去。所以现在孔慧雯只有来和四方朱同桌了。

“啊，有很多事呢。比如说去其他国家当间谍、歼灭黑帮教派、帮助联合国解决国与国的纠纷，哦，最近还铲除了一个邪教的窝点。”孔慧雯扳手指认真数着。你这样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哈哈，看来笨蛋雯和笨蛋是一样的人呢。哈哈……”喂，别笑啊，这些都是真的呢。还有为什么叫我笨蛋的后面没有后缀？

“孔慧雯，杀手，也。”四方玄你是想说她也是杀手吧。

“笨蛋？”不过显然，孔慧雯似乎对于新的笨蛋更感兴趣一些。

“哼哼，在这哦。”四方青指着我，兴奋地看着孔慧雯说道。

我招手向孔慧雯，暴躁地说道：“你好，我就是笨蛋。”说真的，为什么我要配合四方青？

“嘿嘿，是吧。”

给了四方青头来一次“叮当”，鄙视地看着她：“别得意忘形。”

“哦。”

“说起来新同学叫什么名字呢？”孔慧雯看向我这边问道。

“哦，我吗？乔木衣。”为什么会记不住啊，你是有多傻？那天我的自我介绍我觉得已经够显眼了。

“那个，不是……”

“不是？”

孔慧雯指着一本正经看着书本的小雨，弱弱地说道：“我是说，那个新同学是叫什么……”

空气，变得好尴尬。

“我吗？我叫东方雨。”小雨继续盯着书本，头都没有抬起来说道。原来，你这孩子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啊。

“东方吗？这可是复姓呢，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孔子开创私塾，创立儒家学派，孔姓不是更厉害吗？”小雨，夸奖别人的时候，表情应该真挚些。

被夸奖后，孔慧雯不好意思的笑了，于是她也想要回敬小雨：“东方不败不也是很出名吗？”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

小雨静静地翻了一页，然后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籍。

“看来你被讨厌了呢。”我对孔慧雯说道。

“诶？”

……

早晨的第一声铃在清晨的欢悦中响起，之前还吵吵闹闹的教室变得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的课本摆在桌面上，静静地等待老师的到来。

当然，这些人不会包括我和小雨，我的话早就在魅培养我的时候就几乎读遍了所有书籍。得到自然宠爱的我，记忆力和思考能力几乎都是普通人的几倍甚至是还要多。而小雨，似乎在这方面比我还要强，但是现在她还在看书，只是因为喜欢罢了。

看向窗外，现在处在季节更替的时候，能感受到春的暖意，却也还能感受到冬的严寒。自然变化，但是我的自然，什么时候才能回归？

没有力量，我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看向窗外，期待有人可以告诉我答案。但是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会这样做。

风吹动外面的树叶摇晃，看上去比前段时间的安静多了。照理来说，春至风应该更温暖，更温柔，更加充满活力。或许，是因为身为风的法则的小雨，心已经平静下来。

自然，现在自己好想融入里面。

举起手，问老师道：“老师，可以去下厕所吗？”

班里的人全都认认真真听着老师说话，然后在我说话的瞬间，看向老师的目光都转像了我。

这时才意识到这种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已经无法回头了。带着眼镜的女老师个子小小地，弱气地点头回应我道：“早去早回。”

“哦。”淡定地走出教室，内心其实是崩溃的。但是，最少要让我淡定完这最后几秒。

走出教室，呼，安全了。

“嘿，那个新同学挺有趣的啊。”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在上课时间看见那么嚣张的去厕所的人呢。”

但是听到诸如此类的议论声，我的脸不觉明历地更加滚烫。

速度加快。在快步之下，我很快从教室走到了操场，被云遮住的太阳微微地从云的霞端放出光芒。不远处，是由树木组成的小树林。

这里种下的树种类不一，说真的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都比我高去好多。走进树林的深处，在这里就不会有人看到我了。

靠在一颗枫树上，在冬天脱去了不少叶片的它现在也长出了不少新的绿叶。这种感觉就像是人理发过后不久还会长出来的感觉一样。可是我的能力会不会也可以这样呢？这次遗失只是暂时的，和头发一样，剃掉又长，哈哈。

“果然，一点都不好笑。”

空寂的树林中，我一人自言自语，无人知晓，无人回应。就像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风在树林里轻轻吹过，摇晃树枝和上面的叶片。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它的流动。用肉身去感受自然，其实还挺不错的。

……

“阿衣，阿衣……”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小雨。睁开眼睛，披着乌黑头发的女孩蹲在面前，用手点我的鼻子。

睁开眼……为什么会有这一动作？难道说我睡着了吗？

“小雨，你怎么在这？”刚睡醒，大脑是迷糊的，这样奇怪的问题居然被我直接问出口。

“真是的，当然是为了带阿衣一起回家啊。你知道吗？你在这里睡了一天了。”

“呃……一天？”看向周围，眼睛适应明暗变后，我才察觉到光线已经暗了下去。

“是吗？那么我们回家吧。”

我站起来对小雨说道。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家的路上，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和走到校门口，伸出手感受空气若有若无的流动。看来躺了一天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我与自然的联系再次连接。

会不会是掉头发这样一句话触动了它？

“阿衣，能操纵气流了吗？”看我奇怪的样子，小雨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感觉再次和它连接在一起了，再过不久，可能就会恢复。”张开手掌放在胸口前，小小的气团，在上面旋转。

但是它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呢？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渴望，它可以让我保护好小雨，还有四方姐妹。

斜晖映在天边，漫散下的光芒充满冷意，空气也变得潮湿，略微地能感觉到在里面流动的水分子。今天，春雷或许就要来了。

和小雨一起走在回家回家的小道上，现在仔细看的话，发现这条路很亲切。说起来，我和小雨这一个月都是走这条路上学、回家。路也人一样吗？只要接触久了，就会有一种熟悉，而又温馨的感觉。

“小雨，我们相遇到现在有一个月了吗？”我停下脚步，看向这条路上的风景，它们没有变化，但是我依然坚信它们变化了。但至于是哪点，我不知道。

“是啊，当时的我好傻，居然说要找你报仇。”小雨也停了下来，站在我旁边看着这个地方。

“没有的事，要不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还无法相识。”内心有感而发，但是说出口后我后悔了。因为我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觉得小雨的父母被杀死是件好事？风属性共鸣者的死，难道就只是为了我和她相遇吗？

小雨的表现出乎我的预料，她只是冲我笑了笑，没有任何掩饰，只是普通的微笑：“命运的道路谁人知晓？这些事或许早就命中注定，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的我们又该身在何处？该过着怎样的生活？”

自然地微笑，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仿佛现在她就是自然一般。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那她会不会像风一样，带给我一丝舒适之意，随后悄悄离去。因为现在，我已经没有留住风的能力了。即使那个能力会再次回归，但是风，还会是那阵风吗？

“阿衣，有人来了。”在我思考之际，小雨忽然开口道。在这条路上我们也碰到普通人过，但是小雨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在那时，她好像也还没有能感应风的力量。

“嗯，看来小雨你的感应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呢。不错不错。”想和往常一样去摸她的头，但是发现她现在居然快要和自己差不多高了，无奈之下，只得把这个动作换成了拍肩。

“不是普通人。”小雨再次提醒，闭上眼睛融入风中，“他们周围的风，都害怕地逃开了。”

小雨话刚说完，我便看见穿着道士服装的一男一女从暗影中走了出来。时间到，街灯开始闪烁，发出白色的亮光。让那两个人的样子，映照在我的瞳孔之上。

一男一女，背上皆负一把剑。女生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大大的眼睛盯着我和小雨，娇小的脸上却散发一股凌厉之气。男的也差不多，但是比我要高，他的轮廓看上去很锋利，就像是剑一般。真的，这两个人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可是又好像不是……

那个男的忽然对我们的方向开口，是以一种，无论是我还是小雨，都非常讨厌的上位者的姿态：“你就是东方雨吧？上一次姬炎烬邀请你你居然拒绝了，好歹小时候还有过交集。虽然他是个窝囊废，可是你的拒绝，让我们姬家很是没有面子啊。”

姬家，姬炎烬……原来如此，难怪我说看上去那么眼熟，原来是姬家的。但是，邀请小雨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说姬炎烬是窝囊废？他们不是一家的吗？

“姬家有没有面子管我什么事？我给了你们面子，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小雨冷冷地反问他。我没想到小雨的态度可以这么硬，不过这孩子好像就是这样，挺倔的。认定的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难怪你的双亲会被杀。如果当初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庇护，那么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何苦呢？”那个男的好死不活地，提起了小雨的父母。

我握紧拳头，准备冲上去给他几拳，但是手却被小雨拉住。只见她有些无奈，却还带着微笑，不知道是恼怒，还是悲伤：“算了，我们走吧。”

“看不出吗？他们是故意来张麻烦的，既然出现在这，那就代表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我挣脱小雨的手，身体却被风给抱住。

“别管他们，我们自己走自己的。”小雨平静的表情让我的心难以平静。他都开始说你的父母了，为什么你还可以无动于衷？

“想这么容易就出去吗？不存在的。你以为为什么我们是走出来，而不是潜伏在灌木中？因为我们之前去挂了不会让行人经过这里的符纸。虽然对我来说只是一张纸和一支笔的事情，但是呢，这样的一张，在市场上也可以买个几千或是几万呢。”

符纸……符师吗？

不过这样也好，你选择了被打的这条路，那么我就成全你。不过在这之前：“小雨你可以放开我吗？”

“不可以。”

呵呵，回答的异常果断呢。

“姬氏，可以请你们离开吗？我，不想和你们发生纠纷。”小雨冷冷地说。与此同时，周围的风似乎变得有些凛冽。

“请吗？很不错的敬词。不过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想必你也想好了和平解决的方法了吧？”他高高在上的，犹如不可一世。

“你让我走，就是和平解决的方法。否则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小雨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感觉，就像是当年的我。心开始紧张起来，小雨，会不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人？

“切，看来你是没想过要和平解决。”

“听不懂人话吗？”

那男的叹息，似乎是我和小雨错过了一次天大的机会。摊开双手，悲痛地说：“看来，我又要见到我最讨厌的红色了。”

“啪”的一个响指，随后幽蓝色的灵剑像我和小雨刺来。小雨微微皱眉，随后抱着我向天空飞去。

“哼，早知道你们风属性的可能会飞。”姬家的男子拔出身后的剑，随后把它甩出去。在剑插在地上的瞬间。我和小雨还没离开地面多远，身体就如铁一样的落在地上。

灵剑，直直的向我们重来。看小雨的表情，她绝对是像帮我挡下所有的伤害。可恶，为什么现在她的力量会变得这么大？或者说，是我的力量变小了。

这些剑，会贯穿小雨的身体。说起来，风属性的共鸣者的死活他们会管吗？管你剩下多少，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他们希望的，只是不让冥邪复活。魔头的出世，利益损害最大的，不就是他们这种大家族吗？

“停下来啊！”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那些剑仿佛停在空中，小雨和姬家的两个人的表情，也定格住，路边一棵高大的乔木，树叶也维持着被风吹动时的样子。一切都停了下来，一切都停止了流动。空中运动的物质，仿佛都掌握在我的手上。

现在它们即便是静止，我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那么，灵体是否也能消散呢？思考的时候，身体仿佛又和自然连接起来。那些剑的位置，一一在身体感现出来。

时间回归，一切静物再次动了起来。一切的一切，再次流动。

剑依然在向我和小雨飞来，身为灵体的它们，现在，也可以被我感受到。

“那么，消失吧。”嘴上说得很平静，心里却在翻起波澜。因为我不知道在半米外的距离，而且是从没见过的灵……它们，是否也可以被我掌控。

但是和我想的不一样，灵剑依然在向我和小雨飞来。小雨的眼神依然是平静着的，没有波动。毅然地，决定为我赴死。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啊！

终于挣脱小雨的禁锢。在小雨诧异的眼神里，我死死的护住了她，就像是被雄鹰庇护的雏鹰一样。

“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刚刚恢复了能力的我，也只能为你做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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