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我从梦中惊醒,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
一颗星星也没有,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这里,等信长的大部队到了一起收拾斋藤义龙……
在这之前,可要好好养精蓄锐。
所谓兵贵神速,这几天东奔西跑都没睡过几次觉,接下来可还是有硬仗要打——
等等,那边是什么?
我眉头一皱。
揉了揉眼睛,确认我并不是睡糊涂了之后,我确信天边那抹火色并不是我的错觉。
失火了?不对……
“风高放火天”这句话又一次闪过我的脑海。
见鬼了……
“敌袭——!”
我的怒吼和远处传来的叫喊声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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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军本阵,左方。
不破直光率领着人马冲进军营,四处砍杀。
“杀!快,把他们的将领干掉!解决了将领,剩下的就是一团散沙!”
不破直光大吼着,抬手一刀将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足轻杀死。
炙热的鲜血溅在森冷的刀锋上。
由于猝不及防,明智军大多没有反抗之力,瞬间被打倒了一大片。
“哈哈,明智也不过如此。”
不破直光一阵得意,看来自己选择左方进攻是选对了。
他抹了抹刀上的血,继续向着军阵的更深处进发。
此时——
“外面发生了什么?”
明智军左阵级别最高的将领,渡边守纲,提着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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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军本阵,右方。
挂川秀朝口中一阵发苦。
按道理,右阵还轮不到他来负责,谁知道本来这里的比他资历更高的沟尾茂朝和蜂须贺正胜一块到前线去了,这里级别最高的莫名其妙地就是他了。
但就算他脑子清醒无比,他手底下这帮武士足轻也不听使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被一片片地砍倒。
“可恶啊……”
挂川秀朝咬紧了嘴唇,“明明大人才对我委以重任……”
奋力砍翻一个冲到自己身前的不破军足轻,挂川秀朝大声咆哮着,然而却于事无补。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箱子突然翻倒,里面滚出来一个穿着十二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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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军,本阵。
“大意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才从清梦中被惊醒的太原雪斋咬牙切齿地说。
万万没想到不破光治居然有勇气这时候搞夜袭。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赶紧把在前面防备不破光治大部队的蜂须贺正胜和沟尾茂朝叫回来。”
我神情疲惫,明智光秀、太原雪斋两个智力在战国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今天却在不破光治这货手里翻了船。
不过不破军的将领也有点脑子,没有直接冲击枕戈待发的蜂须贺&沟尾军势,反而直接偷袭明智军本阵,真是吓了我一跳。
不过局势还没有到挽救不了的地步,从两翼传来的战报可以看出,虽然不破军造成的伤亡不小,但渡边守纲、挂川秀朝也不是饭桶,即使不能彻底击溃不破军,也勉强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现在只要把本阵的部队和前线的部队派过去增援,就是一个瓮中捉鳖的局面——
“报!右阵出现了一位身着十二单的姬武将,正在协助挂川秀朝进行反击!”
“砰!砰!”
我和太原雪斋双双扑倒在地,把传令兵给吓懵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快派兵,派兵去右阵!快点!我亲自去!”
太原雪斋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我明明派了那么多人守着她……”
心急火燎的我和太原雪斋一同,慌忙的带着兵马冲进了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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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呼哈……”
不破直光玩命地狂奔着,“明智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懦夫!跑什么跑!和我渡边守纲再战!”
雄浑的咆哮声从他背后传来。
没错,左阵还驻扎着渡边守纲和那些三河武士。因为前几天行军,为了在新主公面前表现表现,他们冲的太猛(然而并没有打上仗)导致较为疲惫,再加上我担心他们在前线会直接冲进不破军阵中,索性把他们直接安排到本阵左方。没想到看似劳累的三河武士发现敌袭后简直比打了鸡血还兴奋,以一种惨无人道的斗志狠狠回敬了敢于亲自率兵怒闯他们营地的不破直光,充分表现了不破直光同志大无畏的勇气与悲惨的命运。
于是,就有了现在不破直光被渡边守纲追着打的滑稽场景。
“别跑!”
“你说……不跑……就不跑!?”
并不缺乏幽默细胞的不破直光在跑路过程中甚至还有时间回头嘲讽一下渡边守纲。
可惜,昏暗的夜色遮蔽了他的视线,让他并没有注意脚底。
“啊!”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不破直光登时扑街,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纳闷的渡边守纲举着火把上前一看,原来这货头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当场玩完。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走路一定要看脚底,同时强烈谴责了美浓当局不修路,不注重民生的消极怠政以及因此造成的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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