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
这是我脑袋里剩下的唯一念头。
完全无法制止疯狂的奔马,明明只是劣马而已,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任凭我怎么拉扯缰绳都无济于事。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距离今川的阵地越来越近。
“那个人是……织田方的将领!”
“居然一个人冲过来了,真是愚蠢!”
“把他的头砍下来!”
今川家的足轻们蜂拥而至。
糟了……
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拔出了腰间的备前近景。
距离越来越近了,我已经可以看见今川足轻脸上贪婪的表情。
一个大将的人头吗。
……
我怎么可能,死在你们这些杂鱼手上!
在冲入敌阵的那一瞬间,我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离我最近的一个足轻。
虽然想要夺走我项上人头的贪婪驱使着他奋勇向前,但在我的长刀下他还是举起了手中的竹枪意图格挡。
可惜,我的备前近景虽然不是像小龙景光、三日月宗近那样天下闻名的宝刀,但也不是凡品,出自备前长船派名匠之手,与传说中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的爱刀备前长船长光出自一脉,可不是这粗制滥造的竹枪可以抵挡的。
毫无意外的,竹枪被备前近景砍断,我毫不留情地一刀砍在他的脸上。还没等我砍第二刀,奔马就带着我向着敌阵更深处而去。
……从手感和砍进去的深度来看,从这个年代的医疗手段来说是肯定没救了。
我一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疯狂的挥舞着备前近景,靠近过来的足轻全都被我砍中了。
……有些家伙只是被擦破一点皮就哭爹喊娘地跑了呢,今川家的家伙也就这点骨气吗。不过也要感谢这帮家伙简陋的盔甲啊。
以后我的部队一定要全员装备骑士覆面铠。
拜这些往刀口上撞的蠢货所赐,剩下的人的勇气衰减了,开始畏缩不前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是这样。
然而马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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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我跑了不知多久的时候——
雨落了下来。
磅礴的大雨立刻蒙蔽了我的视线。
这样一来那些足轻们也很难发现我的存在了,可是这头该死的蠢马在冰冷的雨水刺激下非但没有力竭,反而更加疯狂起来,速度骤然拔高一截,而我的感受就没那么美妙了,雨水哗啦啦地打在我的脸上,感觉就像置身于瀑布中一般,寒冷的雨水灌进足具里,打湿了我的衬衣,凛冽的严寒自骨髓而上,我渐渐连挥刀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我都快窒息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成为在陆地上被雨淹死的第一人了……这头该死的马,真有精神……
我是不是无意中找到一匹宝马……中了一箭居然能拖上我跑出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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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跑了多久,我这回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砍翻看见的每一个人,然后拼命的拉住缰绳。
我TM骑得是白龙马吗……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是织田家的武士吗……居然能够冲到这里来……真的是勇气可嘉……那么,报上你的姓名吧……”
我试图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雨水早已使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喂喂……报上你的姓名……”
去死吧,喋喋不休的家伙。
早已心烦意乱的我聚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挥出一刀。
噗嗤。
和砍倒之前的家伙一样的手感。
这下我是彻底没有力气了,瘫软在了马背上,任由这匹疯马带着我到处乱跑。
……我怕是要到西天去了,各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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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抬了抬。
卧槽……?
眼前出现的,是鹫津砦。
上面织田家的木瓜纹虽然被雨水浸透,但是仍旧清晰可见。
这匹马居然又把我带了回来?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才发现马身上中了不知多少箭,已经死于非命了。
意外的是,我虽然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但是身上什么伤口也没有。
但是再这么淋下去我一定会倒下的——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鹫津砦内走去。
远方传来像是欢呼的声音……摇了摇头又消失了,是幻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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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佐藤老贼丧天良,我与小彩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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