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就是胜利,保住小命最为重要——这就是旧世界的铁律。
自己是为了女神的所愿而战斗的,不是为了世俗王国间的权利斗争而战斗的。
所以自己也绝不愿意因为那些秩序的背叛者而死。
“该死,这烟可真大。”
多少怀着一丝胜利后的得意,支援低声的骂了一句那些因为「辅助」位重新启动魔法而再次被隔绝在外的、难以在短时间内彻底散去的烟幕,向那半扣在地上的土元素盾墙走去。
烟气、火焰、爆炸、高温,这些都是是火元素魔力不稳定崩溃时必然会出现的副产品。
火元素魔法产生的烟幕较为特殊,它们不仅因为携带火元素魔力粒子从而极为炽热,还因为一些魔法学并不关心的原因并不会向天空扩散,而是逐渐向四周摊开并最终沉降到地面化为灰尘。
这一过程往往极为花费时间,也严重影响周遭的视野。
但这样的算不上代价的代价所带来的,就是那在双音节魔法中堪称可怕的爆炸范围以及火元素伤害,是个性价比非常可观的魔法。
很多魔法师都会拿这个魔法作为起手的压制攻击或是用来在战斗不利时制造一个障眼法——一个充满烟气战斗环境虽然给自己的攻击流程带来了不确定性,但这样的不确定性是双向的。
“但对于我们这样分工明确且专业战斗的团队而言,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支援用食指触碰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在那里,一个被动性质的魔法阵「念动·精神触角」正在不断的向四周呈圆环状的扩散出不可见的柔软精神触角。
触角的感觉非常模糊,但在水平坐标轴上的探测范围还不错,利用这个魔法阵,支援虽然无法确认敌人具体的情况,但至少能够判定他位于什么位置。
被严格分类的引路人们的魔法术式全是在组织的帮助下构建的,所以他也难以解明这种奇妙的感觉究竟是如何通过术式模型以及四大元素魔力加以实现。
据说,深奥的幻觉系以及念动系魔法涉及到被称为「第五大元素」的人类「精神」概念——一个只有英雄和恶魔才能掌握的禁忌区域。
“奥尼斯托信徒长大人?”
英雄这样沉重的词汇对于已经献身于秩序,服侍着「女神之刃」以及「罪恶告解室」两位教会法庭红衣主教的男人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在胸前画了一个福音十字,引路人半蹲着向那土元素盾墙发问。
没有回应。
“杜克,把盾墙撤了。”
皱起眉头,支援高声喊着。
“什么?可你确定信徒长大人已经恢复意识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按照规章......”
负责辅助的,被唤作杜克的引路人迟疑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的向支援确认到。
没有信徒长的指挥也没了敌人接近的压迫感,几人间的对话便失去了方才那样的效率。
“你的防御做好了吗?”
“完成了。”
“那就撤了吧,我觉得信徒长大人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支援说道。
刚刚附魔的弹丸确实距离信徒长奥尼斯托太近了,几人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于在弹丸上附着带有「爆炸」效果的附魔。
由于弹丸在离开枪膛时会被魔力束冲击,所以任何效果过于猛烈的附魔都不适合附着在其上,因为很有可能会大大降低武器的可靠性并导致炸膛。
该说不愧是被阿斯顿三世下令格杀的实权男爵吗?这股子对自己的狠劲倒是令人害怕。
在心底嘲笑了下那边那个已然了无生机的尸体,支援开始启动自己身上封印着神术的魔法阵。
自己一共携带了6发「治愈」,只要不是重伤就一定能够救回来。
土黄色的实体壁障一阵抖动,在支援见怪不怪的眼神中化为了魔力耀光消散在了空气中。
奥尼斯托躺倒在地上,胸前的苦修长袍与紧实肌肉被可怕的爆炸掀开,露出下面的血肉——或许是因为爆炸时产生的高温的原因吧,那些血肉呈现出一种被烧焦了般的黑色。
信徒长神情痛苦的喘着气,虽然身受重伤,但至少还活着。
治愈神术确实起了一定的效果,至少这样足以致死的伤口并没有让奥尼斯托立刻死亡。
但这受伤情况也已经足够严重了。
信徒长这次可是丢人丢大了,面对一个连魔法都不会的家伙,居然会被伤成这样。
“「祷告·治愈」、「祷告·治愈」、「祷告治愈」。”
连续快速的向奥尼斯托的身上释放了三次神术,支援却惊讶的发现,信徒长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那些焦黑色的血肉并没有向以往一样迅速的被神术复原,仍然保持着那看起来令人作呕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
“敌人已经确认死亡了,他身上的纯魔力已经全部消散光了——信徒长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杜克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支援的思绪。
“很奇怪,神术没——噶?!!!!”
就在引路人回头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永远的卡在了他那被贯穿的喉咙里。
又像是丛林中随处可见的藤蔓,又像是软体动物身上的腕足,那由黑色血肉所组成的什么东西像是鱼叉一样刺穿了引路人的脖颈。
只是轻轻的扭动了一下,无头的尸体便顺应着自身的重量拍倒在了地上,只留下鲜血汩汩流淌。
“什?”
剩下的两名引路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刚才被确认为死亡的敌人却突然再次运动了起来。
以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方式,那具已经残破不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还活着的人类尸体紧贴着地面,向还站着的二人袭去。
像是蜈蚣的千足一般的自皮肤表面长出的肉瘤增生让它的移动近乎风驰电掣,而那很显然不再需要遵从人类身体极限的异化肉体只是看着就令人胆寒。
头颅半歪着,灰衣男爵面无表情的杀向他的敌人。
宛如最恶心的梦魇出现在了睡梦中一样,引路人们的慌乱的尖叫声已经提到在了胸腔里。当他们战战兢兢的抬起手,妄图施展任何可以用于反击的魔法时,却骇然的注意到,一些极为细小的血肉触角不知何时已经刺破了泥土,来到了他们的脚边。
“是混沌!是混沌!”
辅助位的杜克声音颤抖,看起来想要呐喊,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哑了嗓子。
那些不比头发丝更粗的触手刺破了鞋子和肌肤,侵入了他们的血管与肌肉之中,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引路人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那些原本信手拈来的魔法启动名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这一切的发生的太快,直到男爵残破的肉身抵近到眼前,并用匕首扎入他们的太阳穴为止,引路人们唯一能够表露出来的,也就只有对那突如其来的混沌魔物的震惊以及恐惧而已。
魔法师们之间的战斗或许会持续很久。
但若是想要真的取胜,双方之间的对决胜负却只在转瞬之间。
扭曲着、蠕动着的血肉自那些可怜的受害者体内离开,如同倒流的瀑布般回到灰衣男爵应该已经彻底变得冰冷的“尸体”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肉回到母体,莫德特胸腔那骇人的空洞被迅速填补,消失的内脏也逐一复原。
那些或是被魔法炸碎、或是被魔法撕开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复原,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最后,仍然是一副死人脸的男爵走到了第一位死于这骇人攻击的信徒长的身边,将自己深埋在他血肉中的左手抽出,安回了原处。
“如果可以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些引路人搭话。
“我可真的想用别的方法杀死你们。”
虽然他们已经成了再也没办法作出回应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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