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神族

「好快！」

眨眼间，兔耳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葵的身前。

不带任何花哨地，一记踢腿直奔少年面门。

「嘁！」

双臂挡住攻击，葵向后跃去，下意识地想要召唤出妖刀，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与妖刀构建通路。

「……真厉害啊，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挡下我攻击的人类……不错，今天我一定要好好享用你。」

在葵惊讶的目光下，少女的兔耳溢着淡淡的光辉，竟是变成了猫耳的模样。

同样的，少女的气息也由之前的温柔可爱变为了杀意十足。

「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

猫爪自上而下挥出，葵的内心不禁升起一丝凉意。

（没法挡下来！）

这是他唯一的结论。

身形飞速后撤，少年终是躲过了这一击，但更多的挥击此刻也接踵而至。

最要命的是，葵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到妖刀，甚至连自己拓印过的幽能都无法构筑。

「啧，那就不用幽能！」

硬扛下猫爪的划击，少年反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站足脚跟来了一记狠狠的过肩摔。

「好疼！」

少女被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可恶的人类，今天我一定要你好看！」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少女一脸的不忿，脚下的空气也开始蠢蠢欲动。

「终于要动真格的了么……」

早已拉开距离的葵看着蓄势待发的少女，摆好了防守姿态。

与此同时，少女也动了起来。

脚尖轻点地面，少女的身形暴掠，眨眼间便拉近了和少年的距离。

「去死！」

利爪朝着少年刺去，瞬间封锁住了葵所有闪避的空间。

然而，自己伸出的手腕却再次被少年握在手中。

下一秒，少年缓缓说出的话令少女愣在原地。

「果然只是野兽而已呢。」

身形翻转，少女再次被葵甩飞了出去。

不过这次，少女并未狼狈地摔倒在地，而是稳稳地落足，呆呆地看着前方的少年。

「这句话……你从哪听来的？」

「……什么？」

「……我问你，你这句话从哪里听来的！」

少女的声音突然有些歇斯底里。

「什么从哪里听来的，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啊……」

「……你……」

少女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葵的面前。

（糟糕，比之前还要快，来不及防御！）

少年暗呼不妙，正准备放手一搏，却发现少女并未展开攻击，而是把头靠在了自己颈间。

（嗅~嗅~）

少女突如其来的贴近让葵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有些害羞。

「你在……干什么……」

「什么嘛，果然还是人类啊……」

嗅了一会儿，少女推开少年，自言自语地说着。

然而少年却未料到，被一屁股推坐在地。

「啊，你搞什么……！」

葵不爽地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少女，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一样物品掉了出来。

那是前几日从黎的手里拿回的破碎的怀表。

少年伸手去拿，而另一只手却抢先将其从地上拾起。

「喂，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葵终于是有些生气，起身怒视着少女。

但少女却只是看着手中的怀表发愣。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

「怎么又来，这就是我的东西，听不懂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块坏掉的怀表吗，它在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了。」

「……这是空姐姐最爱的怀表……也是她送给主人最后的一块……你果然就是……」

说到这，少女已是泣不成声。

「喂，你怎么……」

葵的疑问还未问完，少女便一把扑在少年怀中号啕起来。

「你、你别在这哭啊！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就让我来解释吧，哥。」

第三者的声音毫无预料地响起，红发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少年身后。

「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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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还是没法理解……天神族什么的……」

村落的一间小屋内，一男两女围坐在一张暖炉旁。

面对着红发少女——桜，葵弱弱地开口。

「什么天神族的第四代天神，我可一点这方面的自觉都没有啊。」

「其实你早就有所预感了吧，哥。那个梦。」

红发少女的话让葵不禁有些哑然。

他的确不是没想过，只不过都被自己否定了而已。

「我……」

「你只是在逃避，哥。」

桜的话彻底让葵说不出话来。

「自从在上次的小岛上经历了那件事，我就被另一段记忆一直困扰着，就像是你做的那场梦一样。记忆里，我成为了第三代天神的护卫——炎魔神族首领——樱。」

「确实，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啊……」

「在岛上见到的少女，就是樱。只不过那时，她已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仅剩的意识，最后还是在见到你时被触发。」

「见到……我……」

「准确说，是感受到你的血脉，属于天神族的血脉。」

「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我就是人类啊……」

「哥你可以理解成，你的确是人类不错，但你是上天选定的人类。」

「……这太扯了。」

「说起来确实难以令人信服，但这的确是事实。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复制其他人的幽能？如果这真的就是你自己的幽能能力，为什么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幽能形式？」

少年沉默了。

的确，少年可以使用所有复制而来的幽能，但在自己体内循环的幽能回流，也终究是复制来的。他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幽能形式。

「因为你的幽能，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幽能。」

「……对不起，我还是没法接受。我要是真的是什么天神，为什么我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又为什么我没有神那样厉害的能力？」

「那是因为，你体内天神族的种子，还没有萌发。哥你现在，相当于身怀天神血脉的普通人，仅此而已。」

「……无法理解。」

「我知道这对哥来说很难接受，一开始的我也是这样的。在被樱入侵妖刀后，我每天都在被她的记忆侵扰着，最终陷入了沉睡，这也是哥没有办法唤醒我的原因。但我在樱的记忆里看到了，看到了上一代天神经历的一切，也看到了这一切的终章。」

少女目光烔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地道

「我亲眼看到了，那个“你”是如何封印水精灵王，如何击败炎魔神族的“我”，又如何带领剩下的三位护卫战平暗精灵王，最终……」

少女顿了一顿，葵的心跳也好似停了一排。

「最终……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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