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苏菲亚·赫尔加德

酒吧内的情况，也稍微有些失控。

“喂，哥哥，你这么多年到底去哪里了啊~”

“教官！？你醒醒啊，我不是......”

“什么不是啊......现在你就是......不然的话，这个衣服，这......这个武器，又是怎么回事啊？”

完全进入醉酒状态，满脸通红的诺瓦一把抱住了天羽，浑身的酒气加上不妙触感瞬间包围了全身。然而，眼下实在是没有享受这一状况的余裕——要命的拥抱还在越发地收紧。她那远超常人的力气毫无保留地施加在天羽身上，几乎快要把他给勒死。

“果然，又变成这样了吗？”老者慢慢地走上前，带着些许的微笑看着被抱住的天羽。

“这孩子的酒量不算好，而且一喝醉就会这样......话是这么说，比起前几年趴在柜台上一个人闷头大哭，这样似乎还要好上不少。”

“好什么啊！？我脖子都快断了......教官？诺瓦小姐？所以说我不是......”

“嗯？诺瓦？为什么要叫那个名字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像以前一样，叫我苏菲亚不好吗？”

“苏菲亚？说起来......”

第一次和亚德雷地铁系统中交战时，对方曾经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苏菲亚·赫尔加德，并且询问天羽是不是从她那里学来的剑术。当时的天羽并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但在远征演习中听到了亚德雷的姓氏后，天羽就把她和诺瓦联系到了一起，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但再怎么说，这么称呼自己的教官，都有些不妥。

“不，诺瓦教官！诺瓦小姐，我......”

“不对！苏菲亚！苏菲亚！这才是我的名字！”

诺瓦完全进入了小女生的状态，以近乎撒娇的语气缠在天羽身上，但考虑到年龄和身份的对比，说实话有些惊悚。老者一言不发，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两人，而林恩则是露出了一些微笑，说不出是欣慰还是落寞。

“拜托了，叫我的名字吧......”大概是觉得天羽的态度有些不对，诺瓦的声音居然多了几分哭腔，泪水也又一次从眼角渗出。

“那天......你答应要回来，你答应我我会回来的，但是......我等了那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我，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苏菲亚·赫尔加德，一定会在阿纳尔等你，直到你回来......为此，我，我抛弃了这个名字，转用当时的代号，称自己为诺瓦......但是现在，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我......我能够叫回这个名字了吧！？因为你已经回来了！”

天羽无言。

从事实上来说，亚德雷·赫尔加德本人都已经回来了，但是从现在诺瓦......苏菲亚的表现来看，她在内心深处也许从来没有一直没有承认这一事实吧。

作为结果，自己在诺瓦的心目中，也许被视为了亚德雷的替代品......不，或许更早，早在诺瓦到处搜寻那些

“我......”

“五年......已经五年了......一言不发地抛下我，你到底跑去干什么了啊！？还......还活着的话......至少告诉我一声啊！我，我......我已经......”

“抱歉。”

天羽充分地理解到，眼下多说什么已经没用了，只能轻轻地拍着诺瓦的后背，以尽可能地安抚她的情绪。

话说，为什么自己会被视作亚德雷的替代呢？从长相上来说，两人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性格上......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的本性是什么样的，但至少从战斗中的表现来看，也是相差甚远。

“不要道歉！”诺瓦或者说苏菲亚用撒娇一般的语气抗议着，顺便还捶着天羽的胸口——半认真的那种。

“你要保证！保证以后抖不会丢下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如果......如果下次还有那种事情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带我一起去！明白......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

“真的？不会再分开了？”

“......大概......不不不，是的，我保证！不会再分开了！”被自己教官泪眼迷茫的表情所绑架，天羽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否定性的回答。

“唉，摊上麻烦的事情了啊......”

理论上来说，自己现在只是在应和一个人的醉话，无论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但随随便便帮别人承诺这种事情，实在称不上妥当。何况，作为“别人”的那个亚德雷·赫尔加德，此刻情况不明。但光是加入神血之子这一点，就已经很难有什么善终了。

自己此刻的任何承诺，都也许会导致日后的诺瓦承受更多的伤害。

“伊莎小姐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啊......”

“年轻人，你能先把她背回去吗？”

就在天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人介入了进来。

“带回去吗？现在？”

“是啊，在这之前，每年的今晚她都会在这里大醉，然后痛哭着彻底昏睡过去，在这里趴上一整晚。但是今年，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所以还是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但今晚不是......”

“亡者永远不如生者重要，记住这点，年轻人。所以，即便只是一夜的虚幻梦境也好，还是让重逢的喜悦代替逝去的悲伤吧。”

“是，明白了，但是林恩先生......”

“我还要跟老战友们多聊一会儿。”林恩晃着手里的酒杯，带着忧伤的表情说道。“抱歉，你先把她带回去吧，我还要多待一会儿。记得路吗？”

“放心，我记得。”

“嗯，那就好，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再见。”

向两人告别后，天羽尝试着推开依然缠在自己身上的诺瓦，这才她倒是很顺从地离开了。

“诺......不，不对，苏菲亚。”

“是！在这里！”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是~”

苏菲亚以很开心的声音回复着，任何向着天羽伸出了双手，以和年龄不符的期待眼神看着天羽。

“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我背......吧？”

“嗯！就像以前一样！”

如果诺瓦以前真的是这种性格的话，那亚德雷·赫尔加德过去的日子也实在算不上好过......这么想着的天羽甚至产生了一丝的同情。

“快点~”

诺瓦依然伸着自己的双手等待着天羽的反应，少年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另外两人，但两位成年男性全部扭开了视线，一副不想管的样子。

“......是，我知道。”

无奈之下，天羽背对着诺瓦蹲了下来，后者像只小动物一样扑到了他的背上，脸在背部摩擦着，发出了一阵如猫咪一般的声音，像是很享受这种状况。

老实说，要不是冲天的酒气加上背的是自己教官这点，天羽也许会很享受现在的情况。

“抓紧了？”

“嗯！”

诺瓦用力地点了点头，老者则上前打开了酒吧门。被逼无奈的天羽背着人设崩坏的诺瓦，走进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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