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忠告

“调查的结果，现场被正体不明的高能魔力完全地焚烧，疑似为尼克拉斯的个体彻底消失，其制造魔物所用的怪异粘液也完全没有回收到。与之相对的，上万名士兵在阵地上远远地目击到了正体青蓝色的光芒，以及剧烈的爆炸。”

说着，里亚特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叉腰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

“理论上来说，你们是当时离现场最近的帝国人员，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所以说，我救出了艾尔丝特后，两人就藏身到了一旁的森林中，然后就被那大爆炸的气浪给震晕了，这才没看到。”

几个小时前，天羽聚集了地脉的魔力，以一发毁天灭地的光束把尼克拉斯轰到了渣都不剩，同时展开了术式，从那火焰中保护了自己和艾尔丝特。

之后，大概是因为尼克拉斯被消灭的关系，地脉的活动归于正常，天羽的身体和眼睛也恢复了原状。两人一合计，就这么带着一身的伤，躲到了一旁的森林中，装作昏过去，让自己被随后赶来的帝国军发现。

“嗯？”

里亚特托着下巴，满脸狐疑地审视着两人。见状，天羽赶紧继续补充。

“那个爆炸的规模你也看到了吧？要是我们两个真的在那里面，不早就给轰成灰了？根本没有幸存的可能。”

大概是觉得天羽不好对付，他把目标放到了一旁的艾尔丝特身上。

“格雷恩小姐，我想您应该不介意回艾弗里德之后来情报局喝个茶吧，关于这次的事件，我......”

“臭小鬼，别骚扰我的学生！”

考虑到里亚特这人不好对付，怕他对两人不利的诺瓦教官一直抱着双臂，一脸不爽地在旁边注视着里亚特的行动。看到他凑到了艾尔丝特身边，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前抓着衣领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那个青色的光你也看到了吧？那种帝皇的神迹还有什么怀疑的？”

顺带一提，一无所知的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把那光柱和天羽或是地脉联系在一起。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帝皇显灵，诛杀了恶魔”这样的说法，也就是所谓的神迹。

天羽本人听到后，自然是捂嘴偷笑的。

“不，正因为是神迹，所以才要仔细调查啊！如果陛下时隔万年之后，真的再次降临于世的话，我们......”

“好了，那是你们的事，跟我的学生没有关系！问完了吧？问完了就快点给老娘滚出去！”

不由分说地，诺瓦拽着他就要往帐篷外走，里亚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天羽。

“总之，这次感谢你的协助。之后，再出现神血之子相关事件的时候，如果你刚好在场，还请你作为知情者多多......”

“好了，出去吧！”

诺瓦掀开帐篷，把他脸朝下扔了出去。满脸是灰的里亚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怕身上的灰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回身看了眼帐篷。

“诺瓦......哼，那个苏菲亚·赫尔加德，居然也能好好地当一个教官，真是人间奇景。”

里亚特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秦天羽的身影，和五年前某个天才的形象重叠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那家伙和五年前的亚德雷·赫尔加德，几乎是一个样子啊。”

一样是海因怀特的学生，一样有着惊人的天赋和判断力，以及，一样的满身谜团不可理喻。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在现场调查中拍下来的。

被剧烈的魔力爆炸所扫荡的战场正中间，有一块圆形的地面完好无损，上面还留下了半截滑行的痕迹和两个人深深嵌入地中的脚印。反复看了两眼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口袋中

“根本没有幸存的可能？呵呵，作为借口倒是不错，但要好好地抹除痕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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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赶走了里亚特的诺瓦开始教育两个犯事的熊孩子。

“我说了多少次了！随便做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的生命为重！你们干了什么！？嗯？干了什么？趁着我不在一个个胡作非为！格雷恩！”

“啊，是！”

突然被点名的艾尔丝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得一哆嗦。

“自创术式不是让你拿去送命的！说到底你自创那种冲进人堆里的胡来术式到底是图个什么！？真的想死吗？”

“但是，不把那个怪物干掉的话，防线早晚会崩溃的，所以我别无......”

“你别无个锤子！”气上头的诺瓦捏着艾尔丝特的脸往上提。“防线崩了就给我逃命，逃命知道吗？先不说你们还是学生，就算是正式的军人，也不允许干出这种毫无价值送命的行为，明白不明白！？”

“是......抱歉，我明白了......”

看着艾尔丝特，天羽陷入了沉思。

刚从战场上被带回来的时候，天羽和里亚特曾进行了一次单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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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艾尔丝特·格雷恩，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很感谢她，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在过去的事件中已经丧命很多次了。”

“你喜欢她？”

“......稍微有些不准确，但你这么认为，就行了。”

“那么，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对她的行为多加留意。”

“什么意思？”

“你在她的心目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我并不清楚。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地位，她作为一个人，对于你的重视，和对自己的轻视都有些过头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倾向。”

“......这是忠告？”

“我是情报局的，能提供的只是信息，至于怎么理解怎么处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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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艾尔丝特，天羽一直将她的行为解释为对帝皇的狂热信仰，并且顺着这套逻辑来做事。从来没有尝试，或者说也不愿意去尝试理解其中的逻辑。可这真的是正确选择吗？

这次，艾尔丝特的行动可谓激进之极。说实话，两人都幸存下来还解决了问题，只是纯粹的运气好。再重复99次，恐怕结果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喂，说你呢？聋了？听不到？”

“嗯？”

“说教中还敢开小差，我看你是皮痒！”

紧接着，天羽脸的两侧都被诺瓦捏住，向着两边拉去。

“抱歉，脑子还有点迷糊，教官你说啥来着？”

“我说！你也不要学了个术式就到处乱用，陪着人一起送死很好玩吗？嗯？这家伙一个人冲进去是她的不对，下次有这种事情，立刻过来告诉我，知道吗！？我问你听没听到！？”

“是......听到了......再捏要毁容了......”

作死后的说教，似乎已经成为固定环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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