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尾声（上）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魔人化的宪兵队被诺瓦一个人干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被帝国军尽数剿灭。虽然指挥部有下令尽可能活捉，但最终没有一个俘虏。连那些以人类形态被诺瓦和艾尔丝特打晕的，也在醒来后立刻选择了自杀。

之后的几天，教官，宪兵队，配合帝国军一起，对全校的学生进行了逐一的体检，结果又发现了几十名感染者。

情报部门还联合军方，在帝国全境内，对过去数年内海因怀特的所有毕业生，都进行了逐一的检查，这一行动尚未结束，但似乎已经发现了几个受害者。

当然，所有后来发现的魔人，都如同宪兵队一样，选择了自我了断。整场行动结束，帝国没能抓获哪怕是一个活口。

“结果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搞清楚。”

学校依然处于停学状态，来自戴尔克兰的四人组正坐在宿舍一楼的客厅中，看着诺瓦特地给他们送过来的情报，第一个看完的天羽无奈地说出了上面的话。

诺瓦点了点头，她从那之后又进行了几天的高强度工作，黑眼圈显得有些重。

“是的，普尔特确实是作为人类出生的，从教会的学校毕业后，于前线服役了两年，然后入学海因怀特，毕业后直接留校工作。这简历完美到过分，根本无法想象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变成魔人的。”

四人陷入了沉默。

已知情报可以说明，普尔特绝不是一件事情的开端，他的死更不可能是结束。

何况，那连树木和土地都能同化，被普尔特称为“帝皇”的黑影的真面目，现在也完全无从考据。

战场被天羽的魔力彻底地洗了一遍地，之后赶到现场的帝国军CBRM部队的专业人士，也没有能够回收到任何像样的资料。

当然，天羽和艾尔丝特两人串过供后，将现场发生的大爆炸解释为魔人死后，多余魔力发生的反应，本来还担心学院会不会相信，但最后并没有被为难，算是运气不错。

看着陷入沉默的四人，诺瓦发话了。

“稍微高兴一点吧!你们入学不过才一周多，上学的时间更是只有两天，这样的你们已经做到了多少专业军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这是多大的成就！怎么你们一个个地，都比问题解决前还要郁闷了？”

“但是，就算打败了感染源，也已经出现了数百名的被害者......”

艾尔丝特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格雷恩，你之前在戴尔克兰要塞服役了两年，对吧？”

“是的。”

“抱歉问这个问题，但在这两年中，难道没有人阵亡吗？”

“不，有很多......”

“你有时间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默哀吗？”

“......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一样的道理啊，格雷恩。不要为失去的人哀叹，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能挽回的事情，好好想想吧，你们的行动到底救了多少无辜的人，又挽救了多少本可能被同化的学生。如果这次，帕特里克作为替罪羊稀里糊涂地死了，事情被带过并继续恶化的话，甚至整个帝国都会因此遭殃！”

“教官，我......”

“当然，必须有人要为这次的事情负责，但那绝对不是你，更不是你们。”

露出释然表情的艾尔丝特，向诺瓦鞠了一躬。

“谢谢你，教官，在各种方面都是。”

“这是我的责任。对了，天羽。”

“嗯？”

“关于个人战斗训练的事情，从下周开始比较好吧，一来现在我还忙着给事情收尾，二来，你这周还是好好地休息比较好。”

战斗结束后，艾尔丝特和天羽就训练的问题好好地商量了一下，任何两人一起找到诺瓦，正式请求她给天羽进行额外的训练，诺瓦本人当然是求之不得。

“是，下周开始就麻烦您了。”

“不不，没什么。维尔特还一脸不爽地抱怨自己的学生被抢走了什么的，不过你也没有正式转到强袭科，他的抗议我是一概不会接受的。”

“劳您费心了。”

“哦，还有，之前你像学院申请的那件事，已经被通过了，将由我负责监督，你要是同意的话，今天下午就能进行。”

“没问题，就在今天下午吧，我想他本人也已经等不及了吧。”

诺瓦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那么下午两点，强袭栋再见。”

随着诺瓦的离去，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那个，这次的事件我必须向父亲报道，就先回房间去了。菲尔，父亲说有些关于天羽的事情想向你确认，叫你也一起参加，但我还是不明白，关于天羽的事情问我不就好了吗？”

一脸疑惑的艾尔丝特和一脸坏笑的菲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以理解啦，毕竟女婿的事情从女儿身上了解可不靠谱。”

说着，她瞥了眼天羽。

“如果我一不小心说了些，对天羽不利的话的话，你们猜猜，司令会不会从几千公里外带着人杀回来呢？”

冷汗顺着天羽的脸颊流了下来。

“那个，还请实话实说，日后此恩必报。”

“哼哼，很上道嘛。”

“你们从刚刚开始，到底在说什么？”

两个女生吵吵闹闹地上楼去了，只剩下天羽和雷文还在客厅里。

“雷文，为什么那时候，那个阴影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那天，无论是实时的视频通信，或是之后的录像，都没有哪怕一帧的画面拍出了那个阴影，艾尔丝特感到时，也只是感觉到奇怪的魔力包围了天羽，并没有看到那个阴影。

连同最后的哀嚎声，也只有天羽听到，而艾尔丝特毫无印象。

“不知道。”

雷文今天难得穿着正常的衣服，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还有，普尔特说他听到了帝皇的声音，所以才会做那些事情。”

“......”

“还把变成魔人的同化，称为帝皇的恩赐，这些到底是......”

“不知道，而且我建议你不要想太多。”

雷文撑起身子，盘腿坐在了沙发上，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

“这就是帝国的现状。帝皇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万年，从那以后......不，甚至从帝皇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个世界就从来没有对人类友好过。很遗憾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根本没有能力和精力，去把所有的不友好行为一个个搞清楚。”

天羽苦笑。

“这可不是一个天才该说的话。”

“就算是天才，我也不过是个人类，整个人类都办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靠一两个天才办到呢？”

“不过是个人类......吗？”

天羽沉默了，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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