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暗

我心中叹了口气，悄然运用着手套的能力。抹除存在的意义，自然也能抹除这个视频的来源以及所传出的一切！只是，那些画面真是恶心！我心中又涌现了些许烦躁！

卖妻求荣取得高位后，就将妻子抛弃了，迎娶了一位更加貌美的年轻女子。之后几年，无人知那位被抛弃的女子是怎么生存的。仅知，凌若雪再一次见到她，是在八年前得到夜晚，那时刚满十岁的凌若雪一个人逃出了学校，在一旁的垃圾堆旁，见到了她，见到了被一名流浪汉紧紧压在墙壁上的她。

那时，她应该还没有视频那般干净。不过，凌若雪仍是一眼认出了她，她却没有给凌若雪任何说话的时间，惊恐的奋力推开了男人，拖着受伤的腿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再之后，凌若雪是在五年前遇到她。那天天空下着暴雨，凌若雪想在桥底下躲雨，正好看到了正被一群流浪汉围着的她。凌若雪转身就走。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

最后一次遇到她，则是在她满十六岁的时候了，正好是在一个月之前。不知别人是怎么知道她的邮件地址的，基本上从她生日过后，每三天便会有一个视频传到她手机里。而里面的内容则是她亲生母亲被**的场景！

她是知道的，自从她十岁那年，甚至更早的时候，她便已经知晓——这个世界充满着黑暗！

她的父亲此时是一名政府要员，而这些视频显然是有些人想要毁他的名声的。所以，他让她换了手机，转学了，转到我们这个并不出名的学校。他则暗自要人找到了那位被他抛弃的女子，杀人灭口！而那些被他派出去的人，恰好就是这三人！他们不仅将那么女子奸杀，更是复制了所有的视频，准备绑架凌若雪，来找她父亲谋财！

抹除痕迹的过程，让我步入了时间长廊，我从第三者的角度，了解了这些视频的大致来历。

这些东西果然不应该存在！

我心中再次叹道。抹除一切后，回到了凌若雪身边，心中好不容易平息的愤怒，被那些视频再次激发。

“你去干什么了？”她头也不回的出声问道。似乎不亲眼见到那三人死去不甘心一般。

“抹除了视频的存在。”我不知道她是否了解这个意思，反正就是这么说了。说完后，我再次拿出刀，走到三人面前，他们还有气息，只是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而已，

只是伤口有些不太尽责，已经只有少许的血液在流淌，伤口止血止得太快了。我拿出刀扎在了伤口之上，那人在剧烈颤抖呢。我在笑，笑得有些诡异。我感觉自己坏了，好像是心坏了，放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畏惧的家伙。

“你刚刚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她在一旁问着，似乎没有看到我的动作，神色仍是一片冰冷。

“只是一个彩瞳罢了。”我随口回道，刀仍是不断在那人身上滑动。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是打算这么说了。有些世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触碰的，就像杨欣不能触碰黑暗，凌若雪不能触碰天堂。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回我。似乎是认可了我的说法了。

“诶！你能原谅杨欣吗？”一段时间后，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出声询问着。脑海中闪过杨欣那张惊恐、哀伤的面孔，现在的杨欣应该是充满了自责与迷茫的。自责自己的软弱，迷茫这个她原本看似光明的世界。“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我仍是希望你能原谅她，她一直把你看成最重要的朋友的。”

“朋友？”她突然抬起头望着我，笑着的。冰块之下的笑容，配合着她那张祸国殃民的面孔，显得更外迷人。但更多的是邪异，仙子不应该拥有的邪异。“原来她是我朋友！原来我也会有朋友！”

她笑着问着我，笑的那么邪魅，那么漂亮。美若仙子，笑得时候更像是个天使，坠入黑暗的天使。我略显痴迷的望着她，仅仅一瞬，那一瞬，我感觉百花凋零，世界上所有的美丽这种笑容面前都分文不值！

我撇过头，不敢继续望着她，有些许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回答她。我都没有了解她，又怎么敢接她的话。在这副笑容面前，我突然明白，原来无论是我在学校认识的，还是在那些视频中了解到的，都不是真正的她。

“喂。”她突然轻快的闪到我的面前，笑着望着我。笑得又有些天真了，我甚至从她身上看到了杨欣的影子。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女，我继续撇过头，不敢与她对视。那地上的三人还是在苦苦呻吟，我却没有时间去在意他们的哀嚎。

“我答应你啦。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嘛。”她转过身，背对着我，手指微微掠过刘海，声音轻灵的含笑说着。

这就是真实的她？我又有些迷茫。回过头凝望着她的背影，这人让我感觉好近，又似乎离我好远。

“嗯。”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我又望了眼地上的三人，那三人还在呻吟，身上的血液又已经凝固了，可我已经没有了继续折磨他们的心思。

“我找到我人生的意义了。你知道吗？”她突然转过身，继续笑着说着。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泛红了，透着些许疯狂与执着。夜色真美，在夜色的衬托之下，她显得很邪异，邪异得美丽。

我更加举止无措了，惊愕的望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她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适应。这位仙女如同堕天使一般，平时的伪装卸了之后，竟是如此邪异。

“嘻嘻！你以后一定会知道的。”她弯着腰，抿嘴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短刀。

我不解的望着她，她脸上挂着笑容蹲下，将刀插入那人心脏，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那三人神色解脱的，身体挣扎着，在这仙女手中死去。我望着她，她的脸上染上了些许血迹，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

可是，她的肩有些颤抖。

我走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呐！这样我母亲就会原谅我了吗？”她抬起头，神色朦胧的望着我，咧嘴笑着。笑得那么天真，那么邪意。“这样，我的罪孽就比你深重了吗？”

“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我笑着回答她，她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这个时刻，她期待已久了呢。“所以你身上是没有罪孽的，因为你只是在帮上天清理污垢而已。”

“是吗？”她语气有些迷茫的望着我，泪水在不停的滑落着，

“是的。”

“那真是可惜呢。”

……

那天晚上，凌若雪流了很久的泪水，呆滞着望着天空，没有哭出声。我在一旁陪她，同时给杨欣发了张凌若雪的背影照片，告诉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晚点就回去。

那天晚上，路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她在前面轻快的行走着，我在后面跟着，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四周一片漆黑，灯光闪烁着，天空的月亮被乌云挡住了。那三具尸体按照她的要求被我扔进了河里，剩下的她似乎会安排好的。

那天晚上，校门已经锁上了，我抱着她从不远处的矮墙上翻了进去。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杨欣仍是坐在女生宿舍附近、休闲区域的椅子上等着我们，她拿着手机，穿着那套印有脚印的校服睡着了。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神色却是一片安然。看来是收到了我发的消息才放下心来的呢。

我们并没有打算叫醒她，可她却自己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了我们的身影，猛地扑在了凌若雪怀里，哭号着、道歉着。凌若雪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低声安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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