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正式拜师

德尔塔依依不舍的向塔鲁诺道别，塔鲁诺这小子是完全没注意到……之后暴露的时候会有多有趣，我真是期待得不行了。

（主人……您要取回力量应该先说一声……不，是我僭越了，我这边很顺利，请您放心。）

（好，不要太勉强啊，要是有危险就立即传送回来。）

（遵命。）

阿比斯的力量突然被我召回，他一定觉得十分不舒服吧，这样都没有向我抱怨，真是辛苦他了。等结束了这次任务暂时让他回到我体内休息一阵子好了。

“怎么办……我好紧张啊，舞会的大家不是都超级厉害的吗？能见到斯卡先生，甚至见到勇者……卡特，见到他们的时候要说什么才好啊！？”

“冷静点，再强的人也是人，舞会的成员不全是第一梯队的冒险者，没人会看不起你的。”

看到在一旁紧张得不行的塔鲁诺，像极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的反应，毕竟那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公会，一点紧张感也没有的话神经就太大条了。

“是……是啊，要冷静，不能给斯卡先生丢脸了……深呼吸……呼……吸……呼……”

塔鲁诺这家伙……呼的时候在吸气，完全反过来了，紧张过头了吧。算了，到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舞会并不是那种可怕的地方。

穿过第三阶层的街道，我们来到一处院子前。

塔鲁诺在门前宕机了，我正打算去敲门，忽然隔着门传来一股强烈的杀气，我连忙向后一跳。

轰！！！

门板被炸飞出去，巨响让塔鲁诺回过神来，那个笨蛋，这种时候发什么呆啊……眼看厚重的门板径直朝他飞去，塔鲁诺手足无措，正在他哇哇大叫的时候，一道高大的黑影不知从哪窜了过来，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接住了门板。

“真是的，都提醒过多少次练习的时候要适可而止了，要是伤到其他公会的人又要被投诉了哦？”

“切。”

“知道啦~”

高大男人发出的声音十分耳熟，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稳重和成熟了，有一股中年男人特有的韵味。

男人一边嫌麻烦的抱怨着，一边随手把巨大的门板丢回院子里，发出轰的巨大声响。

“真是的……修理起来很麻烦的啊……喂，小鬼，你没事吧？”

塔鲁诺的话，他绝不会听错这个人的声音。

“难道是……斯卡先生！？”

塔鲁诺猛地回过头，虽然在我的方向早就看清楚了，那位留着清爽黑发、眼神慵懒但是不失锐利，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疤和皱纹，但是毫无疑问他便是九年前让塔鲁诺为之着迷的冒险者剑士。

“你小子……！你是塔鲁诺吗？”

“斯卡先生！！”

看到脸的一瞬间，看来他是完全把紧张担忧之类的事情给忘掉了，他直接朝着斯卡抱过去。斯卡也相当吃惊的样子，小时候塔鲁诺还不到他的腰间，现在都快平他的胸口了，有参照物的时候才会感慨时间的流逝实在是快得不讲道理啊。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真的来了啊，卡特也是！副会长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在逗我玩呢！”

“斯卡先生！别这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斯卡一高兴，直接一把把塔鲁诺抱了起来，快一米五的少年被人当成小孩子对待，塔鲁诺红着脸挣扎起来，然而斯卡完全不搭理他，大笑着走回院子里去。

被公开处刑还真是惨啊，我有些同情塔鲁诺，跟着斯卡走近舞会的院子。在门边我被一位狼人大哥和穿着非常暴露的筋肉女盯着看了好一会。

“不要打人家的主意哦，怀尔特，海诺，那是我的客人。”

“切，谁会对这种来路不明的小鬼感兴趣。”

怀尔特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不过比起旁边的海诺，他这点脾气完全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阿拉，这可是我喜欢的类型，今晚要不要陪姐姐一起过啊，可爱的少年。”

“请容我义正言辞的拒绝。”

我向海诺鞠了一躬，然后快步穿过庭院。

“那么快就被甩了，现在的少年真有个性。”

“蠢货，等你浑身上下找得出一丝女人味的时候再说这种话吧！”

“噢？你刚才还没被打够吗？”

“你说什么？正好我才刚刚热身完毕呢！”

“来吧！小哈巴狗~”

“汪呜——老子是狼！！！”

两人扯着大嗓门即使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没过多久院子里再次响起了惊雷般的爆炸声。实际上，只要走过那坑坑洼洼路面，就很容易明白这里一直上演着什么样的日常了。

“卡特，还有塔鲁诺，欢迎你们来到【巡礼者的舞会】。会长德雷特先生不在，由我代为迎接你们。”

空希在大厅迎接了我们，在场包括疾风小队的四位、狼人怀尔特、半兽人海诺、精灵厨娘法颂等人，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有客人前来……怀尔特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这点就忽略了。

“大、大家好……我是塔鲁诺……”

塔鲁诺被一群上级冒险者的气势震慑到了，结结巴巴半天才做完自我介绍。大家倒不怎么介意他的失礼，反而跟他寒暄了起来。

我环视了一圈，这里的人我大都认得，对我来说来到这里反而有回家一样的怀念感，尤其是这间平时既用来开会，更多时候是用来吃饭的大厅。以前第一次来的时候艾丽卡可是使劲闹腾了一场，结果法颂把她痛骂了一顿，我的晚饭则让师傅掏了腰包。

所以大家坐在大厅两旁，像是迎接贵客一样的态度反而让我感到不自在。

“师傅，这样是不是太正式了点？我们连冒险者都不是……”

“卡特，你说什么呢，我还不是你师傅哦？”

“诶！？？？”

顾不上在舞会的大家面前失礼，我大叫了起来。难道空希反悔了吗！？不，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就算要像过去一样把她揍一顿才能让她承认我也不会犹豫……

“副会长，真是的，你看把卡特吓成什么样。自从出差回来，空希就学会开玩笑了，卡特你别把她的话当真。”

雪莉笑眯眯的说着，亲切温柔的大姐姐声线真是让人安心啊。太好了，只是玩笑啊，这次可没有什么魔王卡特·布莱德，我和舞会的大家不可能起冲突才是。

“哈哈哈，我想卡特的反应会很有趣所以……抱歉啦。”

空希乖俏的一笑，这一笑完全把我的心击沉了。师傅啊！卖萌是可耻的啊！

“啊哈哈……我早就知道啦，师傅才不像是那种会毁约的人呢。”

“不过，这之前我们的确不是正式的师徒关系，所以今天才叫你来。卡特，过来靠近我，我会按照大命寺流的传统举行仪式。”

“是！”

我走向前，大厅里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卡特，跪下。把上次给你的脇差拿出来。

我乖乖按着空希的吩咐做，跪下，把头埋低，闭上双眼。在她有所要求之前，我已经把脇差从宝物库取出，手握剑鞘，把剑柄对准空希的方向。

我看不到空希的表情，不过她大概会惊讶我清楚仪式的流程，在半分钟的沉默后，耳旁再次响起了师傅银铃般的清澈声音。

“卡特·布莱德，汝为何执剑？”

“为了变强，为了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很好，那么，汝的剑刃为何挥舞？”

“为了正义，扫除世界上的邪恶魔物，让大家过上安稳的生活。”

…………

冗长而繁琐的提问，我一一向空希作出了回答，所有的答案和过去一模一样，尽管有不少我自己都已经不再认可。但就像我许诺的那样，即使是不情愿的事情我也要做到，否则我就不再是卡特·布莱德了。

总之，仪式顺利进行着，我睁开眼，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抬头向上看，空希不知道为什么用有些悲伤的眼神看着我，难道她能察觉到我在说谎吗？

不过空希没说额外的话，她抽出脇差，剑刃挥过我的发梢和脸颊。我没有因为冰冷的金属触感眨眼，而是一心一意的与空希对视着。

说实话，我不喜欢在新的人生中经常怀念过去，那会很大程度的拖慢我的脚步。但是空希不一样，明明“第一次”的我因为自私的理由毁了她的人生，她却还以师傅的身份一直引导我走到最后。

感激和抱歉要说多少次都不够，好在这一次没有人能伤害她，因为能够伤害她的“我”已经不在了。

所以，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回报，我打算实现空希的愿望，这才是我再次接近她的原因。

当空希最后再次握着剑刃把脇差递过来的时候，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柔和，还有些哭笑不得。

“卡特，你这孩子哭什么啊，好好的高兴气氛都让你毁了哦。”

“咦……我什么时候……”

完全没注意到，思绪完全飘到别的次元去了。

“说明卡特真的感动到不行啦，我家弟弟可是非常纤细的呢。”

艾丽卡自豪的说道，我觉得这不是值得自满的地方吧。

“恭喜你，卡特，可恶……看了我也想给塔鲁诺也来一次这样的……”

“斯卡，别自作多情了，人家的老师是罗兰特哦。”

“我知道啦！雪莉你干嘛拆我台！”

“恭喜。”

斯卡和雪莉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芙拉的话则是一如既往的简短。她似乎还有其他问题要问，但是看这气氛便没开口。

“卡特，接过剑你就是我大命寺空希正式的弟子了，同时你也算半个舞会的成员。虽然你就读魔法学院，剑术的练习也不要落下哦，我期待着你毕业的时候正式加入舞会。”

“是！”

我毫不犹豫的接过脇差，将它紧紧攥在手中。这样一来我必须努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可不能让师傅失望啊。

“呜呜呜……太好了，今晚要煮红豆饭了呢！”

法颂在一旁抹着眼泪，话说红豆饭能用在这种场合上吗？

“切，无聊死了，为什么老子要饿着肚子看小孩子过家家啊。”

“怀尔特真是KY啊~”

“你说什么！？”

结束了仪式之后，大厅里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塔鲁诺也拍着我的肩膀表示庆贺。

“真是羡慕你啊，你到底是怎么在几天之内搞定那样的大美人的？”

塔鲁诺凑近到耳边小声说道。

“秘密。”

“哇！卡特你这人！”

“哈哈哈哈……”

之后，在闹哄哄的氛围中，法颂把晚饭端了上来，我和塔鲁诺在巡礼者的舞会度过了意义非凡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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