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越神明

“你笑什么。”周博夜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名耸了耸肩说：“能为人类做出贡献，我为什么不会笑呢？”

“为人类做出贡献？”周博夜说。

总感觉自己并不擅长应付这家伙，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攻击基本不会对我造成损伤。所以呆在这人身边，我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啦，没什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赶路吧。”无名身上再度燃起墨绿火焰，双掌朝地喷发出火焰作为反作用力漂浮至半空中。

原来他是用火焰喷发作为推进力高速移动的，只是要做到之前的那个速度，他究竟得用到多大的功率才能做到。而能用那么大的功率作为赶路的消耗，他的实力绝对非同一般。如果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教徒，那新世界的平均战斗力究竟是什么水准，我就不好预估了。而如果不是一名普通的教徒，无名对我说谎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名，等等。”周博夜叫住无名。

无名疑惑地看向周博夜，说：“干什么？”

“我不会飞。”周博夜将双手垫在后脑勺上，笑道。

“啥？”

周博夜重复了一遍：“我不会飞，更不可能跟上你的速度。”

这家伙怎么回事，作为灵魂居然连飞行都不会。这不应该啊，灵魂体的天赋能力不就是穿透和飘浮吗？飞行只需要在飘浮的基础上控制灵魂力量的流向就能完成的事情，他拥有那么庞大的力量，怎么就不会了。

“飘浮会吗？”

“不会。”

“就是灵体离开地面浮起啊。”

周博夜呆呆地盯着无名，片刻后蹲下身。“哇！”只见他如同青蛙扑越一般，朝前方跳了一段距离，脸着地平摊地扑倒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你真的是灵魂吗？”无名绝望地用手捂住脸。

不过，刚刚他扑倒在地的时候，确实是发出了实体碰撞的声响。这家伙根本不会控制自己身体的能量，浓度过高的灵魂力量导致灵体一直保持实体化。

无名缓缓下降，散去身上的火焰，伸手去触摸周博夜的后背，掌心传来结实的触感：“你不知道怎么控制灵魂力量吗？”

“我被召唤到这里前，又没干涉过灵魂领域，怎么可能知道。”周博夜撑着下颚，满脸郁闷地说。

太奇怪了，灵魂在自然的状态下，全部的能量应该都是汇聚在自身的核内。而现在看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核的存在。可灵魂存在的前提就是拥有核，所有的灵魂都是凭借着一个核才有机会凝聚成型的。难道说这家伙的核，不在灵魂内！

无名对周博夜伸手，无奈地叹息，说：“你至少知道怎么控制能量的流动吧？这和控制灵魂力量是一个道理。控制灵魂力量的流动甚至比控制身体的能量流动还要简单，毕竟一个灵体是不存在经脉的。”

如果核不在灵魂内，那会在哪里？教主手中？不对，核必须无时无刻与灵魂保持接触，否则核会破裂。核在灵魂体外……啧，这种现象估计连师傅都从未见过，这趟离开艳怜教还真是值得的。

而且，周博夜的存在总算让我对教主的想法有了些眉目。但教主的安排肯定不止这一点，若想要继续调查下去，他估计是最好的线索。

周博夜握住无名的手，站起身，说：“和控制身体的能量是一个道理的话，我就会了。”说着，他灵体微微颤抖，紧接着脚后跟开始脱离地面，片刻后整个灵体漂浮在半空中。

灵体颤抖不停，内部能量不稳定，果然还是因为拥有的力量太过庞大，控制不住力量。无名观察着周博夜的状态，嘴角带着抽搐说：“就这个程度吗？罢了，今天估计走不了多远了，我们就地休息吧。”

周博夜顿时松了口气，凝聚的灵魂能量顿时散开，好不容易飘起的灵体再度摔在地上。

这那里比控制身体内能量流动简单了！想要凝聚力量的时候，就好像背着正常人捧着个几百斤的胖子一样，吃力得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周博夜在心中吐槽。

无名走到周博夜身边，从腰包中掏出一颗金属球甩到地上。金属球在摔在地上的瞬间，伸出十二支金属支脚插入地面，同时火焰从金属球中喷涌而出。

周博夜盯着这金属球，说：“是我没见过的科技，应该是类似与便携式的野营篝火吧。”

“更多是用来照明山洞一类的地方。”无名盘腿坐下，又从腰带中取出个麻袋，他从麻袋中掏出粒稻米，放入嘴中咀嚼。

挺厉害的科技，至少旧世界没有这种发明。有实力强大的人，科技发展也不错。看来新世界全面发展得不错，话说我现在这种心情就和父母发觉孩子成长一样吧。

“还有什么类似于这种东西的科技吗？”

“你这要我怎么说，到时候你跟我回城里，能见到的都会见到的。”无名皱着眉头说。

“哦。”周博夜盯着无名许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与无名相似的面孔。

周博夜愣了愣，漫不经心地问：“你之前说你是来调查这附近发生的事，其实是来调查君念的吧？”

无名的手停顿了下，瞟了眼周博夜，又掏出粒稻米，抛入口中，说：“然后你怎么想的？”

“你似乎一直在对我进行价值的衡量。如果我猜的没错，其实你一开始就是来这片区域调查君念的吧？”周博夜目光转向火焰，注视着焰心地舞动，他陷入了沉思，“虽然你一口一个教主地称呼她，但实际上你和她是敌对吧？”

“理由呢？”无名微微蹙眉。

不满于当前教派现状，但又热爱着人类的人。

周博夜露出微笑，指着篝火说：“我说过，我在艳怜教里算得上是你的前辈。向你这样的教徒，我见过很多次了。”

“这样么？”无名质疑地看向周博夜，下一秒突然笑出声来说，“确实我对教主是怀有敌意。至于原因，我就不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周博夜运转自己的力量到手心，凝聚出一颗球，说：“行吧，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愿意带我去艳怜城，我们就算是合作关系。不过，我对你刚刚说的决战将至，新世界在进行战争吗？”

这能量怎么这么不稳定，如果不集中精神控制，好不容易凝聚成的球形就会立马消散。不过，作为态度的表示应该足够了。无法飞行这一事，他确实很可能把我当做没有威胁的存在。但相对的他对我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他不可能不明白这点，而且没有直接离开将我抛下，说明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肯定也不会和我撕破脸皮。

“行了行了，不用强撑着。就你刚刚那飘浮水平，要凝聚这颗能量球估计得全神贯注吧。”无名嫌弃地朝周博夜摆手，露出不屑的笑容，接着他将手伸进身上的长袍内，取出一块水晶薄片，递给周博夜说，“本来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就是在几百年前有一批能过穿过世界层理自称是神的货色横空出世，然后说是要控制世界，想称王称帝。”

又是神，怎么总是有那么一批人爱闹事啊。周博夜在心中吐槽。

“不过他们都被教主打回去了。”无名抖了抖手中的水晶薄片说，“你先把记录仪拿去，里面是我从教城里带出来的一些神明的资料。”

“打回去？”周博夜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去接所谓的记录仪。

无名确认周博夜是实体化接住了记录仪后，才松开手。

周博夜盯着手中的记录仪，颠簸一番发现这和普通的水晶片似乎没有任何差别，说：“这东西怎么用？”

“注入灵魂力量去连接记录仪内的能量。”无名打了个哈欠，脱去身上的长袍，不在意地面的尘土，直接扑倒在地上，横卧在地上懒散地盯着周博夜。

“注入灵魂力量？”周博夜稍作思索，将能量集中于指尖，有尝试着往其中注入丝灵魂能量，只见这片水晶薄片毫无征兆地碎裂成了渣末，“这……这怎么就碎了。”

无名盯着周博夜捧着一堆渣末，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片刻后他的脑回路才回转过来，嘴角一抽吼道：“你怎么就弄碎了！”

“我只是按照你说的，注入灵魂力量啊！我都没打算注入多少，就用了一丝的能量，谁知道这个东西就炸了！”周博夜为自己辩解。

无名猛然做起身，欲哭无泪地从周博夜手中夺过记录仪的碎渣，说：“你的一丝究竟是多少？”

“大概是我能感知到的能量的万分之一左右，总之很少就对了。”周博夜尴尬地笑着。

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庞大的能量吗？再怎么说也要亿分之一起步好不好！

“算了，反正这会也已经打算回城了，这些信息再去复制一份就好了。然后呢，有看到里面的信息吗？”无名将碎渣撒进篝火中，满面不爽地瞪着周博夜。

“没有。”

“算了，看见记录仪碎成渣后，就已经预料到了。”无名一阵叹息。

周博夜假作正经地轻咳两声，僵硬地转移话题：“你先前说那些神明被君念打回去了是吧？那现在进行的战争是怎么回事？”

“神明有了新的统帅，那个统帅自称是教主的死敌，而且实力强大，至少与教主是同水平的修为。先前神明降临完全是依靠教主一个人打回去的，而那个新统帅将教主缠住，我们剩余的人在战争中便沦为了劣势。”

“保护过度，反而妨碍了人类正常水准的实力是吧？”周博夜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颚。

无名点头，目光转向旁侧，伸手指着自己所视的方向，说：“那个方向以步行的速度前进三个月就是艳怜城，是教主庇护的城市。教主她非常护短，她甚至已经护短到准备超越神明的层次，带着些修为勉强有那些神明水准的人，打赢战争。”

“超越神明，之后再也不会有故事流传。元素之位……”周博夜回想起不知多久以前的一次世界线中，君念在失去音讯前说的话。

“博夜，这应该是我最后几次和你像这样单独聊天了。”君念将两盘菜摆放在餐桌上，表情严肃地对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的看电视剧的周博夜说。

周博夜挠了挠自己平滑的脑袋，不以为然地说:“君念，我并不想接手你的势力，每次都要我重复经历那些痛苦的事情，每次都只是换成另外一种方式的悲剧。”

“你不也是试过去度过平凡的一生了么？现在不还是躺在我们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君念走到沙发前蹲下，露出足以魅惑人心的甜美微笑。

周博夜心虚地将视线转离君念，一脸怨妇样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只有你可以接受我说的事实。”

君念捧起周博夜的脑袋，插缝而坐，将他的头轻放在自己腿上。她双手抬起将脑后系着马尾的皮筋取下，黑色丝滑的长发宛如瀑布般散落，她的散发有几撮落在周博夜的脸上，让那个幽怨的男人，感到有些瘙痒。

“博夜，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的我是否有这样说过。在你跟讲述了你的故事的那天起，我的每个夜晚都会做梦，那些梦与你说的故事有着一定关联，却又有很多不同，就像是另外一个视角，去体验你说的故事一样。”

说过，不仅一次，每次都是在失去音讯前……周博夜皱起眉头，心中不甘的情绪快速膨胀。

君念轻抚周博夜的脸颊，若有所思地用纤细的食指去触摸周博夜的平头，笑言：“你难过的样子真可爱。”

你又知道我难过了，我才没有……

君念的抚摸似乎有种魔力，舒适得令人放下心事，去全心全意地感受，细嫩的手给人带来的触感。让人所有的思绪，都随着她的手，在脸颊上游走。

“在梦里，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说来可笑，我从小到大，厌恶着神明，而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是超越自己所厌恶的神明的存在。我有属于自己的使命要去执行，所以我得离开你了。”

君念又要走了么……周博夜想要集中精神去听君念所言，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被她的抚摸强行牵引走了，只能模糊地听到她所说的话，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具体的信息，你以后总有一天会触及。现在的你，只要把这份记忆埋藏在深处就好了。超越神明，再也不会有故事流传。我要恢复元素之位的身份，只希望你能记住我。”

记忆出现断层，周博夜怎么也回想不起来那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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