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丽亚

看不见你的时候，世界那么大。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老了。——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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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层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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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星界，繁星的海洋，光与暗交错编织的世界。

它连接了神界、天界与现世，相当于通往神界的中继站，也是无数逝去灵魂的最终归宿。

死亡过后，如果是拥有灵魂的生物，其飘散的灵魂会在接近天穹时被星界入口给吸入，成为星界背景上一枚永恒的星星，或者……

成为待任神明，星界浮灵。

星界上层，就是星界与神界的交界处，离神界只有一步之遥。成为星界浮灵的灵体们，只要被神界接收，就会越过星界上层的星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朽不灭之物。同时，这里的魔力网也因为位面交错的原因，异常混乱。

在这里，飘浮着一座法师塔……

更正，法师太空要塞。

“老头，你的图书馆就这么点存货？”

在那座要塞里面，传出这样一声女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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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娅穿着一身白袍，坐在十多米高的超级椅子上，手里拎着一本厚皮书，跟拎着扇子一样，百无聊赖地扇动着。

“喂喂，到底是谁不经我允许就擅自发动七阶法溜进来的？”

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很遥远，像是来自拉娅头顶的书架深处。

“嘛~你这里不是全星界最大的图书馆嘛~让我进来玩玩又不会少东西啦~”

“不要一边用这种口气说话一边把书往自己口袋里面揣。”

“啧，被发现了……”

拉娅撇了撇嘴，把准备揣进包里的那本厚书给丢向头顶。

没有受到重力约束，书径直飞入高空，跌落进忽然展开的影界平面。

这里是整座要塞的中心，一座高达八百米的超巨型无重力魔法图书馆，图书馆内壁施加有九阶法，能固定住这一共十六万个影界书架，并通过二维平面的压缩效应，将所有异界、现世与天界的书籍原典完全复刻并保存其中。

藏书数量可怕到无法计数。

但是，对于圣法星神拉娅而言，只算是“这么点存货”。

她从椅子上起身，白皙的双脚踩在空气中，瞬间出现虚空凝结的坚冰，托举着拉娅站立。

“你这老头，说好的让我在现世多玩一会儿，怎么没一百年就跑到这破地方来了？”

她开口说道，声音传遍整座图书馆。

一阵寂静。接着，从空气中张开一面漆黑的影界平面，飘出来一只白发老头，狠狠地白了拉娅一眼。

“要不是你对你自己的本体召唤惊动了上层神界，我怎么可能会在浮空城里跌入星界？”

“……啊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不准转移话题！”

刚这么说着，这魔力网混乱不堪的星界上层，忽然间平静下来，与安静的下层星界别无二样。

老人愣了一下，拉娅却轻松写意地走到图书馆旁边的舷窗，视线投向无尽的星空。

“……你……刚才那是……？”

“啊咧？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个呢。”

拉娅回过头，俏皮地一吐舌头。

“十阶.神术.神言。圣法星神的保有法术哦。”

“……是么。”

“啊呀，差点忘了来这里找你的目的了呢。”

拉娅忽然说道，转身，踩在坚冰上，看向飘在空中的老人。

“慕朔，是你的学生吗？”

“是啊，怎么了？我把毕生所学都给了她，你不是知道的么。”

“当然见过了……呜嘿~小慕朔最可爱了~”

克里斯丁笑了一笑，转瞬间严肃起来。

“不过，拉娅，我要提醒你，慕朔她非常不稳定，在她完全掌握所有力量之前，你务必帮我在现世看管好她。”

一阵寂静。

“……那个么，连最高神界都忌惮的，被你从异界召唤而来的东西？”

“对。”

“……我担心，就算是我们碎月.灭星四人组再次聚拢，也解决不掉那东西呢。”

拉娅眼神黯淡下来，望向头顶看不见边的图书馆穹顶。

————慕晴视角————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只帅哥，直到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摇头。

这家伙和老哥只是长得像而已！绝对不是老哥的本体！

“慕晴小姐？一个人在那里念叨什么呢？……”

“唔哇！”

我一拳揍过去，他却灵巧地闪开。

“有、有话好好说嘛，动手什么的不是淑女哦……”

“淑女你妹！不准偷听我说话！”

“啊咧啊咧，悉听尊便咯~”

爱德华笑了笑，接着转身走到巷口，往外扫视了一圈。

“嗯……基本状况还是没变的嘛。走了。”

这家伙只看了一圈就记住黑市里面的状况了？简直比小地图还要BUG。

我一边想着，迈步跟了上去。

我的惊讶不是没道理的，天知道这家伙在匕首里面呆了多久，记不清路这种状况很常见。谁知道这家伙跟个活体GPS似的左拐右拐，没多久就绕到了一间杂货店门口。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招牌上写着“丽亚的杂货店”，除此之外再无亮点，而且那块招牌还像是后加上去的，光滑的切面光洁新鲜，和老旧气息弥漫的店面格格不入。

门里面有些昏暗，只有两盏水晶灯吊在天花板上，发出昏黄的光，将男人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在地板上拽出很长，平添了一股莫名的忧伤。

货架上货物很小，都是些常见的家居杂货，价格也低得出奇，有的甚至只要一个银币，相当于一元RMB，这种价格在黑市里面确实是罕见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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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迎光临~请稍等一下哦……”

从店里深处传来少女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望去，透过货架，看见一个白色的信息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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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亚.爱德华，LV3，盗贼，【盗神之女-见习猎人-见习佣兵-见习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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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就是爱德华的女儿了么，很普通嘛。

一阵脚步声响起，从一扇门后跑出来一个比我稍矮的女孩，一身灰色布裙，金发凌乱地扎成双马尾，慌里慌张地向我们躬身行礼，脸上红红的，似乎很害羞。

“欢迎光临……那个，请、请随意挑选……”

少女抬头，与背对着我的爱德华对上视线，愣在那里。

我看不见爱德华的表情，想来应该是微笑着的吧。

因为，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寂静。

连老鼠从门口跑过的声音都听得见。

“……爸爸……？”

丽亚开口，右手捏成拳头，轻轻叩在自己的胸口，声音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透明晶莹。

“……爸爸……？是你吗……？”

她又问了一遍，脸涨红到了耳根。

爱德华的身体也猛地颤抖了一下。

“丽亚。我回来了。”

少女停了一下，伸出纤细娇小的左手，又缩了回去，然后轻轻握拳，走到爱德华身边，拉住了他身上的灰白色轻甲。

接着，一把抱住了爱德华，拳头用力捶打在他身上，哭声充斥了整间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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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对父女，眼睛也有些湿润。

对呢。这种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加更加更加）

（十阶.神术.神言。）

（法术效果调取中。）

（法术效果：吾之所言，皆为真理。）

（看懂隐藏梗了吗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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