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走了
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听雪楼了,不出意外,时间正好能赶上师兄的忌日。这一次回听雪楼,阿靖只告诉了石明烟,她不想太过于轰动,她也知道萧忆情只是想回去祭拜一下南楚,他还有好多话要和他的师兄说。
自己也有话要跟自己的师兄说,可是为什么他们的话,都没人听到了呢?
最后的路程往往是最疲累的,墨大夫和青茗虽然也很疲惫,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两天楼主的状况不太好,毒发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虽然都能压制,但是频率却也越来越高,他们知道,楼主这是太过于劳累了。但是谁又能拗得过他呢,“我本就不求病愈,只希望能坚持的久一些。”这是楼主的原话,久一些,再久一些。一身伤病,他早已习惯,越来越多关心他的人,也只是徒增他的负担。他本可以不顾一切,潇洒的走开。身后的千万事,他也不用再考虑,那些人的伤心,绝望,自己也不会再知道。但是,就是因为这不会再知道,他犹豫了。现如今,一切都是不可控的,计策、权利,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抵不上。
这种无力感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生还是死,好像选择哪一个,都有一大堆所谓的“后果”在等着自己。活着很累,但是有阿靖;死了很轻松,但是阿靖该怎么办,墨大夫和青茗的努力呢?这些天,萧忆情一直陷入在这种挣扎之中,他有过心如死灰,也有过充满希望,可是这些,他都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没有理由。
病情和心情有关,所以这些天他的病势起伏,应该也和这些脱不了干系吧。墨大夫其实早就感觉出楼主的状态不大对,但是也只是感觉。萧忆情给他们看到的,天衣无缝,没有一点破绽,所以墨大夫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也没人可商量,靖姑娘要瞒着,青茗这些天一直在和楼主刻意保持距离,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当初劝薛姑娘放手的人,是自己。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了。
临近听雪楼,为了养好精神,萧忆情总算肯好好的在车上睡一觉了,但是依旧浅眠。墨大夫本来估摸着他应该睡熟了,想要把一次脉,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手腕,萧忆情就睁开了眼睛。
“楼主感觉如何?”这一路上,墨大夫说的最多的话应该就是这句了。病情没有起色,毒发越来越频繁,但是药量已经不能再加大了,所以毒性现在有时根本不受药物的控制,只靠施针来压制。可这同样也会加重血脉不通的症状,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策,墨大夫也不敢频繁施针。所以,现在除了问那一句感觉如何,怕是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没事,还好,应该快到了吧?”
“是,楼主这一觉睡得还算长,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应该就到了。”这一觉倒是不短,两个时辰,可是楼主这一天怕是也只睡了这两个时辰吧。
萧忆情慢慢的坐起身来,依旧晕眩,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习惯这种晕眩感,无论自己起的多慢,多么的小心翼翼。这种感觉,挥之不去。墨大夫说这是因为之前吐出毒血过多,而后身体虚弱,导致气血不足,才会频繁的头晕。只要慢慢调养就好了,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效果。
“楼主慢些。”
过了良久,萧忆情才把眼睛张开,视野慢慢清明,他才发现,这车厢里只有自己和墨大夫两个人。“阿靖和薛姑娘呢?”
“靖姑娘说要提前回楼里打点一下,所以骑着我们的备用马匹,先行回楼里了。薛姑娘觉得这里有些闷,所以现在在外面坐着。”
“胡闹!”萧忆情有些不满舒靖容的决定,现在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她一点武功都没有,自己单枪匹马的上路,就算已经到了听雪楼的地界,但还是让他放心不下。
“楼主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已经到听雪楼底下了,靖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话音未落,车帘被掀开,薛姑娘又重新回到了马车内。“靖姑娘是在墨大夫为楼主施针的时候离开的,靖姑娘骑得是快马,现在应该也快到了。”青茗本是想让楼主安心,不要不顾身体,贸然前去追她,但是没想到这句话,却被萧忆情抓住了重点,她这是要刻意避开自己,提前回去?
“楼主再休息一下吧,马上就到了。”墨大夫再次例行公事,自己的话被当耳旁风久了,便也习惯了,如今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气急败坏了。好在楼主虽然有自己的主意,但还是有分寸,不会贸然逞强,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安慰吧,
萧忆情无话可说,她这是算准了时间动身的,听雪楼内事物,她已经近一年没有接手,又有什么好需要打理的呢?难道,只是为了告知听雪楼内,自己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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