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哭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下来,默默地趴在萧忆情的腿上,慢慢的抽泣着。萧忆情刚醒,哪有那么多的体力,其实早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但又不想让阿靖太过担惊受怕,也算是一直在强挺着。
不过还好,阿靖没有和萧忆情说话,只是一个人埋头哭,最开始萧忆情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到后来,他觉得这么多天了,阿靖也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了,自己确实把她吓到了,她的心里太苦了,所以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拍阿靖的肩膀,
萧忆情:“没事了,别害怕,没事了……”
两个人都累了,等到青茗姑娘再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个半跪在床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但是嘴角却还是上扬的,看着好不可爱。另一位半倚着床头,紧闭着双眼,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过去了。本来是来再次诊一下脉,但又实在是不忍心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两个人,正踌躇着,萧忆情醒了过来,青茗看到,不觉松了一口气,
薛青茗:“楼主,让青茗再为您诊一次脉吧。”
萧忆情点了点头,又发现左手手被阿靖紧紧的握着,根本抽不出来,只好轻轻拍着阿靖的肩膀,
萧忆情:“阿靖,回到房间去睡吧,这么待着小心伤了膝盖。”
阿靖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
舒靖容:“萧忆情?你醒了?”
萧忆情看着阿靖这般模样,也轻笑起来,
萧忆情:“是,回到房间去睡吧,别着凉了,我这手这般冷,你倒也能握的住。”
青茗看着阿靖这半天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也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上前一步。
薛青茗:“靖领主,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再替楼主诊一下脉。”
萧忆情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按照阿靖以往,都是机警浅眠的,怎会到现在还是这么迷糊的状态,
萧忆情:“阿靖,你有几日不曾休息了?”
语气骤然冰冷,算是把阿靖拉回来一点,几日没有休息?怕是早就数不清了吧,在他醒来之前,每天不是看他,就是看月亮,并没有觉得困,也没有觉得累,只是害怕,害怕一觉醒来,那个人就消失了。
不敢睡去,是因为不敢醒来。不敢醒来,这一切都是梦可怎么办啊?
可是这些,舒靖容并没有打算跟任何人提起,所以当萧忆情发现不对的时候,她只会搪塞,
舒靖容:“先让薛姑娘给你看一看吧,我先出去了。”
站到门外,大雨过后的冷风一吹,睡意早就消失不见了,索性也就没有会回到房间,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到今天,她才有心思来环顾整个院子,院子不大不小,这回薛姑娘来了,就正好是一人一间房了,看样子,薛姑娘是要常住一段时间吧。不过这房子基本都是竹子搭的,夏天还好,冬天的话,现在萧忆情醒来了,应该把房子弄一下,冬天一定要暖和一点,密不透风最好了,毕竟他醒来之后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只顾给他盖被就行了。
要不等他好一点,我们就搬到南边吧,在那边,估计对厥阴之症也会有一点好处吧。可是这样就会出了听雪楼的地界,尽管现在江湖上没什么动乱,不过难保没有异心之人啊。
舒靖容:是不是想的太多,太远了?”
阿靖自嘲的笑了,这个萧忆情,真的把她弄怕了,之后的日子,现在是想都不敢想,失望,真的是太可怕了。
屋内,青茗将手搭在萧忆情的腕上,这一次的诊脉,比以往都长。阿靖离开之后,萧忆情亦没有再硬撑着,把一只手放在胸口处,另一只手交给青茗,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胸闷异常,全身无力。
青茗终于将手拿开,眉头却始终紧锁。萧忆情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神情,
萧忆情:“薛姑娘怎的脸色这般难看?我的身体,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呢?”
是啊,该中的毒都中了,致命的不致命的,再糟糕的话,就是死了吧。
青茗眼中没有了先前的难过,而更多是困惑,打算再诊一次,萧忆情却把手收了回来,“薛姑娘有话就直说吧,疑难杂症,姑娘还见的少吗?”
是啊,作为医者,在诊病,治疗这方面,自己还从没有过犹豫,但那只是遇见萧忆情之前,他,真的是个例外。
薛青茗:“楼主的脉象,我真是从未见过。毫无根据可言啊。”
萧忆情:“什么意思?”
薛青茗:“三次的脉象各不相同,第一次确实是几种致命之毒在体内汇聚,毒入肺腑,病入膏肓。”
说完,还看了萧忆情一眼,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有点别扭。
萧忆情:“薛姑娘不必拘谨,这些我都知道,照实说就可以了。”
薛青茗:“这第二次诊脉,楼主体内其他毒都不见了,内伤也没有,只剩下厥阴之症,那情况似乎比我初到听雪楼之时还要好。可是第三次,楼主的脉象又有变化,这回,没有了厥阴之症,只剩下圣湖水之毒。”
说出来自己都不太相信,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把脉,光看脉案,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脉象。
萧忆情:“薛姑娘是说,我的身体又出了新问题?”
萧忆情并不懂这几种毒在体内究竟会怎样,只是觉得现在自己还能活着,完全是阿靖的功劳。
薛青茗:“我还从未见过,而且,萧楼主的病症也是前无古人的,”
是啊,谁有这个机会,能连续中这么多种毒呢?
薛青茗:“我也不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楼主之前突然醒来又昏厥的病因目前也查不出来,现如今,只能每隔一个时辰把一次脉,让我和墨大夫再一同研究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忆情听着,应该暂时死不了了
萧忆情:“那麻烦薛姑娘了,这件事,就不用告诉阿靖了,让她白担心,一切等薛姑娘确定再说吧。”
薛青茗:“放心,我会尽快的,楼主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无论怎样,多休息还是好的。”
萧忆情:“好。”
青茗离开了,萧忆情再次把手抚在胸口处,这种感觉之前还真是从来没有过,说不出来哪里难受。以前就算再难受,自己也会有一个底,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是现在,真的不好说啊。
自己这能算是过了一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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