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使”，代理人

“神、神使大人！”

异常恭敬地大鞠一躬，两只手在兴奋中抽搐似的来回搓动着，偷眼打量的眼神中满是献媚。

艾琳稍稍顿了一下脚步，她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显然认识她——或者说，经过这样一段时间后，整个庇护所里不认识“银面神使”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对方迎面走来，但身披兜帽的小女孩目不斜视，保持着视线正朝着前方稍稍向下的方向，稳步踏上教堂已经有些破碎了的石阶。她来找灰谷目前的统治……不，是代理者。而一直以来，这里也不存在什么“门卫”又或者“看守”之类的人。

——所以，无视。

“……”

但对方却迎面来到了艾琳的正前方，手臂横端着，毫不掩饰将她拦住意图。

成年男人，虽然弓腰驼背且很瘦，但身高足够，说明并没有经历过长期饥饿；手上有老茧，但不是使用武器时的对应位置，说明……一位庇护所里的制造者？

——……一秒内能够解决。

这是艾琳在瞬间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又想到，在先生的那本手稿里，从事如此工作种人应该用“工匠”称呼。

对方仍在保持着那种非常刻意的笑容，但似乎并不是真的那么友好。而且，太近了，还有比小女孩高上不止一点的身高，这一系列都让艾琳感到非常不舒服。

有些想去抓武器，是那片金属断片，但……没有带。在短暂的沉默后，亮银色的金属面具下传来了完全不带有语气、甚至连感情都鲜有的声音。

“什么事情。”

“嘿嘿嘿……那、那个……”

笑着，搓手，只不过一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男人向左右来回张望几次后，继续说道。

“请问神使大人您来教堂干什么呢？”

“……”

——警惕。

唰地抬头，兜帽的阴影中，一抹光彩隐晦闪过。

“这不是你能知道的！”

“啊！我……”

男人猛地一惊，情不自禁倒退一步，脚后跟磕在更高级的台阶上险些摔倒。

“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所有来访者都必须……”

“【击退】！”

能量快速流动的气息，虽然分量很少，但凝聚地格外坚定。

“咚！”

“啊啊啊！！”

迎面袭来的大力！男人再这处没能像刚才那样无法保持平衡，仰面摔倒，砸在坚硬的石阶上痛叫连连。

异常厌恶地，小女孩绕过他迈步向前。

而这位“门卫”也没能鼓起勇气再次拦截，而是留在地面上保持着哀嚎翻滚的动作，直至“银面神使”的身影消失在教堂的入口。这才自欺欺人似的挺着一副懊丧脸爬了起来——这是因为强闯者力量太强，而不是我不尽职，难道不是吗？

……

……

歪斜地坐着凳子再将两只脚翘到桌子上，就这么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在手中把玩着一枚极为明亮的小晶体。那似乎不是出自不死生物的核心，流光溢彩的深重暗红色显然不可能出现在普遍为淡灰色或无色的魂晶之列。

火？血核？不死鸟的眼睛？在大灾变前有很多生命体的晶核都能表现出红色，至于这枚……

“叮铃！”

弹硬币一般地将这枚晶体向上弹飞，然后在半空中将其劈手抓回手心，年轻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起来吧……”

“是、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谁来过吗？”

“有！是……那位神使大人……”

“哟~？”

面露嘲讽，年轻人冲着跪倒在地的另一人点了点下巴。

“我看你这样子是没拦住？”

“我……可是，那是因为……”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听你解释！”

一挥手，年轻人向后靠向椅子的靠背。这似乎不像是要追究过失的模样也令跪着的那人暗自松了口气。

“说吧！她来干了什么、问了什么、是怎么赶走你的……”

自然是如实作答。

“什么都没问，进去之后过一段时间就走了，不、不……对！也没问您的去向……”

“好像去看了一下大光圈……还取走了几枚魂晶！椅子有被坐过的痕迹，还有您的杯子……不过好像只是被挪动了一下。”

“就是这样？”

“是、是的！就只有这样了……”

“好！做到不错！”

年轻人欣慰的笑着，啪啪拍了两下手，满意非常。

跪着的那人瞬间狂喜！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这是我最大的……”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做！”

年轻人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打断了此人的奉承。

“请、请您吩咐！”

“嗯哼哼……”

沉吟了一下，听起来就像是在思索。

“我要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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