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其二

“马拉巴尔哥哥为什么每天都要盘头巾呢？”卡提莫尔看着坐在暗巷里自顾自整理头巾的马拉巴尔发出了自己见到他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当然除了为什么盘头巾，事实上她还想知道为什么马拉巴尔这么聪明，在局座来之前他就一直负责维修一些东西，来了之后又开始研发一些黑科技，他看起来肤色和她差不多，在殖民区应该不能受到高等教育的。

“这是我祖国的传统，我必须遵守。”马拉巴尔无时无刻都在笑着，他的嘴唇说实话有些厚，这让他笑起来有些欠揍而且让人厌恶，但是他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他用非常和善的笑容回答了卡提莫尔的问题，随后继续盘。

“马拉巴尔哥哥为什么什么都会呢？”为了应付今天他们二人要伪装的身份，马拉巴尔给自己做了一个大展示盒，里面摆着他从烟商那里进来的一些香烟，他一会还要教卡提莫尔如何分，然后怎么卖。

“我以前是王族呢，在当时受过不错的教育，而且不是我自吹，我小时候是神童！”马拉巴尔的头巾盘好了，他晃了晃脑袋确定头巾已近固定妥当。

“那...马拉巴尔哥哥，是王子吗？”虽然马拉巴尔的长相和卡提莫尔听故事书里王子的长相一比更像是王子身边的仆从，但是马拉巴尔也没有任何异议，他称自己是王子的表亲，但是自己的母系血脉是王族，所以自己不是摄政王，而且现在自己的国家已近彻底不复存在，被维多利亚操纵着和另一个国家合并了。

“而且一般呢，在我的故乡国王不叫国王，叫大君。”马拉巴尔在大君这个词上特地使用了家乡的语言，卡提莫尔则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国家是君主制，大家都称呼其为国王，直到维多利亚的舰队来了以前。

看卡提莫尔的问题还不少，马拉巴尔敲了敲展示盒的上盖板，自己要开始上课了，他现在要告诉卡提莫尔面对年轻的客人该推荐什么香烟，面对已有一些年纪的客人该推荐什么香烟，面对看上去比较阔气，或者是正有朋友陪同的客人，该推荐哪个等级的香烟。

作为小队的队长，西达莫正在街上的一家咖啡店里打工，8小时的标准工时一个礼拜上4天班，这份工资还能给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买一些小礼品，长期作为可靠姐姐形象示人的西达莫在咖啡厅里也是其他服务生信任的同事，她在客人点餐的时候从来不会失误多夹或者是误夹面包，也不会切出一大块黄油让后面的客人不停等待，她高效的和一台机器一样，绝不失手。

小队的最后一位队员加拉帕戈斯就在对面的面包店工作，这家面包店就是耶加雪啡见到那个手上有整合运动纹身男子去过的地方，根据耶加雪啡的跟踪记录以及局座对整个地区地图的推测，那个和他接头的女子肯定还会在这条街上出现，因为他们如果在往北去的话，可能就要进入教廷管制的教区了，这样他们是根本不可能隐藏的，所以只能在这个有些混乱的地区猖獗，而且不出局座意料的是，西达莫已经听到一些同事在谈论整合运动的事了，她今天要在窃听一下这位可爱同事的说辞，如果能确定她隔壁公寓里那个人就是整合运动份子的话，整个任务就非常轻松了。

现在还是早高峰期，几位服务生都忙得不可开交，而店主女士也亲自上阵为一些姑娘帮忙，这位店主还是一位相当具有观察力的人，她非常清楚何时应该亲自出马振奋店员的干劲，何时应该坐在吧台上照顾老顾客，在西达莫的家乡咖啡这种东西是可以煮着喝的，但是在这里，一台巨大的机器将咖啡浓缩成30ML的小口杯，在上面淋上薄薄一层全脂奶后，就是当地人爱喝的早间咖啡了，西达莫事实上很不能理解这件事，因为在她的家乡，喝咖啡放的是红糖。

加拉帕戈斯又去给分店送补给了，西达莫现在以及怀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作为特务的自觉，难道真的沉浸在工作中了吗？还有这个马拉巴尔也是，在那卖香烟卖个没完了，据他自己说卖香烟一天挣的钱可以赶上加拉帕戈斯和西达莫一天八小时工资的总和，加拉帕戈斯当然不信，他觉得马拉巴尔在虚张声势，但是马拉巴尔却笑着解释这就是经商收入，和劳动收入自然是无法比的。

“香烟...香烟.....”比起马拉巴尔嘴巴里那能言会道的巧舌，卡提莫尔拿着香烟不停地伸向走过的男士和在马拉巴尔的教导中看起来像是烟民的女士，但是他们都无视了卡提莫尔，卡提莫尔还是不能克服交流上的困难。

她小时候被大人关起来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当地的几位长老每天都来探望她，大家看着她的样子都很失望，这样悲惨的往事持续到她11岁那年，长老们对她又唱又跳但她还是无动于衷，长老们彻底放弃了她，但是她也无法再正常的融入社会了。

马拉巴尔知道卡提莫尔的往事，他算是她为数不多的话友，他从来不责备卡提莫尔的低效工作，还每次都帮她解围，今天运气不错，卖出去了十几包烟，现在正了有20多个铜币了。

卡提莫尔开始陷入了一种无力的划水阶段，她机械的重复着话语，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过往的大人好像都会对她露出失望的眼神，她会让这些马拉巴尔辛辛苦苦进来的香烟看起来掉价，她一直是这么想的，而且大家都是白肤色，她却是这样的......

“小姑娘，给我来一包迪奥娜。”在卡提莫尔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眼前站了一位特别高大的阿斯兰男子，他下巴上的络腮胡子惊人的长，而且面相给人一种十分凶恶的感觉。

“啊...迪奥娜.....迪奥娜....”

卡提莫尔在篮子里翻找着香烟，迪奥娜？它长什么样子？记得马拉巴尔说过是上了年纪的人比较偏爱的手工卷烟.....到底在哪...记得有的.......

“你怎么连茶都泡不好！我每天对付你们这些低劣的土著已经很烦躁了！你这废物！”

“到底在哪.....”这些香烟怎么看起来都一样了，不对，他们有...区别是什么啊？迪奥娜的牌子长什么样？

“够了！我的军大衣上为什么会有污渍！明天女皇的总督就来了！”

“对不起.....”卡提莫尔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的沉稳，她慌了，而阿斯兰男子则有些感觉自己冒犯了她，准备找个机会赶紧道歉。

“啊！你好你好，先生要什么牌子的香烟？我的妹妹总是这样，先生，不要介意先生，这里都是好烟，先生，今天想看看什么？先生？”见卡提莫尔遇到了困难，马拉巴尔赶紧过来缓和这个局面，迪奥娜这个牌子最近出了新款的低焦油含量款，马拉巴尔立刻说服了男子购买最新的这一款，这样比起标准装还能多赚2铜币。

就在男子撩开大衣准备拿钱包时，马拉巴尔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男人的脖子处，有整合运动的大X标志，这个人，搞不好是整合运动的一份子！

“先生您经常抽烟吗？如果您经常抽的话，我们每晚调度的时候可以给你直接低价出4条的套餐，这样等于给您一个七五折的优惠，而且这些香烟最近的新包装在我这都齐全，我可以给您配齐一套不同包装的，这样送人也很不错，您需不需要呢先生？”

马拉巴尔寻思准备索要地址，男子似乎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妥，非常爽快的给了地址，马拉巴尔许诺今晚就给这位先生送去，让他在家舒舒服服的等候就可以了。

“马拉巴尔哥哥，我....我好没用啊！”在大街上异性抱在一起是非常不雅的，马拉巴尔迅速把她支到了出来的暗巷里，安慰她说她可立了大功，刚刚那个男的是整合运动的人，今晚局座一定会表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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