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8:39 拜火教教廷波西亚观测站 晴)
“雷纳托!快把这些供奉用的面包和奶制品搬过去,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要开始了!”在观测站的正兵营口,彭佩亚诺正在指示着自己的部下将供奉死去战友的祭品从补给站里拿出来,与前些年一样,和教廷同一时间,都是在九点进行这项神圣的活动。
“喂!薇薇安!你怎么在分神?圣饼都摆好了吗?”看到自己的同伴薇薇安居然在看着一个方向发呆,彭佩亚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专心于任务。
“骑....骑士长先生.....”彭佩亚诺顺着薇薇安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一个身披白色烫金法衣的男人站在自己观测站的围栏外,他的头发即便在后面扎了一个小辫可是刘海还是十分的凌乱,两颊人中和下巴上的胡子完全不像是有修剪的痕迹,但是凭着这张脸,他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是阿德里安,自己的前上司。
彭佩亚诺和阿德里安对视了许久,他祈祷父神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个长得像阿德里安的疯子,来者要饭的而已,不过他的眼神骗不了人,是战士大战后褪去战意的眼神,是旺盛燃烧的薪柴留下的灰烬,彭佩亚诺不想先开口说话,他和阿德里安,没什么好讲的!
“彭佩亚诺。”可是阿德里安不这么认为,他喊出了彭佩亚诺的名字,彭佩亚诺咂了咂嘴,示意他进来。
薇薇安邀请阿德里安坐了下来,给他端上了圆面包和马斯卡彭奶酪,阿德里安谢过了薇薇安后边拿起抹刀给圆面包里面抹上奶酪吃了起来,而彭佩亚诺则坐在他的对面,他心中说实话有不少话想和阿德里安说,正面的也好,反面的也罢,可是他咽不下一口气,这口气堵在嗓子眼,让他们维持着令人焦急的僵局。
这样的僵局直到阿德里安喝完了香草茶,吃了面包为止,他谢过彭佩亚诺的宽容热情以及慈爱,接受他这叛道离经的教徒,而彭佩亚诺说这不过是薇薇安干的,和他无关。
又是冷场,令人恐惧的冷场,几乎其他所有的骑士都在看着这边,彭佩亚诺的眼神里难以遏制的流露出了对他的憎恨,而阿德里安看透了这位年轻人,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他瞪眼。
“今天也要给洛伦佐祈祷吗?”阿德里安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这个问题,而彭佩亚诺的脾气终于也忍到了极限。
“这不需要你问!”尽管薇薇安极力阻止,但是彭佩亚诺还是对阿德里安大吼了起来,“他虽然不是因为你而死的,但是!你现在手下豢养的那群暴徒,绝对和杀死洛伦佐的,是一路货色!”
阿德里安低着头接受这些骂声,而薇薇安和其他骑士则来劝说彭佩亚诺心平气和的和阿德里安说话,难得旧部相见,为什么一定要吵架呢。
而令所有骑士感到意外的是,阿德里安没有像以往一样自信的做出解释,这次,他居然跪了下来,双手撑着地面,向所有的骑士,磕了一个头,流泪的双眼,抓进土里的双手,以及他那明显的喘气声,让彭佩亚诺,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要是一切....我在当时听你的!.....就好了!”阿德里安的头死死的贴着地面,“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卡纳格,是叛徒!是整合运动安插在这的间谍!你是对的...彭佩亚诺.......”
所有的骑士都沉默了,而彭佩亚诺也用双手撑着头,叹了口气。
“别这样了,团长,这样对谁都不好,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祈祷英雄们?”虽然彭佩亚诺很像一脚踢上去,可是阿德里安现在的样子和态度让彭佩亚诺根本无法狠下心来,他拉起了阿德里安,左手扶着他的肩,示意大家把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准备了。
照常理在圣范德尔堡教廷的骑士哪怕是拜见教皇也是单膝下跪的,但是只有在纪念自己逝去的同伴时,大家才不分彼我,全部双膝跪下,等待着圣范德尔山上圣彼得大钟楼的钟声敲响九点的报时钟,大家都双手合十祈祷自己希望让他在生命之海中得到完美的同伴。
有的骑士开始抽泣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彭佩亚诺,阿德里安知道,大家,都多多少少有损失,自己的父亲,薇薇安的父亲,彭佩亚诺的弟弟,雷纳托的兄长,佛罗伦佐的两个叔叔,等等等等,大家,都有悲伤的理由和权利。
在圣范德尔堡内,德高望重的无衣者甚至会脱去上袍,将配件插入地面的剑鞘内或者是将配枪横放在双膝前,双手背在背后磕头,虽然这里没有教廷那里还有音乐和教会高层神父洪亮的悼词,但是大家,此刻都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
“这种情况已经不可遏制了!我帮你联系教廷!”在仪式结束后,有些骑士不得不由同伴搀扶回去,而有的,还想在墓前多留一会,而彭佩亚诺和阿德里安,开始交流此次前来的目的。
“不能联络教廷!我们比谁都清楚一旦元老们知道了此事,会干什么!”和杜楠一样,彭佩亚诺的第一意见也是联络教廷,然而大家事实上都知道,一旦无衣者来了,谁也别想活着跑出去。
“那现在怎么办?”看来彭佩亚诺自己也没有自信仅靠观测站的骑士就能打败盘踞在波西亚的整合运动,但是阿德里安摇了摇头,他借用了彭佩亚诺的指挥座,掉出了一些图片。
“我和那些罗德岛的干员说过,整合运动在波西亚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领导组织,他们负责煽动和催眠那些根本不知道实情的感染者群众,来达成对当地政府和李琳憎恨的目的!”
彭佩亚诺样了扬眉毛,示意阿德里安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卡纳格,我今早看报说,我现在已近死了,而她,将在教会派来下一个教区负责人前,履行我的全部责任,然后由阿武隈出任奇亚培诺教区的代表,查尔斯出任地方安全长官,还有一个不知道哪路神仙出任库存财政长官,这家伙名字就叫“银行家”,你说扯不扯淡?”
“哈,那在我看来,这四个人要遭殃了。”彭佩亚诺鼓了鼓掌,而阿德里安见彭佩亚诺似乎知道自己的计划了,便往下讲了下去。
“这四个人里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银行家”,他现在扣押了大量的平民福利补助,然而把这个锅甩给了我们认识的一个老伙计。”
“不会是瓦伦侨台吗?”阿德里安耸了耸肩示意彭佩亚诺说对了,就是瓦伦侨台。
“他们的理由是,瓦伦侨台不服从命令,私吞教会收到的投资税款,在现在这个紧急时刻不发出来。”
“我还真没见过哪个银行家能这么干,除非背后有军阀支持,谁敢私吞国库?”
“巧了!被整合运动一说,他敢,然而,军阀就是我们和教廷。”
彭佩亚诺冷笑了一声用圣范德尔语嘲讽了一下地方的感染者群众,问阿德里安怎么揪出这个银行家来。
“我得联合一些还能联合的力量!你觉得费里贝尔托怎么样?他是以前咱们骑士团的副团长啊!”
“额...我得说先生,费里贝尔托副团长,几个月前就死了.....据说是喝了酒被市井混混击伤,抢救无效死亡,你不知道吗?”
阿德里安惊讶的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浑浑噩噩的干什么啊,看来现在,唯一一个靠得住的军事援助都死了,只能找一些不太靠谱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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