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这是我对我目前处境的唯一感受。
周围是黑暗的一片,没有任何光源。似乎有水流到了我的脸上,我想伸手去擦,但刚刚伸起右手,左手就跟着被带了起来。
这是……什么?
被牵动的左手手腕分明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环装物体,右手也同样有这样的体会。
手铐?
脑袋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似乎刚刚醒来,又好像已经醒来了好几个小时。我迷迷糊糊可以想起我应该是被人放在轮椅上推过来的,但当我仔细去寻找那一段细节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一团令人失落的茫然。
“蹬,蹬,蹬——”
脚步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距离我越来越近。本就身处未知的空间,面对这幅场景,我的心开始有点发慌了——这是人类面对黑暗与未知的事物时本能的心理反应。我想动腿,但双腿缺被牢牢的固定在了我坐着的椅子上,完全无法挣脱。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来迎接面前的未知。
“蹬,蹬——啪嗒。”
脚步声在距离我不过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这让我的心慌又升了几分。在他驻足的声音之后,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这让我体会到了这个家伙走路的速度。
“咔哒。”
什么按钮被按下的声音之后,刺眼的强光让我的眼睛陷入了三秒钟的短盲。
“约伦塔.伊凡娜中尉。”
他的声音粗中带细,明明并不算多么雄浑,但却极具压迫里,几乎在一瞬间压到我身上的压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突然被这样的声音叫出名字,我的内心本能的一颤,全身便不可避免的麻了一瞬——以至于过了好几秒钟,我才想起回话。
“我是……到底发生什么了?”
嘴巴有些发干,而且满嘴都是苦涩。舌头黏糊糊的,喉咙里也有点发烧。
我用了两三秒钟来分析这个情况,最终得出了结论——我一定有整整一天没有喝水。
刺眼的强光在我表达了心中的疑问之后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相对温暖的黄色灯光,一个看起来像是办公室的整齐房间与一名衣着整洁,坐姿笔挺,军服上别着大大的“宪兵”胸章的与我隔着一张木桌的男人。
“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伊凡娜中尉?”
难道还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在说什么啊……”
不论我怎么想,脑袋里都只是一片空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之都前发生了什么,我一个都想不起来。迷茫与慌乱让我开始冒出冷汗,我只能看向那个宪兵,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来答案。
那个宪兵察觉到我无助的眼神,取出一个棕黄色的本子,用铅笔在上面写下了些什么之后,便用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过来,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我刺穿似的让我莫名的心底发虚。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这样吗,伊凡娜中尉?……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引导你回想一下吧。”
这样说着,男人又取出了另一个本子翻开。他看一眼本子上的内容,随后便又将他极具攻击性的眼睛看向我,仿佛不想让我的内心感到丝毫的安宁。
“两天前的晚上九点五十一分,你在原中市第二战区都做了些什么,还有印象么?”
“两天前……”
大脑仍然是一片混沌,但一片杂乱无章中似乎也有了几分条理。我拼了命的去想,终于抓住了几分记忆的碎片。
“我……去支援前线作战,在击毁了敌人的一台半履带车之后……”
为了尽快搞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我非常配合的将所有想起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这段记忆却截止于半履带车的爆炸,在那之后便又是团团的迷雾了。我只得继续用刚才的眼神回馈那个宪兵,希望这样可以将我心中的无助传达给对方。
“投降的敌军。”
宪兵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我的脑中却如同决了堤一般出现了大量让我感到无比揪心与难过的画面。
“……是五百公斤燃烧弹。”
再一次回想起那个画面,那些已经投降了的敌军,他们本不该死,他们只是和我们一样听从上级的命令被迫战斗而已。要说有没有选择,他们和我们一样——没有余地。
投降之后,这些人,倒在了我们的枪口之下。
这并不算是战斗……只能算是屠杀。
我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现在的我每说一个字,对我的心灵都是一次残忍的践踏。
宪兵又看了我一眼,但这一次,他的眼神在我看来没有那么锐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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