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圣诞礼物

（今晚偷懒放个很久以前写的圣诞番外）

江左视角

分手计时二十天

“扣扣——”

今天是初三毕业后拿成绩的那天。

我敲开了我们教师办公室的门，过去的一年间我因为好好学习的缘故已经没有被传唤过了，然后，他如同意料一般，“江左？来了。”

“哈哈，你小子不错嘛，没想到啊，竟然短短一年时间内进步这么大。”

“老师这里有吃的，要不要。”

“以后上了高中也要好好保持下去。”

我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拍了我肩膀，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容，从桌子上随便抓了一把零食给我。

一切恍若昨天，时光匆匆，一年前还是一个能考个位数的废物，却在中考完成成了杀进年级前十的奇迹，在某种意义上我也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不了，老师我有事情想问你拿。”

我苦笑了下。

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没有考了七百多分的喜悦，不如那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甚至显得刺眼可笑，每看见那串数字就像是讽刺着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毕竟那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嗯？什么东西。我记得学生证什么的早就发回去让你们自己保存了。”

“我们这一届年级的成绩表。”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我开口道。

今天是我们作为初中生的最后一天，刚刚的我才目光呆滞地站在那熟悉的升旗台上，顶着别人艳羡的眼光拿下了年级前十的奖励。

但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原以为她会回来学校的颁奖典礼，结果她连没有回来。

因为，前十里没有她。

这就是我来办公室的理由。

龙淼的名字最开始不是因为总是出现在贴吧而被人记住。而是，她的作文被轮番当范文讲解，自转学以来霸屏月度考期中考期末考直到中考以前都全能的甩了第二名一个梯队的年级第一名，现在连前十都没有进。

只能是故意的。

如果的是故意的那更悲哀，只能说她在中考前就已经计划分手，计划着今天不是前十便不用回学校参加颁奖典礼，也便不用见到我，而我之前全然不知。

“用来干什么？”

“嗯...”

一时之间就算机智如我谎言成篇也找不到合理借口，好在那个时候还不是很有保护学生尊严的意识，所以老师看我有些为难的样子，外加成绩好的好学生buff全开，笑了下就把成绩表拿给我了。

“哦，是为了喜欢的女生吧。”

“不是。”

我迅速地浏览着姓名的那一行，没什么心情和这个突然间摆出一副过来人姿态的老师详谈。

“都毕业了我们就不来师生这一套了，其实老师是支持恋爱自由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老师也懂的，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不过那时候老师没钱也没有能力。”

我们不是因为钱这种原因分手的，毕竟她直接用钱侮辱我了。

但要是因为钱就好了...

“那个女生很优秀，成绩很好家庭条件也很好，当时老师就算只是一个平庸的人，当然现在也还是那个老样子，响应国家当时的政策为了省点学费进了师范大学才当了老师。”

“后来我也不知道她看重了我哪一点，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老师，你的故事还挺常见的。”

我复杂地看了一眼班主任，那个男人留着一点点胡渣，竟然有一点沧桑的样子。

没记错的话偶尔看到他的朋友圈里面还是遍地鸡汤推文，一个没结婚就已经成了老妈子的男人，我们曾经私下这么吐槽过他的朋友圈。

“是啊，但这就是现实。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却无能为力给不了她想要的，等到了有能力的时候却都是物是人非了。”

“我太自卑了，也做错了很多事，打败了她，也被现实打败了。”

重点初中金牌教师这么说被现实打败良心真的没痛过吗？

“偶尔我也在想当时如果不那样或者就那样就好了。”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了那就当没了呗。”

我故作轻松地这么说道，想把被老师拖向低落的气氛拉回来，失意的我一个就够了，面前这个卸下教师外表的大叔在擅自回忆着什么悲伤情史。

“你自己能做到再说吧。”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男人在我的底线上反复横跳，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

从千人多的成绩表里找龙淼两个字不是难事，但也着实耗费了我些许时间，然后逐个名字扫荡着十几张a4纸，结果在最后一张的时候，我看见了特意用粉色荧光笔标出的龙淼两个字。

抬起头时班主任那耐人寻味的眼神，那仿佛站在上帝视角看透了一切的感觉让人着实讨厌。

偏偏是最后一页，偏偏还专门用荧光笔标记出了她的名字，偏偏说了这么多他的过去。

就像是故意的。

“你知道？”

我忍不住这么怀疑他。

“噢，你是说龙淼吗？”

我愣了下，我和龙淼的交往在学校基本没有表现，他能知道也太神奇了吧。

“这个可惜了。本来我们教师组的也很看好她的成为市状元也说不定。但中考要加上体育成绩算总分，她体能太差才考了几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有七百多分够进我们学校的高中部了。但高考没有体育了再努力就是了。”

总觉得我眼前的这个中年大叔在答非所问。

一般来说尖子生的体育分数都会是六十分五十九分这样的满分或者接近满分的分数，所以说龙淼这体育分数就是等于天然落后自废武功，就算她是神仙也杀不进姑且算半个重点的前十了。

看来她也不是故意降分的不回来参加颁奖典礼，只是她竟然不是全能的，体育这么差...

不知为何产生了些许安心的感觉。

“不过，老师可告诉你，有些事不是很多年后欣慰地说，我放下了就是真正放下。只是因为没有能力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实，所以只能安慰自己说，我放下了。”

“在这方面老师可是有着切实体会的过来人。”

说完了龙淼后老师还在自顾自地继续着那个话题。

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想要倾诉的话找同样是大人的人不是更好吗？

我可不是自谦，说到底我这个年龄和他就是有代沟，和他的社会阅历不一样。

“因为我过去也和你差不多，第一次她帮我作弊，我获得了年级最佳进步奖，一下子从年级倒数窜到了前面。第二次，靠着自己当上了黑马。”

“唉，所以看见你就忍不住想着你是也因为什么人才突然间改变所以努力了这么多。”

“当然老师我最后也算是什么都有了，很满足了，但就是没了她，所以老师才想和你说，有什么还来得及的事情就千万别放弃而已。”

“嗯，这点我也认可的。”

我这么随意回答道，和老师告别。

在不久的后来我便收到了班主任给我发的升学统计名单，龙淼最后所去的学校叫市立七十中，是一家很普通的学校。地段不好本科率低的高中，唯一的优点，地处偏僻，全市离南中最远的高中。

那是铁了心要断了所有一切的联系啊。

她甚至没有选择其它的重点高中，赌上了未来，为了区区的我，值得吗？

不想要再见就直说，不管她要什么，我...应该都会成全她的。

--

时间推移到了临近圣诞节的十二月的二十一号。

白色相簿的季节。

电视剧里面的分手失恋完全就是扯淡，什么过了若干天喝酒喝到胃出血之类剧情的完全没有，自闭忧郁自杀那简直是夸大其词，事实证明那真没什么，反倒是那个暑假里段位升高了游戏打得更多了，倒是真的。

现在才分手不到区区半年就生龙活虎走进新生活的我放言情偶像剧里面完全就是渣男代名词，最近连梦都梦不到她了。

魂牵梦萦，都不在了。

高一课程少的我想着很久没翘课了怀那就翘一下，在今天下午久违地翘了课叫了车用了三小时的路程四点在七十中门口等着。

南中在市中心繁荣地段，七十中在偏僻地带。

别误会，我不是去见她旧情复燃的。我是去对内心那已经死亡的感情进行慎重的鞭尸再处理。

坐在车里的我，单手支着车窗看着校门口一个又一个走出来的学生。等到五点的时候我要不是知道他们学校四点才放学我都怀疑她已经走了。

司机也有点不耐烦，但我给的钱够多他也没抱怨什么。

“你在等什么人吗小伙子？他应该走了吧。”

“肯定没。按照我对她的理解。”

到了五点半，龙淼终于才背着书包缓慢地从里面走出来。

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就算是南方也终于进入了冬天，她包裹在一件大大茶色大衣里面，厚厚的黑色围巾围在脖子上遮住了半张小脸，只留下了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旁边是紧跟在她身边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的女生，她偶尔才会回答了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两人朝着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里走去。

果然又是奶茶...

这女人上辈子就是杯奶茶吧。

我不由得抱怨道，但这个抱怨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司机，等我，我下车，等下回来。”

虽然已经给钱了也不知道这个司机会不会等我就是了。

但现在我有事要忙这种小事暂且一边去。

我带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口罩和帽子，校服什么的从学校出来就早已换成了常服。

就像个尾随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进了奶茶店。

友情提示，女孩子路上不要玩手机或者说话太入神，完全没有察觉到我跟踪的她们，真是两个失败品。

我在龙淼卡座正对着她后脑勺后面的位置坐下，这个角度她很难看到我，是为了进行听见前女友的声音我不会动摇的挑战。

龙淼的对面坐的是那个聒噪的女，“淼淼，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

“等下，芊芊，先点杯奶茶。不急。”

龙淼打断即将滔滔不绝的芊芊，要是让她说下去可不得了啊。

龙淼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配上温温柔柔的声调，那一听就让人软化了心的娇软声音。

没感觉了...

没有那种一听见就想抱抱她的感觉。

“那个，我有个请求。等下可以你一起给钱了吗？然后我微信支付宝之类的再转给你好吗？”

“诶，为什么要这么复杂？没关系，请你也无所谓，毕竟是我有要事会浪费你时间地说。”

对面的芊芊爽朗一笑，但龙淼还是皱了皱眉头，礼貌地拒绝了。

“不用了谢谢，你按照我说的，我才会感谢你的。”

“嗯，那好吧。你要什么我帮你一起点了。”

“我要加很多珍珠的奶茶。”

说了多少次那都是塑料。

“还要冰的。”

真亏穿得这么暖和还喝冷饮。

女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但是你不是之前还生理期痛成那个样子还敢喝吗？”

看看，那个女生甲说的才是人话。

不过芊芊下一刻又继续笑着说道，“哼哼，不过我知道的，奶茶什么的不喝冰的就不是好奶茶。大家都是奶茶爱好者，这一点革命友谊我还是懂的。”

我收回前言，这两丫的塑料珍珠友谊。

“赞成！”

难得的，一杯奶茶就能哄骗开心的龙淼又出现了，她满是兴奋地回答道。

点完了奶茶后两个女生才开始直奔主题。

“其实呢，之前我就和你说过，张恒他就是个死钢铁直男，也不知道给我送礼物，我们交往纪念日他也不记得，都交往了一个月也不知道送纪念礼物给我，我的生日提醒了他好一次后某天专门问他他都不记得。你是不是觉得他很过分。”

噢，那个可怜的男生。

说来我不知道这些能被我前女友判多少次死刑。

“嗯...”

龙淼拿过店员端来的奶茶小口小口地吸了起来，有些失望的样子，“只是这些？”

她还以为是个什么胃药呢...

“还不够严重吗？也对，淼淼你成绩这么好一定没有谈过恋爱不懂得那种感受。等等，认识了你这么久都没问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芊芊突然把目光放在了龙淼戴着的围巾。

“我没有喜欢的人。”

“而且我们从开学到现在认识不到一百天呢。”

龙淼一口回绝，但因为回绝地太过于迅速反而引起了怀疑。

“绝对有。你之前答应过我今晚教我织围巾着...我是要送给张恒，那你是要送给谁呢？”

“自己戴。”

“不可能！我这边可是从前男友到现男友到未来的择偶标准还有老公都和你说了。但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芊芊可疑地看着龙淼。

...

女生整天都聊这个吗？

看吧，女人的话题莫名其妙地偏转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她首先抬头，然后看向正前方，越过龙淼，就是答案本体了，过去式的。

“喜欢的男生是基德。柯南。再加个，福尔摩斯。”

“二次元的禁止。”

龙淼沉思了下，回答道，“那就是秦始皇嬴政了。那可是个绝世好男人，我很喜欢他。”

“诶诶诶——什么样的嘛？绝对有！我问的不是那种你知道的嘛！”

...

刚刚太远还真没注意到她的围巾的样子，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围在脖子上。

和她不搭，有点丑...

“唉.太久了已经忘了。他有啥好说的，说你的事。”

“比起我的事还是最最最好朋友的事更重要。帅不帅？成绩好不好？是我们学校的吗？身高怎么样？”

龙淼静静地喝着奶茶，抽空看了看手机，完全没有理芊芊的聒噪。

“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芊芊展开了无辜的卖萌眼神攻击。

“不是。”

“唔~”

现实中的女生向女生撒娇我完全不会有百合真好的感觉。

“他长得帅，成绩也比我好，现在在南中高中读书，身高高，和我同年级但比我大一岁，但早已经分手了。好了，我说完了，说你的事吧。”

磨不过她的龙淼平淡地说出了这些话，虽然是正面评价，我却完全没有被夸奖的感觉。

“不行，那你怎么和他分了？有照片吗？”

“照片...你别想了，不会给你看的。累了所以就分了。”

“那就是他就是烂渣男，绿了你是吧。哼，配不上你对吧。毕竟你平时都年级第一，长得还挺好看的。我要是男的我都不舍得你，”

龙淼第一次展现出不耐烦的情绪，连清淡的语调都上扬了许多，好像要和她理论一番，“不是，他很好，他不渣，他也没有绿我。反正他很好就是了，反正你不准这么说他。”

“我的错而已。”

“以后也别说他了。”

...

我本人听了，心理五味杂陈。

分手了，还辩护什么...

不应该跟她的小伙伴一起骂我当谈资吗？

芊芊自知真正地踩雷了龙淼有些生气了，所以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转而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我现在才是真的累死，被他气的。”

“你很喜欢他吗？”，龙淼也意识到失态了，也恢复了一开始的状态，问道。

“...”

芊芊满脸的通红想必是想到了什么，完完全全暴露了很喜欢那个男生的少女心思。

“既然喜欢他的话。那我问下你，你知道他的生日吗？”

“好像还没问过。”

“你有给他送礼物吗？”

“不是一般都要等男生先来送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了，但我不敢给他。”

“我觉得不是哦。首先说好我并不赞同微博上有些故事的说法，既然互相都喜欢，也没必要计较着自己在爱情里面一定要扮演女生的角色。礼物先给也无所谓，不止他要记住你生日，你也要自己这么做。”

哦。

这就是这家伙能给我送过玫瑰花的究极理由吗。

“可是我都已经和他说过了我的生日了他都记不住。”

“那你和他明明白白地说了吗？”

“没...但你看他连这点都不重视，万一以后结婚了忘记结婚纪念日，七夕忘了有七夕，说不定生孩子的时候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然后因为我已经是个人老珠黄的黄脸婆了，然后他就说保小，最后我在手术台上死去。光是想像一下，就觉得我们没有未来。”

所以说这就是生日引发的灾难吗？

看来女生是很会计较这种小事，那个女孩可是一本正经地胡乱推理着。

这年代哪有保大保小...要我选择也保大。

“也是...那你生日几号来着？”

龙淼扶了扶额违心地附和道，说句实话原本以为是什么回家的诱惑这类年度出轨喜事，竟然是这种鸡毛蒜皮小事。

“明天啊。所以我才这么气。”

“你是真的十分喜欢他是吧？”

芊芊嘴一撇，“不然我怎么会这么难受，他明明记得他前女友的生日却不记得我的。直接分手就好了。那狗男人！”

“你真的很喜欢他也别拿分手当感情检验机。我觉得他说不定是在给你准备惊喜呢。别想太多。”

龙淼笑了笑，安慰道。

但按照我身为男生的直觉，绝对有资格说，那个不知名的仁兄单纯忘了而已。

先为他默哀三秒。

“那万一没有呢。”

“绝对会有的。”

我猜到了龙淼想做什么，她就算是成绩全能的人也不是阿拉丁神灯，绝对是准备暗中通知那个女生的男朋友。

“你不许提醒他。”

“不许！发微信和他说什么的我不许！别人提醒了就不一样了！”

“...”

芊芊也想到了，眯着眼指着龙淼警告道，然后又担心道，“万一他真的忘了怎么办？”

“嗯...其实我前任男友也没送过生日礼物给我，就算张恒真的忘了也没事，有个比你更可怜的我垫背着，而且你还有以后的生日，放心。”

“唔。”

芊芊听了一时语塞。

而我，要不是隐瞒身份就冲她们那台理论去了。

龙淼说的这是事实，却钻了漏洞。

我记得她生日，而且早几个月就准备了礼物，只是还没到她生日就分手了还没见到过人让我往哪里送生日礼物？到现在为止那个礼物都好好地躺在我柜子里沦为废品。

“可是...我还是好怕。万一他真的忘了怎么办？那我就和他分手！可是我又不舍得...”

“...”

龙淼想了想，说道，“你要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说分手只是气话而已，那他忘记一次你就和他说一次，直到他记得为止，到最后有某一天你不想说了不期待他的生日礼物了，也就可以真的分手了，因为到那时候失望满了分手就不会这么纠结了，既然感情不合适那就没办法了。确定不要的垃圾扔了也不会可惜不是吗。”

“对了圣诞也快到了，你想要什么？”芊芊听进去，转而问道。

“你不是自己老说我是富婆专车接送什么的吗？我物质上没啥想要的，精神上的，硬要说的话，那我的圣诞礼物就想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吧。”

龙淼调皮地向对面的少女眨了下眼睛。

“哼，不就是我们是你的小说剧情范本吗？”

所以说这个剧情范本现在是在矛盾期？即将因为一件小事而崩盘？

我笑了笑，无法理解她们的爱好。

“是啊，你不是今天还要去我家学织围巾给他当圣诞礼物吗？那现在这该走吧，我司机在外面了。”

“要万一分手了我就不送了他我亲手织的围巾。忘了也不送。”

“那我的圣诞礼物不就没了吗？万一不送，自己戴着不也挺好吗？对吧。”

龙淼失笑，摸了摸自己那早已不需要送出的围巾，站了起来。

我则已经先一步快速离开了。

最后的圣诞礼物，只能这么给她了。

尾声

龙淼视角

“淼淼，淼淼。”

我起身来习惯性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姿态，准备和对面那个烦人的丫头去收银台结完帐一起去我家。人生第一次邀请朋友回家，和我一起织围巾，想想好像...也不错。

会织围巾也还是有其它的用处。

心情很好，所以一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嘴角，连我自己察觉都是后知后觉。

“又怎么了？”

芊芊她鬼鬼祟祟暗搓搓拉了拉我的衣服了指我身后的位置，我问道。

这种女孩子很好，连我身为女生都忍不住喜欢她。

“我刚刚一直在和你挤眉弄眼让你假装不经意地看后面一眼，你就是不看！刚刚错过了吧！我和你说，刚刚坐我们对面的那个男的有点好看。”

“噢。你要红杏出墙了吗？”

“不是！那男的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穿得一身黑的像个变态。可是他眼睛挺好看的，鼻梁目测也很高。刚刚站起来身高也挺高的。要不是我已经有张恒了我就去找他要微信！”

事到如今除了秦始王以外我已经没有喜欢的男性，只能勉强地回应着她的兴奋，“你的眼睛是带有3d扫描仪吗？没准人家是个非主流而已，摘下口罩有龅牙，摘下帽子头发是五颜六色。”

“但人家气质好啊。校园小说里的男主角应该角长那个样子，”

“哼哼，不得了，我回学校就和张恒告状，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准备勾搭别的男人。”

开玩笑着我们走到收银台准备买单的时候，工作人员却说，“你好，两位小姐姐。刚刚已经有人结账了噢。还有给你们打包了四份奶茶。”

我看了那打包的四份，统一的，少糖不加珍珠还有加热，四杯？

就算是我也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这是什么不懂奶茶又钱多的人点的单，暴殄天物。

我对收银员说道，“你好，我想应该是弄错了吧。我们这桌我们自己结账就行了”

“对。”

在旁边的芊芊这么附和道，还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有，那位先生指名的，说要给一个人两杯，然后顺带给另外一个人两杯。你们一人两杯...”

...

哪来的奇葩？

我和芊芊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疑问，然后都摇了摇头。

“是年轻的男生吗？”

想到了某种微弱的可能，我不确定地问道

“是哦。”

店员微微笑，点了点头。

这家奶茶店不止受我这种奶茶瘾患者的欢迎，也深受学校情侣们的欢迎，墙上贴满了爱心便签写的一生一世等乱七八糟的话。

所以情侣这种操作，虽然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里面还有纸条哦。好像写给你们谁的。”

然后店员强行把奶茶连带着纸条，塞进了我们手里。

我深深地看了芊芊一眼，她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纸条。

上面是打印的字体，写着，“是明天对吧。”

然后芊芊抓着我的手跳了起来，“他记得！淼淼！那是他送的吧，虽然恶趣味了点但还是送了。不过他干嘛不自己来，刚刚怎么没见到张恒。”

“那应该惊喜吧？”

陷入爱情的女生都这么疯狂吗？

但我忍不住陪她开心了起来。

“叮咚~”

奶茶店玻璃门上挂着的门铃响起来，那是客人来打开门会响的铃声，迎面是捧着一束花的穿着制服的男性走向了芊芊。她把玫瑰花抱了个满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打开了卡片一看，上面胡乱写着，“Merry Christmas。”

“圣诞不是还没到吗？张恒他傻了吧。你说他傻不傻，怕不是傻子，还忘了圣诞吧。把圣诞都记错了。”

就算说着喜欢的人傻也是娇羞地嗔骂一句，完全没往心里去。

“是啊。那我的圣诞礼物不就还在吗。你们不分手了吧。”

我忍不住逗眼前的少女。

“在在在。”

她脸红的样子真青春啊，看着她我说出了这句话，“要加油哦。”

“好好给我当小说台本。”

虽然是小黄文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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