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战争(二十一)
经商的人追求财富,种地的人仅求温饱,剑士修炼寻找更高的境界。这就是生存的道理,但实际上,从事某种职业的人在长年累月之后常常对自己从事的东西产生怀疑。这些人开始感到厌倦,有的人会发现新的趣味来娱乐自己,有的人因为无法脱离现实而越来越暴戾。前者注定得到些什么,因为他们忠诚于自己的选择,后者注定衰亡,因为他们本就不打算为了自己最初爱的东西竭尽全力。他们夸夸其谈,自怨自艾,自甘堕落,成为负能量的集合体。
青阳,是前者。
无极宗的生活是枯燥的。炼器一门的境界,实际上也是修炼的过程,统共对能量的运用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这种运用的方式有所变化。但是青阳是唯一一个从艰苦的试炼中所不断成长起来的人。
小时候,青阳跟着母亲在一个偏僻的边境村庄艰难度日,母亲含辛茹苦把青阳和妹妹拉扯到十几岁。操劳过度以后,母亲在病痛之中沉默着死去,一双蒙尘的眼睛充满了温和和留恋。粗壮的手紧紧抓着青阳,似乎把一切都托付给他。妹妹消瘦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血色,只有默默留下的眼泪诉说着内心的悲哀。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家庭的破败,或许只有那几个水缸是值钱的东西。一把木板凳,几个缺口的搪瓷碗。掉落一扇的门板,修修补补之下也是发挥着几分作用。
上天似乎总是喜欢对不幸的人出手,否则不足以表达其威慑力。
在一个突然的暴雨天,青阳追逐着一头类似于鹿的野兽迷失在了森林中。在饥寒交迫的状态下,又遇到了几只饥不择食的野狼,这种并非魔兽妖兽的普通野兽没有强健的身躯。所以协同合作是它们的生存之道。狡猾和奸诈是他们特有的标签。
青阳在逃跑的过程中,身上不自觉多了几处伤口,而在精疲力尽的状态下,又被追逐到了悬崖附近,几十米宽的瀑布发出巨大的声响。青阳逃无可逃,转生上了一颗歪脖子树。这棵并不高大的松树成为青阳最后的屏障。柴刀被紧紧的别在腰上,手臂处被树枝划伤的创口已经不再流血。雨愈发的大了。
那些畜牲从利爪和尖牙划拉着树皮,发出低声沉闷的呜呜声,看起来像是头狼的首领蹭了蹭其他几匹野兽,蹿到漆黑的树林中失去了身影。
它们并不着急,或坐或卧的守在树下。
青阳把衣服撕开,将自己绑到树干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似乎有一个人踏云而来,那些祥和的云朵围绕着他,空气自动托起他的双脚。这个人穿着白色的素袍,长髯随风舞动,面露和善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那个人问。眼睛快要笑成一条缝。
“我在看您”青阳回答。
“那你看到了什么?”那人又说。
“我看到了云,白色的云彩。还有光,好像聚成了桥,还有风,它们在嬉闹。像妹妹一样跟我撒娇。我看见了,妈妈,妈妈对我点头。我看见了你,你不像你这个年龄的人。”青阳迷迷糊糊的说了这些话。
“那我是谁你知道吗?”像仙人一样的人再问。
“你是谁?”
“傻孩子,我是你师傅!醒来吧,乖徒儿!”随着一声悠长的呼喊声,青阳从树干上掉到地面。
他往下面望去,实际上自己悬浮在空中,云彩在他的脚下。青阳吓得直接抱住了身旁可以抓到的任何东西。
他挂在哪个老人的身上。
“好了吗?下来吧”那人依然和气的笑着。用手抚摸着青阳的头,从前额到脖颈处,青阳感觉一些热流窜到自己的身体里,所有不安和寒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让您见笑了”青阳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施礼。
老人摆摆手,“你还有哪里想去吗?”
“仙人,我想去家里看看”
“叫我师傅,你我有缘”老人对青阳说。
“我号云天,无极宗器宗的宗主。今后,你不改本名,我赐你道号,清风,你记住了”?
青阳点点头,示意明白。
“那我们走吧。”云天老人说。
山川和湖水从青阳的眼中掠过,飞鸟自他的脚下起伏。山山水水如同倒影繁星,点点支离破碎,又绘制百丈山河。太阳生出清冷的光辉,月牙从天际划过。星空多有不同,其中趣味几许,全凭个人感悟。
亭台又楼阁,朱阁又绮户。人影惺忪,车马流
转。世间百态生于眼前,天皇贵胄,朱门酒肉,古道瘦马,金戈只消人醉。蒲柳人家,话农桑麻,闺房巧妇,蜀绣景色如花。
“徒儿,我们到了”云天老人说。
“可是师傅,这里并非我家”
“你仔细看,那山峰垮塌处”
“这是!这是!啊,小妹!”青阳崩溃心神,云朵送他到地面上。
泥石掩盖了所有的痕迹,依稀可以辨认的只有门口那棵婷婷如盖的枇杷树。
青阳趴在地上抽泣,黄泥填充了整个视线。雨从天边落下,夜越来越深沉。日月星辰早已隐匿。
随后,青阳猛的爬起来,有双手狠狠的对着记忆中卧室的地方一直挖下去。数十下之后,双手指甲处已经尽数自指根断裂,鲜血如戏注而青阳浑然不觉。直到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青阳终于一头栽倒在泥土之中。
云天老人一直静静的看着,仅仅一挥手,这一片惨状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平地而起的大理石墓碑。碑刻之上并没有字体。
青阳醒来后发现云天老人一直在饮酒。目光也有些消愁。
“徒儿,你看那墓碑,你明白时间疾苦了吗?”
云天老人说。
“徒儿不懂,心中只有悲哀。”青阳回答。
“那你想改命吗?世上千千万万人,我们修道之人,需心怀天下啊。”
“徒儿,今朝不明白不打紧,今后不明白也不打紧,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那答案就会浮现在你的心中”
“请师傅教我”青阳从地上拜倒,一连磕头九次。
这一刻,这个毫不相识的老人已经慈祥的就像隔壁的爷爷。摸着青阳的头,大声说着“好,好,好”!
转眼间,已经过去两百年有余。
青阳已经不再是哪个稚嫩的少年。
在器宗,青阳从外门弟子做起,师傅没有给他一丁点优待。从最简单的炼器入门开始,青阳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进行阅读和理解。没有人有如此之慢的速度,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新来的人不过是凭借着师傅名头混关系的庸才。
可青阳不管不顾,五年如一日。对于炼器入门的道理,仔细的进行思考和分解,每一种材料的属性,每一种火焰的特性,每一种手法的流程,都烂熟于心。甚至于,连不同的器物都做了专门的方法分类,对每一件器物所使用的不同炼造炉,不同的时间,都进行了详细的分解。对于器物所要达到的效果也做了总结。不同属性的东西,运用不同的能量运转方式进行想要的物理变化,给每一个器物赋予应该有的匠人魂魄。也尝试着开创利用几种不同属性的矿石炼制武器的方法,虽然并没有成功,但是初步掌握了使用无属性自然能量就行炼制的方法。这是具有开创性的。
就这样,在三年一次的炼器考核上,青阳用无属性能量锻造了一柄长剑,此剑最大的优点在于,本身并没有任何属性。也就是说,不论修炼者是什么形式功法和属性,都可以利用这种剑进行武技的释放,不会被属性武器所局限。
就在这样的一次又一次的试炼之中,青阳稳扎稳打,每年都不断刷新着外界的眼光。直到有一天,被公然推举到大弟子这样的身份。他用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信服。并且自身的实力达到了七级的级别。
庞贝城
青阳从昏睡中醒来,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太多劳累和受伤之后浑身痛苦的感觉。
“我好像使用了透支生命的禁法,为什么我没有死呢?”青阳自言自语。
然后打量起来自己的身体,灵台十分完整,甚至光彩更加夺目,体内能量更加凝练,对于法术的理解力似乎都上升了几个层次。身体筋骨的强度都有所上涨。
黑乎乎的,潮湿。有点阴沉,有水流的声音。青阳摸索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到出口。刺眼的阳光从斜上方过来。
林枫悠哉的坐在山洞口,想在嘴里叼一根草打磨牙齿,实际上铠甲把林枫包围的严丝合缝。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脸了。林枫不由得苦笑起来。
对了,哪个小子应该醒了吧?
林枫转过头,刚好和青阳对视在一起。
“喂,小伙子,你醒了呀?”林枫发出询问的声音。只不过,他发出的实际上就是特殊的音律。外人听起来可能就是嘶吼。
青阳差点没吓着,脑袋缩回去,想要跑回去山洞。结果自己一想,不对呀,就凭这巨大的身躯,杀了我不费吹灰之力。既然救了我,肯定是有所缘由。
青阳心中有些沉闷,庞贝的伤悲依旧凝聚在这个男人的心中。
林枫见他不说话,一把把青阳抓起来。然后把他拿到手里,像转笔一样转动。青阳感觉到头晕目眩。
“喂住手,住手,我要吐了,住手!”林枫也听不懂青阳一直呜哇喊什么。只是看着这个男人一脸的呆板心中不爽。
“剑来!”上百把铁剑全部打到林枫的面部。
林枫才施施然把青阳放下。
青阳刚刚坐下来,大喘嘘嘘,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结果一抓一把空!!!
“啊,我的胡子呢???天杀的,我留了百十年的胡须啊,妖怪!你赔我!”青阳从地上弹起来向林枫冲过去,林枫一个脑瓜崩儿把青阳弹到石头上!
“妖怪,快把我扣出来,哦不,把我放下来!”说着,青阳昏死过去。这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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