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大雨浸透了衣服,淋久了,身体愈发感觉寒冷。
不知何时,身上只剩下灌水后如铅一般重的衣物,触觉只剩砸下的雨滴和流淌过皮肤的水流,听觉只剩无处不在的大雨之声。
冷久了,意识就模糊了,不知不觉,身体只记得手中重复着动作,脚迈重复的步子,其余的皆恍惚不可见。
在这恍惚间,只觉得有时候自己独立于幽静的狂野,暗无天光,耳边只有嘈杂的雨声,孤独与绝望在心头缠绕。
有时又觉得立与闹市,人挤着人,雨水声里还夹杂着杂乱的话声,不绝于耳,只是那些人都不看你,当看向你时,一股不同于身体的寒冷就会涌上心头。
这时,我才知道,我着道了。
可能上一场雨唤醒了它们后它们便没有再沉睡,一直蛰伏着,等到这一刻,万无一失,才慢慢蚕食而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淋雨太久了身体失温导致的意识模糊,但后来才发现不是,若是这种简单的身体问题,身体它自己会很快调节回来的。
这次没有,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又或者只是我的意识已没有了时间的界限,以为过了很长时间。
哎呀好烦呐,工作才进行到随意的抛洒完水果种子,刚开始蔬菜种子的工作没多久,这样跟那些鬼怪耗着,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嗯,这是我少有的清醒时刻的想法。
我的第一念头并不是害怕,可能是我觉得作为跟这副身体搭伙在异界闯了十几年的伙伴,它应该不愿意给自己换一个主人吧。
再怎么说意识也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或者可以说意识也是物质的一部分,它应该有方法应对才是,异界那么多恐怖的生物都没弄死我,这次还能被几只鬼怪邪物弄死了?
虽然没有依据,但我就是有着这样的自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激灵,那些个什么模糊都消失了,我像是一瞬间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细想什么情况,只感觉如芒在背,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背后,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道目光在锁定着我。
什么东西,是那堆碎骨的主人?还是什么邪物?
我看不清,纵使夜视能力发动,也看不清那里的景象。
雨水不停的在我脸上流淌而过,我也不停的眨眼,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夜更深了,夜视并不是无限制的能力,我能感觉到能见度的缩小。
就这样呆呆站了一会,我见没再遭受什么攻击,那目光也渐渐虚无,便默默扭回了头,只是依旧警惕着四周。
身上的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撒完了,远处萧宾还在重复着工作。
我慢慢走了过去,迈步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每一脚落到了积水之上,看来大雨已经下了很长时间了。
等到靠近了萧宾,我才发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陌生的气息,低着头,动作机械且呆滞。
兴许是感觉到了我的靠近,萧宾动作瞬间僵住,而后脖子一卡一卡的转动,朝我看了过来。
“吔屎啦扑街仔!”
对上那呆滞无神的眼睛,我不由得大骂出声,抬起右脚就要抄起拖鞋往对方脸上砸去。
结果未曾想骂声一出,那“萧宾”突然一抖,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卧草!”萧宾惊叹一声,后退两步,后知后觉的左顾右盼了会,“这么邪门的吗?”
看来这期间他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招了,只是没有办法反抗,现在一醒,直接就惊叹出声,完全没有缓和的过程。
“有点东西。”我悄悄把拖鞋放下穿好,说道,“还是先回去吧,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妙。”
说实话我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中了莫名的手段,又不清不楚的醒来,云里雾里。
只是遭受这样一出,这外边待的是不太舒服了。
萧宾闻言也点了点头,并率先起步。
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我家有好一段距离,算是深入了后面这块区域,加之能见度已然降低,再加之各种环境的影响,正常情况下我们这时候很难知道我家的方向。
但还好我们之前在房顶架好了灯,此时正好可以因此看到大致方向。
走了一会,我们终于回到了我家。
家里前门后门皆敞开着,风雨穿堂而过,将靠近门的地板打湿,而屋里原本亮着的台灯竟不知何时灭掉了,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发觉。
因为刚进到屋里,我下意识心中便感到安心了一些,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只觉得又冷又饿。
后来去开灯的时候才想到自己俩人离开时并没有关灯,这灯又何故熄灭了?又不是没有灯,还有吹灭的可能?
等等,先不管了。
先开灯,后关门,看了看时间,竟已八点多了。
关完后门去关前门的途中,我似乎感觉到自己遗漏了什么,四周看了看,才发现狗子和风狼都不见了。
“狗子?风狼?”我大声唤了两声,却没有回应。
直到走到前门,我才看到前院中,两头大犬静立雨中,昂首望天,承接着雨水的洗礼。
“喂!”我又喊了一声,但没有走出门,而这两只动物也像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见此情景,我心有所感,回身走到储藏室里,只见那储藏室中摆放的小小鸡笼里,几只小鸡不复白日的萎靡,叽叽喳喳异常活泼,不停的冲撞着鸡笼。
萧宾也跟了进来,同样看到了这副画面。
“这是……想冲出来淋雨?”
“啧,很有可能。”
我咂了咂舌,俯身提起笼子,来到前院,直接放到雨中。
果不其然,这些小鸡瞬间安静。
我跟萧宾对视一眼,默默回到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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