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种听上去就很老套的玩意儿啊?!到底有什么用嘛!”
“……一般来说,这种药剂是作为提锻身体强度的材料使用,每次只能使用少许几滴。不过也还有另一种用法,那就是像虎鬃现在这样……整罐洒在身上。”
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我和芙蕾尔转眼一看,只见虎鬃健硕的身躯在沐浴过“龙血”之后,竟然凭空暴涨了一圈,硬生生将身上的铠甲崩得七零八落。他**的皮肤上蔓延出一道道诡异的红色纹路,像是有生命一样缓缓脉动。那些血管般的纹理每脉动一下,就会有一股极为危险的洪荒气息从虎鬃的身上向外扩散,逼得周围的魔人士兵一步步后退。
“可恶,给我把这个家伙杀了!”
魔人百夫长有些惊慌地大喊一声,虎鬃身边不多的几个人类士兵立刻被斩杀当场,然后所有的魔人便都往虎鬃围了过去。
“不行,我们要去救他出来!”
“……没救了。”
“什么?!”
“‘龙血’可以将使用者的实力暴涨接近三倍,持续期长生效速度快,不可能没有副作用。就算我们现在把他救出来,他也难以逃过自身血脉的暴动。就算能勉强捡回一条命,余生也只能在体内血脉不断侵蚀的痛苦中度过。何况……我们根本没办法救他回来。”
我不由得咬紧牙,上齿与下齿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就算再来一个我和芙蕾尔,也无法突破魔人士兵层层叠叠的包围圈,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七八杆长枪从西面八方刺向虎鬃的身体,再被他用暴涨的巨力一一砍断。
魔人们将虎鬃团团围住,不敢靠近,只能用长柄武器远远牵制。可就算是这样,虎鬃也没有办法冲到仇人的跟前将其手刃,而是一直在原地不得寸进。
……接受现实。
“也许今天,我又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莱茵?”
“我可以接受生死无情,但我无法接受让他白白死去。芙蕾尔,护住我的身前。”
“好……你要干什么?”
“……主啊,愿你的国长久临于这块大地,愿你的光辉永远照耀主最虔诚的卫道士。摒除奸邪,歼灭魔道。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我的圣光…...这是……”
“吾愿借汝恢宏之力,佑吾所爱之人所向披靡……”
“……神圣干涉。”
“神圣干涉。”
双手结印,手心里绽放出夺目的金光。一道金线绵延着,穿透一个个全副武装的魔人士兵,径直伸入虎鬃**的胸膛。就在这瞬间,一道椭圆形的光罩将他包裹在内。数根长矛还未能欺近他的身旁,就被光罩猛地弹开。
“虎鬃!!”
自使用神圣干涉的那一刻起,我的四肢便无法再移动半分,就连调动声带都无比吃力。
“我坚持不了多久!做你该做的事!”
“……”
我不知道沐浴在龙血里的他是否还有理智,但他多少听明白了我的话。于是他不再关注那些从西面八方刺来的兵器,而是径直朝魔人百夫长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恶,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啊啊啊——”
虎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空气中隐隐有龙吼声响起。在接近魔人百夫长的第一时间,他向空中高高跃起,整个人飞起三米多高,将手中的巨斧向百夫长当头劈下。百夫长脸色大变,忙不迭抬起手中的骑枪。枪斧相交,金鸣声真的我耳朵生疼。百夫长的虎口渗出鲜血,而虎鬃则安然无恙。
“该死,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攻击无效?!”
虎鬃一点回答他问题的意思都没有,一斧接一斧朝他的头颅砍去。每当他挥动一次大斧,我都感觉身体里大量的圣力被剥夺离体,强烈的空虚感不断逼迫我昏迷,而我却连掐一下自己提神都不行。
……不行啊,虎鬃。用那样的兵器,是无法将仇人的头颅变成战利品的。
大斧的确杀伤力巨大,可是对于暂时无敌的你来说,它反倒拖累了你攻击的频率。
你能想起来的,你一定能想起来。
更高效的攻击手段——就掌握在你的手上。
如果你再想不起来,我就……真的撑不住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混蛋!给我拖住他!拖到他自取灭亡!”
魔人百夫长已经接近癫狂,不断指示周围的士兵上去送死。而每当虎鬃挥出一斧,我体内那仅剩的一点如枯水塘般的圣力就会继续流逝。
可恶......撑不住了……
在最后一丝圣力被榨干的那一刻,一股甜腥味涌上我的喉口。我“呜哇”一声,喷出一口污血,双腿无力地软倒在地。
“虎鬃!!”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直了身子,眼睁睁看着庇佑着他的圣盾一点点消散,十几根长矛马上就要贯穿他的身体——
“咯”
我似乎听见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声响——那是机括被打开的声音。虎鬃将手从战斧的柄上挪开,按在了厚重的斧刃上,手指轻轻一扣,两片蘸满血污的斧刃从斧柄上滑落,各自成为一把锋利的单手斧,被虎鬃紧紧握在手心里。
……对,就是这个。
在魔人百夫长惊愕的注视下,虎鬃冲进他**魔驹的下方,双手一抬,双斧割开魔驹坚韧的皮肤,将五脏六腑全部倾洒出来。魔驹悲鸣一声,四足无力地弯折下来,将背上措手笔记的百夫长摔落在地。
一道血芒闪过,虎鬃的双手交叠挥出,掠过魔人百夫长的脖颈。下一刻,一股漆黑的血柱从他脖子的断面喷涌而出,而那颗还带着惊悚表情的头颅,已经被虎鬃牢牢抓在手里。
“!”
在那一刻,我使劲力气想要呐喊出声。可是眼前突然一黑,我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向地上倾去。芙蕾尔弯下腰搂住我,勉强让我半跪在地上。
我还想睁开眼睛看看虎鬃的样子,可是跪在地上的我根本没有可以望见他的视角。抬头看向空中,一个漆黑的玩意儿从那个方向远远抛了过来,落在我的身旁,“咕噜咕噜”滚了两圈。
赫然是魔人百夫长的脑袋。
与脑袋一起被抛过来的,还有一枚墨绿色的戒指。芙蕾尔刚刚把它们收进魔纹包裹里,就听见几道沉重的脚步声朝我们赶来。
“……想来拿回头目的首级?没门!”
芙蕾尔抽出古剑,将我牢牢纳入她的保护圈之下。我勉强睁着眼睛,看见黑压压一片的魔人军士正朝这里冲来,而我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恶……来吧!”
芙蕾尔手中的古剑发出一层金光,看上去杀气十足。但我知道,她早就已经山穷水尽了。
“来什么来啊,笨女人!”
“诶?”
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还没等我看到来者是谁,一颗圆滚滚的小球便飞向了魔人士兵的位置。小球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浓郁的烟幕便笼罩了整支魔人。
“罗蒂!太好了!”
“喂!别急着抱我啊!援兵到了,还不快走?!”
“可是莱茵他……”
“……弄得这么狼狈吗。笨女人,扛不扛得动?”
“……不行,如果这么重的话……”
“那就不能怪我了。”
罗蒂手中寒芒一闪,我只听见“擦擦”两声,身上殿前卫士铠甲的绑带便根根断开,厚重的甲片从身上脱落。
“好——我们快走,借后面那些骑马家伙的坐骑用用。”
我感觉自己被猛地扛起,本来就昏沉的大脑再也维持不住神智,骤然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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